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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江家人算是终于能好好歇息起来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只剩下大姑奶奶江昭玉越来越鼓的肚皮。
随着她的肚皮越来越大,老太太的眉头就越皱越紧,毕竟没有哪个才七月的孕妇肚子能鼓成临盆的样子。
到了立冬,还剩下将近两个月孕期的大姑奶奶已经不怎麽能下床了,肚子大的吓人。
老太太一直想给她请大夫来瞧,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觉着自己已经生过一次孩子,是有经验的,不必请大夫来花冤枉钱。
但到了此时,老太太再也坐不住,没跟大姑奶奶说,就直接请了个专攻妇科的大夫来。
江昭玉见人都请来了,也不能再说什麽,从床帏伸出手去给大夫把脉。
“令爱此胎乃是双生胎,故而较常人来比看着要大些许,不必过于担心。只是双生胎一般能足月才生,到了冬月就要準备着接生了。”
听到是双生胎,老太太高兴起来,随即又担心:“多谢大夫,那可还有什麽要注意的?这双生胎生起来会不会很危险?我女儿不会有事吧?”
大夫经验丰富,对待家属也很熟练:“不必担心,等到冬月,再叫我来便是,若是到时候还没发动,我会给她开些催生的药,不能等到月份足了再生。”随即拎起诊箱离开了。
江子霖见大夫出来,忙迎上去,问:“大夫,可有什麽不妥?”
“并无不妥。”
于是江子霖又说:“那可劳烦大夫为我妻子看看?”
郎中闻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江子霖带他过去。
见着陈三狗第一面,郎中便想:‘这女子看着英气,怕是阳气过盛,阴气不足。’
郎中问:“是哪里不舒服?”
陈三狗微微红了脸,看了眼江子霖,得到肯定后说:“我、我快十八了,还没发身……”
他心虚,他本是个男儿,怎麽会发身?但又想着万一郎中有能叫男儿发身的药,吃一吃,或许真的可以?
郎中给他把了脉,说:“那我可就直说了?”
江子霖颔首:“您请讲。”
“令正唇上有须,若是男子,那就过于稀薄寡淡,可她是女子,就过于旺盛。其脉相宏大有力,如江水滔滔不绝,面色红润。这都说明令正阳气过剩,压制住了体内阴气,这才致使她不能发身。”
陈三狗问:“可能医治调理?”
郎中转过头看向他,说:“若是女子,当然可调。若是男子,强行压阳扶阴,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无须,重则不能人道,你可想清楚了?”
江子霖暗忖:‘这大夫为何会这样说?’
陈三狗听懂了,他垂眼说:“我想试试。”他牢牢记着江子霖曾经说过的,男人都想要与妻子育有后代,他想让他高兴。
郎中叹息一声,提笔开药:“按此方先吃一月,若效果微弱,再来请我。”
江子霖和陈三狗一齐送走了郎中。
按照郎中吩咐的,冬月初一又请了他回来。
给大姑奶奶看了诊,没什麽问题,就是要预备着稳婆来接生了。
于是老太太又多使了银子让郎中给江家人挨个诊一诊,除了四姨奶奶有点轻微风寒之外,其他人基本没什麽事。
唯有三太太,诊了脉之后大夫一脸若有所思。
半晌问:“月事可推迟了?”
三太太说:“这个月的还没来,但也没过多久,我就想着不用管。”
郎中捋了捋胡须,说:“夫人身孕已有月余,恭喜。”
三太太跳起来,震惊:“什麽!我们维家还没断奶,我怎麽可能又怀上?”
三老爷则是全然地惊喜,扶住了自己媳妇说:“我就看着维家孤单,清哥儿比他大十岁,再来个弟弟妹妹陪他才好。”
想了想又补充:“最好是个妹妹。”
三太太给了他一掌,娇嗔:“合着不是你生,疼的是我,你当然要几个都好了!”
眼见着两人就嬉笑起来,老太太让他俩注意点,要闹回屋再闹。
实则老太太心里已经开始堵起来了。
二姨奶奶已经抱了孙子,现在又要再来一个,而她自己的儿子比三爷大了8岁,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她不禁看向陈三狗。
老太太虽然感激陈三狗在江家遇难时不离不弃,也感激他在江子霖瘫着的时候想尽办法让他恢複。
可归根结底,江子霖才是她的亲儿子,她想让自己的儿子有后代,她忍过春夏秋,眼见着冬天也快过去了,她实在是想抱孙子。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太太想,等昭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立冬过了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江昭玉发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