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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单手拎着冰粉,包里的手机没停止过震动。
他看着每栋楼都停的电梯,拿出手机划开。
八年了,群名到现在都没改。
【罗颖南:@。景哥,你没跟着我来万林湾真是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这边的天气有多暖和!光膀子都嫌热!】
【庄文文:我在美国过年,不得不说,这里的年味儿真的太差了。@。诶俞景川,你真不觉得明海很无聊吗?年年都在明海过年。】
【王强:兄弟们,等我旅游回来,给你们带土特産。@。景哥,给你带只大公鸡要不要?你那胃就得大补特补。】
【罗颖南:闭嘴吧你,你那公鸡拉了一路。】
群里又吵起来,俞景川擡擡手指,戳了三个字母:【滚。】
电梯到了,里面的人鱼贯而出,他侧立让着,手机揣回原位,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闷头走了进去。
俞景川住得楼层并不高,中规中矩,等到到了八楼,他擡脚往外走。
花满庭小区一楼住两户,一左一右,俞景川住右边,跟往常一样準备伸手用指纹解锁。
砰!
礼花四起。
“新年快乐景哥!!!!”
“......”
俞景川回头,看着三个人。
见主人公不说话,庄文文一脚踢罗颖南身上:“看你出的什麽馊主意,他怎麽会喜欢这种?”说完就上前勾住胳膊,眨眨眼:“感不感动?老娘专门从美国飞回来跟你跨年。”
俞景川看她一会儿,然后,
叮——
女声响起:指纹确认,门已开。
跨腿走了进去。
门外三个人面面相视,挤眉弄眼好一阵,随后就跟着进屋。
一只灰白的雪纳瑞沖过来,俞景川低头摸了摸头,低声道:“乖,别吵。”
庄文文跑过来发出变态的笑,抱着狗喊着“Max”往沙发坐。
家里主色调黑白灰,唯一的几点彩色还是他们身上挂着的礼花,几人窝在沙发谈天谈地,给本寂静冷清的屋子增了活色。
俞景川去厨房烧热水,似乎感觉到什麽的凝视,慢慢侧头,跟角落塑料口袋里只露了一只头的公鸡对视上。
“……”
本来想让王强拿走,回头时,看见他们嬉笑的身影又顿住。
算了,等会说。
“喝水。”
“不是吧不是吧?哪个好人跨年夜喝白开水的?”罗颖南皱眉。
“不知道你们来,没买酒。”俞景川面无表情。
“没酒啊?”罗颖南窜天猴一样站起来,“没关系!哥们我带了足足三箱!不过在车里,需要两位壮士跟我一起救出啤啤。”
“……傻逼。”俞景川踢他一脚,嘴里却说,“走,去解救。”
“好嘞!”然后伸脚去踹剥砂糖橘的,“傻逼,跟上军师!”
啤酒干了两箱,吆喝着要喝酒的几人开始发酒疯。
要不是房子隔音效果好,他可真想把三个人打包卖了。
庄文文还算好的,只是抱着抱枕摇来晃去,另外两个……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王强跟着接:“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然后齐声:“死了都要爱!!!!”
“......”
主人还没说什麽,狗已经受不了了,连着沖两个人狂吠。
场面一度混乱。
“Max,过来。”
把狗带回它的房间,喂粮之后,关上门,想着怎麽把这几个祖宗送走。
罗颖南抱着苹果,吃一口唱一句,王强唱到最高音,胃一个难受,趴垃圾桶作呕。
俞景川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卫生间,等再出来,手里多了块白色帕子,他叠好,放在躺地毯上睡觉的庄文文额头上。
“起来。”俞景川把快睡过去的王强往另一边沙发拖。
还有一个……
罗颖南终于没喊麦了,但他把狗抱出来了,像哄婴儿一样抱着它。
Max挣扎无果,向主人投去“help”的呜呜眼神。
揉了揉狂跳的太阳穴,俞景川走过去。
“罗颖南,把Max放下。”
“说什麽嘛,这分明是我的小玩偶,看,带毛的呢。”说完就去拽毛,疼得狗龇牙咧嘴又不敢咬。
无可奈何,俞景川指着门口:“长腿□□。”
“哪呢哪呢?”
俞景川把狗夺回来,抱着它一脚把人踹沙发上去,关了还在播放的电视,耳朵终于清净了。
缓了会神经,转头拿几块毯子盖在身上,换了垃圾袋,又拿着扫把把门外的礼炮彩带打扫干净。进屋把空调打开,放了几瓶水在茶几,确定没什麽事之后就要回房间忙自己的事。
“景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