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片子,对我好像真的有几分意思,巴巴的给我送完酒,羞的赶紧跑,都不敢看我一眼。
方建世心里美的不行,下工路上遇见几个狐朋狗友,忍不住嚷嚷:
三儿,晚上你家吃什么?搞几个下酒菜,我跟黑子去你家喝两杯啊。
黑子和三儿齐刷刷的回过了头,满脸不解,三儿赶紧推脱:
别啊,建世哥,我们家穷的叮当响,你要说吃点野菜,那我还能给你挖点,你要说喝酒,我们家哪里有那玩意儿。
黑子也跟着附和:
喝酒?怎么喝?我饭都快吃不饱了,哪有那金贵东西?
方建世炫耀般的把自己竹篓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打开酒坛的盖子,让三儿和黑子闻了闻味儿,这俩人瞬间就像是被勾了魂魄。方建世看他们的表情,挑了挑眉:
怎么样?菜你们俩准备,我把锄头放回家,一会咱们三儿家集合。
三儿和黑子连连点头,兴冲冲的就往家里赶。方建世回到家,瞧着他娘又蒸了窝头,皱着眉头扭头就走,他娘从屋里追了出来:
你这败家野小子,该吃饭了,你去哪鬼混?
方建世头都不回手里抱着酒坛:
给咱家省点粮食,今儿我就不吃了,三儿和黑子叫我喝酒,我去三儿家吃。
方建世他娘听到能省点粮食,眉开眼笑,三儿跟黑子家粮食这么宽裕?还喝得起酒?吃别人家的省自个儿家的,方建世他娘心里高兴地很。
陈生回到家就跟方晴说了自己对城里的担忧,想要明早起偷偷去城里瞧瞧,方晴却劝他不要白费力气,给城里人一些时间做这些衣裳,三日以后,第一批争相模仿的衣裳做出来了,才是去看好戏的最佳时机。
陈生想想方晴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按下心思好好的上网课。
许采莲给方建世这酒酿的确实好喝,三个人围着酒桌一杯杯的下肚,渐渐上了头,黑子瞧着桌上炒的油焖笋,夹了一筷子,眼神都有些直了:
这笋真鲜,建世,人还是得给逼急了,你瞧你那陈生妹夫,要不是他去挖了这笋吃,咱村的人那么多人上山,都不知晓这泥土地里还能挖出这种宝贝。
方建世酒喝的脑袋里懵懵的,听见陈生的名字满是不乐意,一筷子敲在黑子头上:
谁妹夫,你说谁妹夫?我哪有妹妹?我也没妹夫,方晴那小王八羔子,得了自行车也不知道来孝敬孝敬老子。还有那陈生。怎么不嘚瑟死他?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跑的嗖嗖的,横行霸道。
三儿听着方建世的话,已经半醉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我可得说两句,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小哑巴现在长得是越来越水灵了吗?以前她在你们方家总是脏兮兮的,表情也痴傻,谁看了谁嫌弃。
现在陈生叫她穿没补丁的衣裳,脸也洗的白白净净,那天她扛着锄头帮陈生上工,从我旁边走去,香喷喷的。不是我说,方建世,你这个妹妹,被陈生养成了一朵娇花,我瞧了都开始有点喜欢了。
方建世被三儿说的话气的手抖,一杯酒瞬间泼在了三儿脸上:
少放屁。她算个屁的娇花,信不信我一生气,我把她家都给她点了,嚣张个屁。
第63章
三儿好好的被泼了一脸的酒,满心的不服,用手抹了把脸,借着酒劲儿叫嚣:
方建世,你可得了吧,你也就喝几口酒在哥儿几个面前能耍点威风。陈生以前跟个老好人儿似的,不争不抢,现在可不一样了。
自从有了小哑巴,陈生就像个好斗的狮子,谁敢欺负他家小哑巴,他准得急,你还去点他家的房,你有那个胆子吗你?
黑子听了三儿的话,嘻嘻的在旁边笑个不停:
三儿说的对,我说建世,你吹牛不要吹破大天,你也就敢背后说说陈生和小哑巴的坏话,真让你做什么事儿,我借你个胆儿你也不敢。陈生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么好说话的人。
你敢伤害小哑巴,他就敢来跟你拼命,别看陈生瘦,一身筋骨肉,我瞧着你还不一定打的过他。
方建世被两个狐朋狗友嘲笑,脾气蹭的一下直冲脑门儿,在酒精的刺激下,声如洪钟的叫喊:
你们少给我胡扯,我打不过陈生?简直可笑,我可告诉你们,我现在算是回过来味儿了。方晴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狼,我们家养她那么久,她不知道感恩。早晚天打雷劈。
还有那个陈生,我饶不了他,早晚让他栽跟头。
三儿脸上被泼的酒被他擦的干干净净,听着方建世的话,不服的又哼了一声:
光说不练,你就会过过嘴瘾,有本事,你现在去把陈生从屋里拉出来揍一顿,再不济,你把你眼红的自行车找小哑巴讨回来,我们也好敬你是一条汉子。你好,旧时光
还口口声声说点了陈生家的房,瞅你那熊样。瞧把你给能耐的。
黑子看三儿不服借着酒劲脑袋也不太清醒,随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扔给了方建世:
来,洋火给你,今儿你要是不点了陈生家的屋子,我一辈子看不起你。喝了点酒,耍什么威风。
方建世被黑子和三儿激的上了头,拿了洋火猛然的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叫嚷:
呵,我不敢?就没有我方建世不敢做的事儿,你们俩就坐在这边喝边等我,我把他们家屋子点了,给你们开开眼。
方建世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奈何,酒精上了头,人都有些晃悠,走到门口差点撞掉摇摇欲坠的木门。三儿眯着眼看着方建世连直线都走不了的背影忍不住口中的笑:
黑子,你快看他那怂包样,路都走不踏实,他还说要去点了别人家的房,我且等着瞧他到底敢不敢。
黑子也一脸不以为意:
他敢?他敢个屁,他八成是喝多了憋尿,出去找茅房去了,一会准回来,别管他,咱俩继续喝,这酒也不知道哪来的,酿的是真不错。
三儿和黑子两人开怀的碰了碰杯,他们了解方建世,这家伙,雷声大雨点小,在背后嘀嘀咕咕他能行,真让他干什么事儿,他没那个胆儿。
方建世确实一走出屋,被外面的微风一吹人清醒了不少,看了看手中的洋火,三儿和黑子嘲笑他还真嘲笑对了,真让他去点别人屋子,他还真的有些不敢。
但就这么回去,未免太没面子,方建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陈生家屋后,瞧着他家还开着灯,天都这么黑了,他在家的时候晚上灯多开一会他娘就要叽叽喳喳的念叨着费电。
陈生家都穷的叮当响了,这电还真舍得用。方建世心里不服,猫着腰,蹲在陈生家屋后,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好像这灯不熄了,他就不死心似的。
三儿和黑子不知道碰了多少次杯。终于反应过来,方建世这一去,可是耽搁了好久,俩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走出门,嘴里还忍不住嘀嘀咕咕:
方建世这货跑哪去了?怕不是真的去点陈生家的房去了吧?
呵,怎么可能,他能有那胆儿?八成是喝多了,不知道窝哪睡着了,瞅他那点酒量,平时还牛气冲天,喝两口就不行了。
三儿和黑子路走的不平稳,俩人脚下都没什么根儿,这天又黑,导致冷不丁的从他们身后发出的声音把他俩吓得一激灵:
你们说什么?谁要去点陈生家的房?
三儿和黑子回过神,看见站的直愣愣的夏知青,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这月黑风高的,你这个夏知青,你不在知青点待着,你出来晃悠什么呢?突然出声,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