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内。
说好一起吃饭,叶今白等了岑故明一天,却不见人,想到那天岑故明的脸色,不免有些着急。想着找人,这才发现,他没有岑故明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的专业和班级,更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叶今白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记得岑故明是篮球队队长。想到这儿,他立马朝着篮球社走去。一路打听,竟然没人知道他的住址,只知道是在校外的某个地方。幸好,他们知道岑故明的号码。
一个社员播着号码,旁边几个人一直盯着叶今白看。叶今白直直地盯着手机,没有注意周围人的动作。号码响了很久,一直到自动挂断,没人接。“再打。”叶今白着急道。
号码再次拨出,在快要挂断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什麽事?”叶今白松了口气,皱起眉头,社员看了看叶今白,“有人找你。”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草——睡懵了。你告诉他,我,咳咳咳咳,我等下就去找他。你让他等我,一定等我。”电话挂断,社员望着叶今白。“我知道了,谢谢你。”刚刚开了免提,叶今白自然也听到了岑故明沙哑的声音。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叶今白想着,转身离开。
“哎哎哎,刚刚那是谁啊?怎麽感觉老大很在乎他。”叶今白刚走,社员们就聚在一起吃瓜。“卧槽,这是我喜欢的那款。你们说,他和老大什麽关系啊?要是是老大的好兄弟,可不可以让老大推荐给我啊,我是真喜欢这款。”一个女生笑了一声,“那你八成没戏。没看见刚刚小哥哥那眼神吗?老心疼社长了。我猜他们……”
傍晚时分,秋风萧瑟。叶今白站在宿舍楼下,迎面走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狂风卷着落叶,撩起来人的衣角。“对不起,我……”叶今白没让他说完,拉着人就往医务室走。“你别生气,我不是……”“别说话!”走了几步,发现医务室和校门是反方向。
叶今白转过身,“你家住哪儿?”岑故明愣了一下,眼眶红红的,血丝布满整双眼睛。岑故明带着人往家走,“附近有医院吗?”岑故明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一点小病,没有……”“闭嘴。没问你的问题不要回答。”好兇,岑故明想着,一边乖乖带路,隐在衣领下的唇角向上微微翘起。
打完点滴,回到岑故明在校外的住处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在路上时,岑故明说想吃馄饨,叶今白给他买了小米粥,美其名曰忌油腥。
“你今天,能不能不回宿舍?”岑故明坐在床上,乖巧地裹着被子,倒是消减了几分平日里的冷硬,显得很乖巧。叶今白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头都没擡,“这药你记得吃,每天两次。”说完,就直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你别走!”岑故明急了,把自己从被子里拽出来,一下连人带被扑在地上。叶今白叹了口气,转过身,将人从被子里解救出来,按在床上,“躺好。”岑故明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你不走啦?”叶今白点点头,“我睡客厅。”岑故明往边上挪了挪,“睡这儿吧,床很大的。”叶今白打开衣柜,果然看见一床备用被子,抱着被子转身就走。
岑故明失望地垂下眼睛,望着叶今白的背影,直到门阻隔了他的视野。从来没觉得大门这麽碍眼过——想拆门。叶今白关了灯,躺在沙发上,却毫无睡意。李连森已经两天没联系他了,会不会是出了什麽事?岑故明说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李连森会怎麽抉择呢?岑故明固执地不肯过自己的生活,又怎麽办呢?一桩桩,一件件,叶今白,你以前真是个混蛋。当然,现在也是。
一场秋雨一场寒,春城的冬天很短。
叶今白睡着,突然听见岑故明带着哭腔的叫声:“骗子,混蛋……”叶今白一下子惊醒,掀开被子就往岑故明房间去。开了灯,只见岑故明无助地伸着手,想要抓住什麽。眼泪顺着滑落,脸色一片病态的红。
叶今白急忙走过去,抓着岑故明的手,“岑故明,醒醒。”岑故明抽泣着,开始抓自己的手,指甲不长,却划出一道道血痕,叶今白禁锢住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岑故明微微睁开眼睛,他好像又做梦了,梦里的叶今白总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前的人轻柔地为他擦去眼泪,“我没走,在这儿呢。”岑故明被烧得迷糊,搂着叶今白的脖子,将人往床上带,嘴里呢喃着“要抱”。叶今白无奈,只能顺着岑故明的动作,和他并肩躺在床上。不过,床确实比沙发舒服。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叶今白耳边,一边要照顾病人,一边还要忍受病人的小动作。岑故明睡了个舒舒服服,叶今白倒是一夜未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