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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的马路,有人匆忙赶路,有人通话不止。
也有人红着脸,偷偷牵起她的手。
软软的,小小的。
那天,乔亦阳将近八点才到家,满天繁星熠熠,照亮脚下每一步。
妈妈问他去做什么了,他如实说送女同学回家。妈妈微笑问他是不是黎花,他说是。
白着脸的乔雨从房间里病恹恹出来,她说她肚子疼,一天没上学,怎么妈妈都不关心她,还要关心乔亦阳的女同学。
乔亦阳笑笑,他说早上说了让司机送她去学校,是她自己不想上学,这又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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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海外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事,是期中考试成绩出了,第一雷打不动乔亦阳,第二是一班班长,第三是黎花。
第二件事,是校草谈恋爱了,恋爱对象还是黎花,这件事的波及范围比较大,不止海外,整个海源区都要被少年少女们的泪水和哀嚎淹没了。
这事传来传去,到最后才传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班班长耳朵里,班长当时看了看成绩排名,又看了看乔亦阳,觉得自己可真多余啊。
然而对排名这事,乔亦阳也颇有微词,为此他让黎花带着卷子去找他。
虽说两人都是好学生,老师基本上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串班,于是就选在音乐教室。
当春四月,尘埃微微风轻轻,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钢琴上反射出白色的光斑,红色杜鹃花在风里躁动,耳边传来楼下男生踢球的响动,像是正在播放一场以青春为名的电影。
乔亦阳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只黑色自动铅笔,展开卷子看了几眼,就没忍住拿笔敲她的头:“你这求的是什么?”
黎花捂着头顶,凑过去看了一眼,理所当然答道:“MB的长啊。”
乔亦阳深吸一口气:“读题。”
“哦。”黎花看着试卷,“试用abc表示向量MN,角BAC等于九十度,角BAA1等于角CAA1等于六十度,AB等于AC等于AA1等于1,求……”
“求什么?”
某人的语气弱到几乎听不见:“……求MN的长。”
除了椭圆的离心率这块黎花掌握的不太好,扣分是实打实的以外,其他的分全扣在她要么读题不认真,要么结题不认真上了。
给她分析完卷子,乔亦阳脸都黑了:“明年就高考了,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就能甩掉一操场的人,你要因为马虎落后几个操场?”
这这这,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见她不说话,他侧过脸问:“想什么呢?”
这一句话坏了事,可让黎花找到台阶下了,她委屈巴巴地捂着头,话锋一转:“你刚打我了。”
乔亦阳:“……”
乔亦阳把胳膊往她那边挪了下,半边身子靠过去,无奈道:“让你打回来行了吧。”
谁知道黎花根本没打,冲着他伸到她眼前的胳膊就咬下去。
他挠她:“你属狗的啊!!!”
她笑到不行,歪头栽进他胸口,他顾不得擦手臂上的口水,抓紧时机又要好似不经意把女生搂在怀里。
……
同一年秋天,高二正式升高三。
上一届高三学姐学长离开,迎来了充满憧憬和期待的新一届高一学弟学妹。
看过言情小说或者偶像剧的女生,或多或少都会对高中生活有所幻想,而在见到乔亦阳的瞬间,幻想成真。
', ' ')('长得好看,学习好,他在高一出名很快。“乔亦阳是明媚到耀眼的乔亦阳”这句话,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在高一快速传播,食堂、午休、晚上放学,他的名字此起彼伏。
然而,国庆回来,女生们集体幻灭了,因为她们打探到了,高岭之花有女朋友了,女朋友还超级漂亮。
于是另一部分小学弟也心碎了。
高三重新分班,黎花和乔亦阳分到了同一个班,为了不影响学习,他们被安排在坐在对角线的位置上。
他们也很自觉,知道眼前什么重要,说的最多的还是和学习有关的事,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黎花去走廊接水时会帮乔亦阳也接了。
高三伊始,就没了一切副科,一轮又一轮的复习,考试,到后来高三连早操都不用去上。
就这样时间也不够用,他们常常在周末约去图书馆一起做题。
因为乔亦阳这个名字确实好用,所以黎花也没细想过,都直接跟张莲说她跟乔亦阳出去。
这个名字出现一次两次无所谓,但出现得多了,连张莲都察觉出来不对劲。
但看着她一次比一次提高的考试成绩,张莲选择闭口不谈。
炼狱般的高三啊,每一天都好慢,慢到可以写四套卷子,还能再讲一套卷子才放学。
可是回头一看又好快,高考转瞬而来。
考完试回学校估分,他俩基本上都是稳清北的,可成绩真的出来了,黎花硬是比估的少了二十分。
原因都不用猜,肯定是题算对了写错了。
其实这个分数黎花想去清华也行,但要接受调剂,她不想接受调剂,所以选了人大,而乔亦阳按照原计划去清华学航天。
他俩计划的挺好的,清华在双清路,人大在五道口,坐305路半小时,打车的话十五分钟,平时周末或者晚上不忙都能见上面。
可黎花没想到,报道的那天,她在人大门口看见居然看见她这老熟人了。
他被靠着墙,头懒懒散散地顶在上面,面前正有女生问他能不能帮忙搬箱子。
“那边有帮忙的志愿者学长。”乔亦阳往远处一指,第二十次重复这句话。女生还要说什么,他看见黎花,咧嘴一笑,打断了人家的话:“抱歉啊,我得帮我女朋友搬。”
拖着箱子的黎花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他接过她的箱子,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毫不在意地笑了下,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哦,换志愿了,人大的航天也不错。”
黎花不说话了,周围都安静下来。
乔亦阳慌了,他想是不是他没跟她商量,都擅作主张改了志愿,惹她不高兴了。
正想着怎么哄祖宗,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绑了根红绳。
不对,这根红绳是黎淼送给他的,是她从庙里求来的。
这时候他手上该带的是腕表啊。
他的表呢?
乔亦阳惊慌失措,他的世界割裂开来,只剩下他四处找他的黑色腕表。
小花同学,你看见我的表了吗?
忽然,他醒了。
原来是场梦。
他最近总是做梦,梦到高中时候的他们。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没有黑色腕表,戴的是红手绳。
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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