('2.又见
仓皇而逃,千虑一失,顾徐洋的剧本被强行篡改了。
顾徐洋,一个从附中开始就备受瞩目的角色,美院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专业实力还是风流程度,都不是等闲之辈,可偏偏在言庭煜这里,居然没占到一点好处,还被人吃了豆腐。
当言庭煜再次见到顾徐洋时,是塞尚的吴州巡回展。
偌大的展厅,两人的距离就那么几个身位。顾徐洋先发现的言庭煜,心虚如顾徐洋,立刻就用吴语同身边的朋友说道,“我先走了。”
正因为顾徐洋说的是吴语,反而被言庭煜注意到了。
“走去哪里?”言庭煜靠近顾徐洋的方向,伸手就抓住顾徐洋的肩膀,用吴语问道。
话落,顾徐洋不可思议地的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装没看见我?”言庭煜又用吴语问道。
“你会说吴语?”顾徐洋终于开口。
“显而易见。”言庭煜还是那般陈述式的语气,边说也不忘边走动,眼睛始终观察着展厅内的复制品。
顾徐洋不再逃跑,就这样一路跟着他,“看你样子,不像吴州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妈是吴州人,爸爸不是。”言庭煜倒也坦诚。
“这些复制品有什么好看的?”顾徐洋得到答案,没再追问其他,反而看言庭煜认真的样子,转移话题道。
“我在观察他们跟原作有什么不一样。”言庭煜回答。
“好理由。”顾徐洋头一次见有人装叉装的那么淡定,不由赞叹道。
“不邀请我去喝杯咖啡,或者喝杯茶。”言庭煜似乎有些挑衅道。
“我才是受害者。”顾徐洋一针见血。
“欲加之罪。”言庭煜不为所动。
顾徐洋真怕言庭煜在展厅再强吻自己一次,松了口,“走,请你喝。”
“我开玩笑。”言庭煜说完还不忘真的对顾徐洋笑了笑。
“我请你开房你去不去?”顾徐洋来气就上头,十分猖狂道。
“走啊。”言庭煜无所畏惧。
“这可是你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以,言庭煜上了顾徐洋的黑车。
吴州市中心顶层套房里,言庭煜站在一整面玻璃墙前注视着风景,吴州的全貌几乎一览无余,这也是言庭煜第一次那么真切的看清这座城市。
顾徐洋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对穿戴整齐的言庭煜说道,“怕了?”
“你没怕就行。”言庭煜尚且不知道什么是怕,反而很主动的坐到他身边。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两人的距离很近,顾徐洋强装镇定的问道。
“我是第一次,你怕了?”说罢,言庭煜都要贴上去了。
沙发足够宽敞,顾徐洋被压的有点喘不过气,话都没说,借着身高优势将对方抱起来,一路走向起居室,直接扔在床上。
此刻顾徐洋才是真正的老虎,言庭煜更像一只病猫。
两人交缠在床上拥吻,生理上的接纳要远高于精神,身体的互相喜欢从来都是可遇难求。
未几,两人的衣物尽数消失,身体也逐渐红温,顾徐洋在这场交涉中占据了主动,此刻,言庭煜真正地成为了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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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庭煜在贪欲中挣扎开来,洗了个冷水脸,然后便是长久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十八岁,一个高强度的发育期,这偷来的日子,似乎走得飞快,他好像也偷偷长高了一些。
已经数不清这是和顾徐洋的第几次,但位置一直没变过,还是吴州市中心的顶层套房,顾徐洋的身份顾徐洋自己都是不在意的,所以在言庭煜面前自然都是透明的。
这栋高层酒店,来自顾氏的资产。言庭煜很清楚顾氏在言氏的供应商名单和未来的合作企划案上,不难想顾徐洋在顾氏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更清楚此刻相遇不过萍水相逢,自己又是离家出走的状态,任何身份信息的暴露,对言氏都可能存有潜在的风险。
于情于理,言庭煜都不会冒这种险。
可是,一个独来独往,怎么看都像是临时落脚在吴州的人,既拥有着绝高的艺术天赋和能力,行为举止不同寻常,且穿戴全部都是私人定制,又能说一口流利的吴语,以上种种特点显现,顾徐洋很难不去怀疑些什么。
因此,言庭煜尽力抹除他在吴州留下的有效信息,凭借顾徐洋单人的能力是无法查到什么的。然而,查不到任何信息才是最大的疑点。
几多欢愉,两人之间的秘密埋藏在每次的肉体交错之中,终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你究竟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我什么也不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应该算你的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很抱歉。”
“滚。”
言庭煜欲言又止,很快便离开了。顾徐洋成了那个被言庭煜用完就抛弃的存在。少年人,一腔热爱不过在一瞬之间就形成强大的信念,他爱他,是几场看似荒唐的游戏,是隐瞒,是秘密。即使他看不清他的背影,看不见他和他的未来,他还是将他的贪恋在他面前表现的一览无余,生理反应永远都是最诚实的。
理亏的人,反而被爱情审判,爱情的叛逃者,却无声退场。
梦和现实短兵相接,他只感受过他身体的温度,但不曾听闻他心底的声音。
如果言庭煜没有收到言尘下达的最后通牒,大概跟顾徐洋的感情还能再维持一段时间,也不至于对于顾徐洋提出的问题束手无策。他无法预料事态发展的速度,他的时间所剩无几。
言尘没有催促,言庭煜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基础部上课,偶尔提着箱子在周边写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吴州停留几天,他不敢主动去跟顾徐洋坦白任何,他首先是言氏的继承人,其次才是言庭煜。他的感情,他身边的一切,都是经过筛选的,对言氏乃至对言家无害的。
于是,他的情绪终于还是安放在油画布和江南的温柔乡里,一如他南下的初衷,厌倦B市的尘土与空气,踏向言埃为他描绘过的乐土。只是这片乐土,被突然出现的顾徐洋闯入,从此他的世界多了一份牵绊。
临时起意的决定,年少相识一场,共度片刻青春。吴州之行,稍纵即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文第一章专属老师
盛夏扬长而去。
S市近郊,旧厂房改造的画室。偌大的四壁,挂着或倚着大大小小完成或未完成的油画作品,除此之外,所有画具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合理合适的位置。
“我回来了!”司杨推门而入,踌躇在画室的岛台式玄关前,比起画室深处的榻榻米沙发,司杨更青睐于玄关岛台旁的高脚凳,就是这个位置,恰当好处的将整个画室一览无余。
“老师!”
司杨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宋熠的面前。宋熠猝不及防又生涩的眼神望过去,司杨四处打量的模样透露着陌生,如同宋熠的这一声称谓。
三年的博士生涯大抵在枯燥的外文论文中度过,宋熠的画室自筹备到出落成现在这样,司杨都是初见。
“别来无恙,小熠?”司杨的招牌笑容溢上脸庞。
话落,宋熠已经起身,洗好沾染颜料的双手,对上司杨笑弯的眉眼。
宋熠没有回答,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分,从岛台内侧的冰箱取出饮料拿给司杨。
两人坐定,只见宋熠娴熟的打开饮料,凉气瞬间从瓶口窜出来,才道,“我这不错吧。”
通透的画室一眼望穿,司杨眼里心里从未将此放于高处,大概是与眼前的重逢之人相比,画室的分量还远远够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总是一成不变的。”宋熠眼里满是轻松,像是在回答司杨那句别来无恙,“老师,你呢。”
又一句老师叫出口,司杨浅笑掩饰着不悦,开口提醒道,“叫我司杨就好。”
“我目前在S市的现代研究院工作,想必很快就见到顾徐洋了。小熠,我很抱歉,错过了你的毕业典礼。”
司杨一直善于将其他任何情绪藏匿在他的笑容之下,但往往在宋熠面前,就容易露出马脚,即使三年未见,也依旧如此。
“觉得抱歉就尽力补偿。”宋熠假装没有看穿司杨尽力按耐下的暧昧,同样笑回道。
“好,来日方长。”司杨稍稍收起情绪,望着这张久别的脸庞,淡定答道。
司杨回来了,青春到此就结束了。
二十九岁的司杨毕业于柏林艺术大学获美术学博士学位,三年前任教于吴州美院造型学院油画系第四工作室,而宋熠就毕业于油画第四工作室,宋熠进四工的时候,是在司杨离职以后,所以司杨和宋熠确实没有实质性的师生关系。而四年前,宋熠还在基础部时,不但同司杨具备实质性的恋爱关系,还与顾徐洋是同窗好友。只不过基础部一年的课程结束后,顾徐洋选择了一工,宋熠则去了四工。
种种关系加持,司杨和顾徐洋同在吴州时,却从来没有过照面机会。
S市作为现代艺术中心,吴州美院的现代艺术研究院就设立于此。
顾徐洋空降艺研院,未发一言之际,只听一个温文如玉的声音说道,“顾徐洋是吧,以后跟我了。”
是以,顾徐洋跟随司杨进了司杨在艺研院的个人工作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匆匆一面,缓缓开口。
“你应该对我不陌生。”司杨打量着工作室的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微微抬眼。
司杨,对于顾徐洋而言,只是一个几多出现在宋熠口中的名字。
“是。”顾徐洋一进来,便感受到一股没有由头的压迫感。
“坐啊。”司杨倒是一贯是温柔的语气。
“你的优势很明显,成熟的古典技法能够运用在任何艺术形式上。同时,你也应该非常清楚,继续深造的意义在何处,我并不建议你在这条路上试来试去。”
一个合格的美术老师,一定具备主动选择学生的眼光。而在当代美院这种大多数情况为学生选择老师的立场下,创作思维的培养早已远超其他可能。司杨,是为数不多愿意点明事实的人。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顾徐洋回应道。
“很好。我认为你应该接受我现在是你的专属老师这个事实。”司杨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是,老师。”顾徐洋适当的低眉顺眼让司杨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