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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兵,就怕他们不争,不争还练什麽?没斗志没目标!有个现成的由头让他们斗起来,事半功倍。可是斗得太过了也不好,伤感情,所以难办啊。”
“不对啊,那你他妈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赢啊?”陆臻醒过神来。
“倒也不是,也没那麽不上劲,只是赢面不大。”
“那赢面大你会怎麽样?”陆臻很好奇。
夏明朗转过脸,眼神诚恳而深情:“我会说,宝贝儿,要对我有信心。”
陆臻“噗”的一声笑倒,捶地不已:“你这个人,你这人真是……”
夏明朗温和地笑了笑,慢慢又恢複了之前的样子,曲起一条腿抱在胸前垂下头搁在膝盖上。
陆臻感觉有些诧异,这不像正常的夏明朗,正常时候的夏明朗虽然看起来也是很懒的,可是那种懒洋洋的做派里隐匿着像弹簧那样一触即发的劲力。他总是好像很无赖但是又非常嚣张,他永远大度但也喜欢争强好胜。这是一种微妙的矛盾,无法用语言形容,即使是在夏明朗最温柔的微笑时他的眼中仍有微芒,他是令人不敢放肆对待的存在。可是现在那种摄人的气场不见了,陆臻几乎想摸一摸他后颈的短发,然后把他抱进怀里。
陆臻惊觉自己这种沖动时吓了一跳,苗头不对,怎麽看都不对头。往常夏明朗要是干了这麽一件漂亮事儿,他一定会在自己面得得瑟到死,那个多麽喜欢嚣张的家伙,他会神气活现地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怎麽了?”陆臻慢慢伸出手,两人之间不算长的距离他用手指爬了很久,然后轻轻地放在夏明朗的大腿上。
天高海阔,让人有种置身海角天涯的错觉,可是陆臻明白地知道,他所有的兄弟们就在身后不远处。然而,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初恋的小男孩那样渴望触碰恋人的身体,好像只要这样,少少的,只要碰到一点点就好,掌心感受到夏明朗皮肤的机理,从指尖传递到心髒的温度与触感令人心安。
“没什麽。”夏明朗摇头:“我就是觉得,活着挺好的。”
陆臻大笑:“我最近可没干坏事儿啊!”
您要是再哲学了可不赖我!!
夏明朗没吭声,他侧过脸专注地凝视着陆臻的手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慢慢捧起仔细端详,从手背到手掌,从掌心的纹路到指根的硬茧,每一点,每一分,单纯而专注的……
陆臻只觉莫名其妙,却不敢出声,他紧张地竖起耳朵搜索远处哪怕是一只海鸟飞过天际的振翅声。
“队长。”陆臻终于受不了轻咳一声,他本想说:光天化日,请不要随便调戏良家妇男……
夏明朗却像什麽都没听见似的,微微闭上眼,拢住陆臻的手掌轻轻贴到自己脸颊上。陆臻蓦然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他不明白这是怎麽了,时间与地点都不对,却该死的动情。
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在焦虑的叫喊着:抽醒他快点儿抽醒他,什麽时候啊,乱发情!
另一个却沉溺……
陆臻想,我总是不能拒绝他的,从开始到现在。
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陆臻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发烫,喉咙口烧灼着焦渴,好像痛饮烈酒,远望去,天与地都变了颜色,晚霞泅出滴血的豔红……惊心动魄的慌与乱!
“要,要做吗?”陆臻脱口而出,他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战,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夏明朗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他,目色浓郁深沉,像一口深井,看不出半点情绪,湿热的舌尖缓缓地滑过陆臻的掌心。
好像是通了电,陆臻全身都在哆嗦,手指不自觉缩起,却被按住,细致的舔咬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最柔嫩的部分。他记得夏明朗说过他全身都是敏感带,这大概是真的,可应该也只对这混蛋有效。
真是要了命了,要了命了,不带这样的,陆臻几乎有些绝望,传说中的狐貍精都不带这样挑逗书生的。
得!死就死吧!
他忽然闭了闭眼又睁开,手腕反转扣住夏明朗的,扯着他站起来。
“我记得有个地方……可能……”陆臻拽着夏明朗在礁石上跳来跳去,终于让他看到一个石缝。刚刚跳下去,夏明朗已经贴上来,陆臻被他撞得往后退,后脑撞进夏明朗厚实的掌心,被紧密的抱住。
“真,真的要做吗?”陆臻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眶发红。刚刚迎风一阵狂奔已经让他的脑筋清楚了一点,这地方真的不安全啊!太不安全了,光天化日,没遮没挡,海风送来不远处的人声笑语,令他惊慌失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