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天把他拉出门外,吴长官一行人早就在那里等得焦头烂额。陈栖忆四处望望,没看到他想见的人,于是皱了眉。
阿天松开手,挑起话题道:“两位大人,你们听我说。”
“刘老爷……没得救的。”阿天吸了吸鼻涕,含着几滴眼泪,忽地喷出一大口黑烟来,咳道,“那颗炸弹,我瞧见的,就放在刘老爷衣服里。”
他语出惊人,二人皆是一愣。
接着陈栖忆反应过来,咬着牙恨恨道:“这是他蓄谋已久的?”
阿天点点头:“刘老爷听了大人的话后,本就没想活的,就点了导线,我看得清清楚楚!”
陈栖忆默然,这下一切都清晰了。
自己断去金行舟这条退路后,刘乡绅知道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逆反心突起,这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竟是连家人都不管了……
无情啊……无情。
“可为什麽偏偏是炸弹?”吴长官锁着眉,“太惊险了,炸弹这种敏感的军事用物,出现在凡人家里,本就是大罪。”
阿天哭道:“老爷,老爷偷来的!他联系了好多人,我都知道的。”
私店这种东西确实屡见不鲜,尽管官府有在很努力地管控,但依然没办法全部根除。
听闻到这里,陈栖忆叹息着摇摇头,看来接下来的事,就是对付那些出售火药炸弹之类的私店了。
刘乡绅选择炸弹很简单,一是因为得手方便,威力极强,只要对方措手不及,出人命那是极正常的事,这正好可以达到刘乡绅的目的;二是因为声音大,容易惊动周边人们,风声必然会传到官府那里,拖累的是在场所有人,準确一点说,是陈栖忆。
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陈栖忆惨淡一笑,这一趟是给自己引火上身,自己就是最大嫌疑人,接下来总有人会拿此事找自己麻烦。
阿天黑黑的脸扭在一起,铿锵道:“陈大人,反正刘老爷也不在了,我一个小厮,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忙!陈大人,我知道尸体藏在哪里!”
陈栖忆一愣,脸上表情变得很快,瞧着这阿天,冷冷开口:“你知道?”
“我知道!”
“来人,带走!”陈栖忆淡道,“等我忙完了,你再说出来。”
阿天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道:“是!”
刘府被烧成一片废墟,要说早上厨房那时的走水是一场小事故,这一次,可就是大事情了。
陈栖忆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路怎麽走,一边扭头看看,还是没看见池念森。他有点起疑,朝吴长官问:“池念森?”
“方才还坐在亭子里。”吴长官锁着的眉头就没松过,“估计是看这里走水就离开了,应该没走远。”
陈栖忆颇感疲惫,扶着额角:“再找找。”
“大人,小心!”
阿天的一声惊呼破天而出,嗓门极大,陈栖忆立马侧头一躲,余光看见一把利刃正贴着自己脖颈向前一刺!
他大惊,立马扭身逃过,眯上眼看面前究竟是谁。
这人黑衣捂身,版型材质都不起眼,更没有一点标志,既不像江湖门派,也不似皇室影卫。
更像是……无名侠客。
陈栖忆在心中粗粗做了个判断,还不敢下定论,这名刺客就拿着一把剑再次沖过来,哗哗两下,刘府内尖叫声四起,所有人往后一退,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场意外。
这个人明显就是朝着陈栖忆来的,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陈栖忆抽出备在身侧的剑,惊心之余,更是沉着的试探着对方的底细。
出手、收招、捏诀,都让他感到陌生。
要论真正实力,刺客显然是比不上御史大夫的,但陈栖忆也没有杀他的心,对于这种无名刺客,他一贯的作风都是将人打晕后带回去好好盘问一番,揪出幕后主使。
但刺客毕竟是刺客,都说心软之人当不好一名好刺客,这位就是典型,他出手狠辣,角度极其刁钻,根本不管对手的实力,完全按照最原始的打法来。挑打磨刺,样样精通,手法下流而辛辣。
陈栖忆弯腰躲过一次直捅后腰的攻击,一剎那见瞬移到刺客背后,手上剑光一闪,就要给这位不识好歹的刺客来一击重的。谁知刺客猛然转过身,手心喷出一把细屑,红色粉末扑面而来!
陈栖忆始料不及,没想到这人还玩阴的,条件反射般把头一扭,试图避开毒粉的攻击,但刺客早有準备,毒粉磨得很细,眼一闭睫毛间掀起的风还把些许细粉卷入眼内,登时疼地满目冒光,手上也没了力道。
刺客见时机成熟,手持利刃,就朝陈栖忆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