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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轻描淡写,穆英杰冷汗都吓出来,拜道:“陛下,这其中可有什麽误会,劣徒虽然顽劣不堪,但对陛下一腔赤诚啊!”
宁长风则关切道:“陛下哪里伤到了吗?”
她看向宁长风,稍扯开一点衣襟,露出一块小小红痕。宁长风纳闷,他认得,这是他昨夜留宿留下的痕迹,关外人什麽事?
他尚在思索,越鲤伸手将穆英杰扶起来,说:“我知道,但他太没规矩,惩治一番还是要的。”
宁长风又想了想,隐约猜到大概是怎麽回事,出门再经过俞逸飞时,看他的目光就锋利许多,对越鲤说道:“陛下安危是天下大事,俞令史如此唐突,应当治罪。”
越鲤说:“自然要治。”她须想一个足够折磨俞逸飞的法子。
宁长风又问:“宫中守卫呢,也该处置。”
越鲤安抚他说:“放心,我心中有数。”
这件事也怪不得沈采薇,宫里守卫森严,一般人进都进不来,等经过层层护卫之后,寝殿反而比较放松。原本这里就是越鲤休息的地方,只求舒适,禁军都在外面,近身处只有沈采薇与几个侍女,还常常在接见近臣时被她遣退。尤其近臣留宿时,侍女都在外间。
俞逸飞算是宫中常客,行为举动又常常出人意料,沈采薇一时不查,让他钻了空子。
沈采薇自责不已,越鲤反而安慰她,俞逸飞缺一块脑子,此事不能全怪你。
这顿上好的西北风情大餐,俞逸飞自然是没有福气享用。穆英杰观察越鲤神色,见她不像怒不可遏,一切如常,便也放下心来,她要怎麽罚俞逸飞都行,只要还留条命,都算不得俞逸飞冤枉。
俞逸飞跪的那个位置,正是曾经祁海跪过的。他天性好动,要他一动不动跪在树下思过,浑身都难受。但他不敢再让越鲤动怒,就强行数落叶、看云彩,从午后一直跪到星星出来。
秋季天色暗得很快,夜色中俞逸飞像平时练功似的杵着。直到越鲤临睡前,才把他叫进来,他老老实t实认罪说:“陛下,我知错了。”
越鲤问他:“错在哪里?”
俞逸飞说:“我……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陛下。”
越鲤又问:“什麽鬼还能迷了你的心窍?”
她的意思是明明你自己乱来,就别把责任推给鬼了。但俞逸飞听不懂,想了半天,说:“陛下若是要骂我,就直接骂……”
越鲤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跟他说话是白费功夫,便向沈采薇吩咐:“叫祁海把他打一顿丢出去。”
祁海这几年没少打人,已经十分娴熟。
晚上俞逸飞出宫时,穆英杰还在宫外等他。见他只是受了点皮肉苦,说道:“陛下已是非常宽宏大量,你到底做什麽了?”
俞逸飞一五一十向他彙报,说:“我以为陛下身上有伤,才过去看看,不想就惹恼了她。”
穆英杰奇怪道:“陛下身上怎会有伤,她在宫中不会有人能靠近她行刺。”
说完他立即想到俞逸飞这一出,脸上顿时无光。两个人同乘一轿,路上俞逸飞详细把过程说了一遍,穆英杰听完,颇为无奈,说:“你以后少管陛下的私事,她是天子,手段又那麽多,就算真有什麽,也用不着你操心。”
俞逸飞叹息说:“唉,可是我真的很关心陛下呀!”
这只是一件小事,越鲤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不知这件事让钟煦钟慈得到了什麽啓发,第二天,再次求见越鲤遭到拒绝之后,他们两个齐刷刷跪在院子里那棵桃花树下。
第 94 章
沈采薇进来报的时候, 越鲤不胜烦心,说:“赶他们两个走。”沈采薇出去片刻,又回来报:“陛下, 赶不走。”
越鲤说:“赶不走还是你不想赶?”
沈采薇忙说:“臣实在不好对两位殿下动手,他们执意不肯离开, 臣也无奈。”
越鲤说:“那就跪着,等跪不动了擡回去。”
沈采薇又出去向他们两个原话传达。
这天越鲤处理的都是一些小事, 开小朝会时,说起边防有一些小摩擦, 每年秋冬季,北地的游牧部落没东西吃,时不时有骑兵下来侵扰百姓, 今天商议把调兵的命令发下去,好好整治一番。
这不算有难度的问题,只是商议的时候, 越鲤问衆人:“每年都这样平白无故蒙受损失, 就没有一劳永逸、彻底根治的方法吗?”
俞逸飞说道:“陛下, 臣自请前去,与北地那几族开战, 彻底击退他们。”
越鲤说:“北方驻军的将领足够用,不必从京城派人。再说,你冒冒失失,万一被人捆了去,我还要交钱粮换你, 丢不起这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