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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寒章把圆滚滚的桂花树苗放到坑里,二李就开始填土,陈会甲一边帮忙扶着树苗,一边滔滔不绝:“我觉得学校应该多组织这样的活动,真的,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呼吸新鲜空气,增进和同学们的感情,充分享受集体的温暖和户外阳光的美好,尤其是这种春暖花开的季节,在教室里呆着简直是浪费生命...... ”
其他三个人边听变笑。记者同学表情複杂,在本子上写写划划,不一会儿就去采访别的小组了。
种好桂花树,最后用铁锹拍平土壤。大家一起拿着工具去回收点,李豫则问沿路栽好的都是什麽树。
“那是石榴树,”李孝寅指着一捆细长的树苗,然后指着旁边的紫红色树苗,“那是紫叶李。”
“紫叶李?李子?结果子吗?果子能吃吗?”陈会甲边走边问。
“夏天结果,能吃,但是有点酸。”
魏寒章问道:“今年夏天应该还不能结果子吧。”
“啊,那不行,起码得等三四年。”
“这麽久,”陈会甲嘀咕着,“那不得大学暑假回来才能吃到。”
经过黄秋粟半身铜像,因为被一片紫色的小花吸引了注意力,陈会甲一屁股坐在草坪上,靠着铜像又高又宽的底座,两腿伸直,锄头扔在一边:“不行,我要休息会儿。”
黄秋粟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摊开的一本书,微笑着看向下方,似乎是面对当年讲台下的学生。
“那我们走了。”
“寅哥寅哥寅哥,你把我的锄头带走!求你了。”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彻校园,午休时间到。李孝寅接过锄头问:“你不饿吗?去晚了食堂可没饭了。”
“没事,我待会儿去‘一大碗’,刚好还不用排队呢!”
四月的阳光晒得身上暖洋洋的,身旁的紫色花丛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陈会甲只觉得它们好看。飞雪般的柳絮在空中飘啊飘,闻着淡淡的花草的香气,他有些困倦了,在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挪到了铜像后面坐着,一动不动。
“我的天哪,这次月考终于进步了!”是裴蕾在说话,她听起来很激动。
“说不定是因为神龙老师这次在你们班监考呢!”
陈会甲感到脸上烫烫的,难道自己这麽没出息,连听见许敏孜的声音也会脸红吗?
“哈哈哈,说不定还有祖师奶奶的保佑呢!”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裴蕾跑过来,抱住了铜像底座的一边。吓得陈会甲差点跑出来。
裴蕾根本没发现他,闭着眼睛,一脸满足地贴着铜像。
“好啦!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诶,这是什麽花儿?”
“不知道哎!但是蛮漂亮的,还这麽多。是薰衣草吗?”
“不是。”
不知道是对柳絮还是花粉过敏,陈会甲突然觉得呼吸管道痒得难受,即使拼命捂住鼻子,也还是发出闷闷的一声喷嚏。
裴蕾往后一探头,很是惊讶:“咦,陈会甲!?”
许敏孜也走了过来:“你怎麽会在会儿?”
陈会甲扶着铜像站起来,很不好意思:“在这打了个盹儿。”又抓着头解释道:“刚去植树累着了。”
裴蕾哈哈大笑:“幸亏我没去!林毅智还想坑我呢,我说我不舒服。对了,我们要去吃饭了,你一起不?”
许敏孜没有邀请,但也没有反对,只是静静地看着陈会甲。
“啊,我不去了,我...... 我约了人在小吃街。”
“喔。”
许敏孜轻轻说了句“我们走吧”,就拉着裴蕾往食堂的方向去了。
陈会甲留在原地,看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叹了口气。
下午的班会上,赵善吾说舞蹈老师郝馨编了一组民族舞,除高三外,全校都要跳,但每个班需要两个人在前面领舞,一男一女。女生确定了是许敏孜。
“男生有自愿的吗?”
李孝寅侧过头看陈会甲,陈会甲眼睛瞪圆,赶紧在他背上一推,把他转了回去。
赵善吾看见了,突然想起军训结束时,温教官跟他提过陈会甲和李孝寅当衆表演的事情,考虑到李孝寅在準备数竞,他就对陈会甲说:“就你吧,我看你可以。”
其他男同学都如释重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陈会甲还有点不好意思,笑得腼腆,连说自己“不会跳舞”。
可偏偏这时候,李孝寅飘来一句:“哦?初中毕业晚会你不是跳了《快乐崇拜》吗?”
大家都笑开了,赵善吾也觉得自己做出了最好的决定,一锤定音:“就你了,没有特殊理由不準推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