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设计秦念,本想让她备受朱纪兰打击报复后,再出手帮助秦念,以此获得秦念的感谢。
她拉拢新到家属院的家属,许诺她们进厂后,得到她们以后的赞同票。
没错,她吴莲楚费尽心机,左右逢源,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赞同票。让制衣厂领导同意她改革的计划,让有学识的家属进入工厂,撵走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蛀虫,将朱纪兰彻底驱逐。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秦念这个变数,让朱纪兰当场发疯,把她筹谋几个月的计划,彻底粉碎了?!
啊啊啊啊啊!秦念!朱纪兰!贱人!
台上有领导反应及时,圆了场,让大家纷纷离开。
刘秀秀却突然站在秦念面前,喂,秦念,哦还是叫营长夫人吧。你说我们朱副连长这人,就是比较公平,比较心疼我们这些弱者。唉,可惜了营长夫人不能进制衣厂,不过没关系,唐营长那么能干,养一个不能上班的废物也很轻松吧?
江满月和牛文英的脸色变了,刘秀秀你那张臭嘴又在叨叨什么啊?不怕我撕了你的嘴
秦念拉住江满月,笑容满面,嗯~是啊,刘秀秀也没说错嘛,我们唐洲就是很能干,就是乐意养我,唉,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我觉得朱副连长说得很对,所以我没打算去制衣厂啊。所以刚刚你那么开心干什么呀?
刘秀秀瞪直了眼,不是,吴莲楚都去找你了,你怎么可能不打算去制衣厂,你撒谎真是不脸红啊!
秦念继续微笑,吴后勤长当时是去邀请我,参加欢迎会,不过我连制衣厂都不想进,当然把表演的事也拒绝了。
刘秀秀神色惶然,不可能,我不信,你就是撒谎。
好吧,随便了,你就当我撒谎吧秦念耸肩。
刘秀秀不停告诉自己秦念绝对是在撒谎,但心里有声音告诉她,秦念可能真的不在意去制衣厂,怎么办?朱姐现在估计再挨批评啊,如果折了自己,反而没伤到秦念,朱姐估计会气死啊
石团长家里。
石银才坐在凳子上,疲惫地叹了口气,搓了把脸,纪兰,你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石银才,你是在问我吗?朱纪兰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男人,对,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在我为制衣厂拼搏多年,终于让制衣厂有了这样规模之后!在我为了制衣厂的建设,流掉了我的孩子之后!在我以为我能功成名就,享受我亲手栽种的胜利果实,领导却派来吴莲楚那个贱人之后!
你们想干什么?怕我权力太大,想分我的权是吗?我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甚至包括了我的孩子!可你们却让吴莲楚分权,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升级制衣厂,不就是打算把我赶出去,她来做老大吗?我能不心寒,能不发疯吗?石银才你告诉我啊?
石银才闭了闭眼,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他们一生的痛。就因为这样他步步退让,可现在却等来了一个愈发魔障的朱纪兰。
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了,这件事一出,师长应该会作出安排,你
领导的命令,我当然会服从,我也名军人!但是如果不能给制衣厂带来好处,反而是要毁掉制衣厂,我不会答应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的!朱纪兰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语气幽幽。
石银才没再说话,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他也这么想吧
同一时间,师长办公室。
吴莲楚找到姑丈,苦口婆心,姑丈,您看到了,朱纪兰简直是疯了。她一点也不顾及场合,一点也没有领导的风范,反而像个疯子一样!我们不是说过嘛,现在制衣厂看似烈火烹油,鲜花似锦,实际不过如同星星转瞬即逝。
其他军区已经也有人开办制衣厂了,如果我们不升级,还走以前保守路线,我们只会和其他军区争夺单子,最后无奈选择让利。这样连我们开办制衣厂的目的都保不住了,当时不就是想能为部队带来些收益吗?
我能理解朱副连长对制衣厂的付出,可是不能就因为她的付出,让全制衣厂的家属都陪她走向毁灭。到时候那些家境困难,有才华却无处可用的人才最可怜吧!吴莲楚又换了个思路说服。
房间里久久的沉默,师长叹了口气,行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
吴莲楚收敛神色,走出办公室,哼,朱纪兰,我非要把你撵出制衣厂不可!秦念,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一辈子当个碌碌无为的家庭妇女吧!
*
不是,你们说这朱纪兰搞这一出是干嘛呢?江满月百思不得其解。
牛文英却和秦念对视了一下,俩人没控制住,笑出了声,毕竟,真的好好笑啊!
这可把江满月急坏了,不是,你们笑啥呢?和我说说啊
回到秦念家里,牛文英在江满月的催促下,不得已说了出来,江满月这才哈哈哈大笑。
好呀,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这不是?江满月神来一笔。
好啦,我要去一趟供销社,去买邮信有关的东西,你们要去吗?秦念看向两人。
去,今天的菜还没买呢?赶紧走。
知道秦念要写信,江满月和牛文英就没来。回家后,秦念就开始写信,给爸妈的信,给知青的信,给唐家人的钱,给唐老大一家俩侄女上学的钱。
最后秦念想了想,在商场又兑换了很多票,什么肉票、布料票、自行车票、电视票等等,常用不常用的,秦念每种都兑了好几张。
给爸妈钱,他们不愿要,那就给这些,让他们不好推辞。
忙活了很久,终于写完了,看看时间,秦念出门去找邮箱了。
中午趁着崽崽们睡觉的功夫,给小哥俩的书包上绣东西。昨天一回家就给西西修复了桂花,结果小哥俩酸溜溜表示他们的绣花呢?
哥哥唐衡有些内向,又因为上一世那么凄惨,秦念给他绣了涅槃重生的凤凰。
弟弟唐桓有些急躁,秦念给他绣了水麒麟,希望他能如水一般包容万物的胸姿。
不过西西的桂花有点单调了,于是给西西的书包上,又绣了带翅膀的花仙子。
三个崽崽起床后,唐桓第一眼瞧见了书包上的绣花,啊啊啊啊啊,我的书包上这是什么?
把其他俩崽吸引过来,秦念讲了给他们绣的寓意和祝福,他们都开心坏了,喜滋滋地去上学了。
下午秦念和俩嫂子去半山腰采野果,挎着篮子,三人踩着走出来的小道,慢悠悠的爬山。
我记得上一年这边有棵野苹果树,就是老酸了,当时我们家老赵吃了一口,后来牙竟然一天不能吃饭,就生生酸倒了!江满月哈哈大笑。
前面还有一棵酸葡萄树,也很酸!牛文英补充。
你们看,这不是黑悠悠吗?江满月抓了几颗,塞进嘴里,哇,这味道正好,甜滋滋的,你们快尝尝去。
秦念看江满月忙不迭地往嘴里塞,她也提了兴趣,摘了几颗,用手擦擦,塞进嘴里,真的,蛮甜的!
接下来就是像寻宝一样,这边江满月又发现了野菇娘,那边牛文英又找到了山荔枝
给秦念带来了从未有过的体验,最终三人满载而归。
晚上,三个崽崽听秦念卖弄下午刚学到的知识,听得崽崽们对大山抱有更大的好奇心了,毕竟上次就很着急地在山脚砍了树枝。
而三个崽崽都没上过一次山呢,于是秦念许诺,唐洲回来后,可以全家一起去,崽崽们这才作罢。
第二天,秦念刚把崽崽们送走,牛文英和江满月就像见鬼一样,跑到秦念家里。
妹子啊,出大事了!江满月要多夸张有多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