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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虽然不知道方进这回又抽的什麽风,但是安慰地拍了拍夏明朗的肩膀,那表情却怎麽看怎麽像是幸灾乐祸。
夏明朗瞪他。
方进现在一看到这两个人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和谐的画面,躲在陈默后面不肯出来,夏明朗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死命摇头,于是夏明朗怒了,勒令他一周内交三份报告上来,如果发现舞弊行为,三后面再加个零。
方进哭丧着脸,如丧考妣地接受了。
而这种趋势还在愈演愈烈。
在食堂吃过晚饭之后就该去洗澡了,陈默拿着盆在门口催他:“快点儿,磨蹭什麽!”
方进扭扭捏捏地在门内表达了自己身体不舒服想早点休息的意愿。
身体不舒服这种事儿太正常了,然而放到方进身上,配上这种语气,那就是绝对的不正常。
陈默在门外站了半晌,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这样的不正常持续到第三天,陈默本来以为方进爱犯二,过几天自己会好的,但看这架势好像不太妙啊?队长那脸色都快比涂了迷彩还黑了。
于是当天晚上,陈默破天荒地没有进行每晚的必修功课——擦枪,而是满脸严肃地让方进坐下,问道:“到底怎麽了?给我说实话!”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比如说吧,陈默当年进麒麟还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愁煞了多少上头领导,但是方进这个天生二缺一来,就把陈默这座常年结冰的珠穆朗玛峰给生生溶出了个豁口,冷虽还是冷,但到底不冰手了。
随后陈默就逐渐地发现,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方进就成了出了事儿就要归他管的那个人,无论是教育批评也好动手动脚也罢,反正你陈默得管着他。
陈默对大家这种默认方进是他所有物的态度感到有些无奈,却毫无疑问的不讨厌,还挺喜欢的。
对陈默来说,这大概是很难能可贵的一种情绪。
就像这次,在方二数次触怒队长惹得龙颜大怒,郑楷就悄悄跟陈默说:“你管管他!管管他!”
出于这种“主人翁”意识,陈默管了。
方进惴惴不安地盘腿坐在陈默对面的椅子上,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陈默开始不自觉地释放冷气,用犀利堪比子弹的目光狙杀着方进。
方进都快哭了,他其实真不想这样的,虽然说早就知道了夏明朗和陆臻的事儿,但知道和看到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啊!谁能体会他一个直男看到这种火爆场面的内心世界该是何等的悲催啊!
说到底,这还是一次手贱引发的血案。
陈默看他负隅顽抗抵死不从,目光中渐渐有了怒意。
这不是方进第一次选择对他缄默,上一次在几年前,他把陆臻打进了医院。
但想到这里,陈默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上一次,方进的表情似乎跟这次也有些许相似,只是上次更多的是后悔和惊慌,这次更多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和上次不同的是,现在的陈默比几年前的陈默多知道了一件事,有关夏明朗与陆臻的。
陈默缓缓道:“如果是队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方进震惊地擡起头,又掩饰般地垂下去,“默默,你知道什麽……我的意思是,队长的事儿咱还有啥不知道的你用特地说出来啊!”
“队长和……在一起。”陈默非常谨慎,即使是在宿舍里,也没敢把陆臻的名字说出来。
方进瞪圆了自己本来就很圆的眼睛,吃惊道:“默默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了。”陈默看他这个反应,也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对了
方进的嘴巴因为吃惊过度而张得很大,似乎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陈默看着他的样子,继续说:“连我都看出来你是因为什麽了,你觉得队长再过几天自己能想不到?”
方进一下子蔫儿了,垂头丧气道:“是,我是为这个,我就是,就是看到队长和臻儿他俩,他们两个,在禁闭室里……”
方进说到这里没能说下去,但是陈默凭借着常识也能猜个大概,反正无非是情侣之间会做的那些事嘛,这不是很正常吗?陈默也没觉得有哪里难以啓齿了。
“那你看到了就看到了,干嘛这麽大反应,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鬼啊?”陈默小声训斥着,不是他想训人,实在是这事情敏感,虽然夏明朗陆臻一直都隐藏得很好,可万一,有万一呢?
方进大眼睛里闪烁着委屈的泪花,扑到陈默肩膀上哽咽道:“那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就是,就是一下子受了刺激才这样儿的啊!你说说,这两个男人在一块儿,做那种事儿,啊,这得多刺激人吶!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两个带把儿的老爷们儿干这种事儿到底图个啥呀看着都怪吓人的!你说就队长用的那劲儿我看着都觉着疼你说臻儿他就不疼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