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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平香走后,越鲤咬了一口芝麻薄饼,很香脆,但烫得她唇舌发红。
贺骁看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们的皇帝陛下。”
越鲤擡起头,把饼咽下去,考虑着问:“什麽时候的事?”
贺骁说:“我在十多年前,去过一次洛阳,那时候,她还是十四公主。”
骗人。
越鲤判断,十四公主见过什麽人,她都知道,甚至不少是她代劳,公主不能受风吹,不能受冷,不能出汗,不能思虑,不能伤心生气……只有什麽都替她做好,才能让她安稳。
越鲤压根不记得她们两个见过贺骁。
贺骁讲述说:“那个时候,东胡王族去了不少人,宴会时,我的一个叔叔还带了他的猞猁进宫。”
越鲤脑袋嗡地响了一声,贺骁一提,她就想到了多年前的往事。
贺骁说:“当时,那只猞猁在宫中乱跑,它好歹是只猛兽,宫中守卫松散,侍卫见了它,竟然不敢抓,都逃开了。我怕出什麽意外,就去追,没想到猞猁就正好扑到了十四公主身上,吓得她晕了过去。”
他说着,一直在看越鲤神情,她面色凝滞,不知道在想什麽。
贺骁继续说:“我把猞猁抓了扔出去,想送她去找医生,但我不认识路,问路的时候,别人告诉我,这位就是十四t公主。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
越鲤质问他:“是你从猞猁爪下救了她,你为什麽不告诉她一声?”
她竟然很生气,声音也高,周围人都看过来。贺骁没见过她这麽生气的样子,就算上次逼问她关于亡夫的事情,她都没有对贺骁生气。
但她为了这件事发火了。
贺骁说:“当时那个指路的人带公主走了,说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在宫里走,就由他代劳,我以为他会告诉公主。”
“他没有,他不仅没有,还说是他自己救的人!你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越鲤反问他。
贺骁刚开口,她就想起来这件事。当年,还活蹦乱跳的孔望轩追求十四公主,越鲤一直都反对,看不上他。直到有一次,越鲤不在宫中,是孔望轩救了被猞猁吓晕的公主。越鲤承了人家这麽大的恩情,才勉强觉得他还算个可以信任的人。
结果现在贺骁说,这是个误会。虽然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越鲤还是觉得十分恼火,她们两个这麽轻易就被孔望轩骗过去了,骗得差一点就把钟明月托付给他。
贺骁问:“你怎麽了,这件事有这麽重要吗?”
他刚按下去的疑心又翻涌起来,或者说,他直到现在才讲这个故事,就是为了最后再试探一次。
越鲤也察觉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她没办法在这事上强装镇定,索性起身就要离开。贺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不肯放她走,总觉得机会难得,他马上就可以问出越鲤的真实身份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越鲤被他扯过去的瞬间,立即就预感到他要问什麽。
在他开口之前,越鲤不假思索,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阻止他发问。
那一声清脆极了,贺骁满脸震惊,刚才想好的话都震飞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两只眼睛瞪大,满脸都是:打我干嘛?救你还救错了?
越鲤要抢在他之前说点什麽,还没想到,贺平香就飞快插进他们之间,把越鲤护在身后,吃惊地问贺骁:“你干什麽?”
看到她一副保护的姿态,贺骁都要气笑了,说:“你没看见是她打我吗?”
贺平香推理说:“她连我都没打过,打你肯定有理由。”
之前贺平香对她那麽不友好,她也没生气过,贺平香不相信她会冤枉了贺骁。
他们两个刚来回说了一句话,越鲤已经毫不犹豫地跑了。贺骁看看她离开的背影,对贺平香说:“你现在护着她,以后一定会后悔。”
贺平香听不明白,茫然问:“为什麽?”
贺骁摇摇头,叹息一声。
贺平香担忧地说:“她手还受着伤,不知道打疼没有。”
贺骁真要被自己的妹妹活活气死了,没好气地说:“她用左手打的!”
贺平香这才放心。
另一边,越鲤转身躲到不知谁的营帐背后,韩世临跟上来,问:“怎麽了?突然打人。”
她把韩世临扯过来,低声说:“他好像发现了。”
越鲤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说:“他可能还在试探我,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怎麽会对这件事反应那麽大。”
韩世临提出疑问:“可是他见过十四公主,就应该知道你不是。”
越鲤问:“你能想起来只在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长什麽样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