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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俞志强眉头皱起,然后跟旁边随行的助理说:“麻烦关一下门。”
见到关键人来,王法松直接下跪。
张彩霞和刘大春俱愣:“王大爷您这......”
王法松擡起纵横的眼泪,连着跪向前方,一手抓在对方板正的裤腿,不顾脸面得哭喊着:“俞总,我就一个儿啊!可现在我的儿子被您的儿子打得血肉模糊啊,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计较,我就只有一个儿子,就这麽一个啊!他要是没了,我这辈子靠谁啊......”
周边的人还没从他这突然的作态中回神,校长正要把他拉开,俞志强面色不惊扬了下手,随后低头。
“你儿子,哪位?”
“......王涛。”
停顿一会儿,俞志强转头看向墙边的身影。
“我想我是一个晚辈,您还是先起来吧,有什麽事坐着慢慢说。”俞志强说。
王法松坚决摇头,道:“您如果不给我主持公道,我就在学校跪一辈子!”
闻声,俞景川咬牙:“你这是威胁!”
“闭嘴!”
俞景川哑声看着他。
刘大春出面:“俞总,不要跟孩子置气,说到底王涛这件事,还需要好好调查,到时候我们一定给您和对方一个交代。”
王法松却死活不肯:“俞总,您一定要让老头子我跪着求公平吗?”
办公室只剩风摇欲坠的声,大家屏息静气,只有墙角被遗忘的俞景川笑了笑。
公平?公平这件事要是真有,自己又何必在背后被人“作践”一年?一年之后还再度续演......
他看了一眼女侠给自己做的不要说话的手势,转看场内的一应人等,最后视线落在那个看了无数次的背影,声音自嘲又无奈:“熟悉吗?一年前跟现在,有什麽区别?”
“你给我闭嘴。”俞志强回头,眉头深锁。
“闭嘴?”俞景川笑,“做错事的分明不是我,他妈的凭什麽次次要我闭嘴!”
“俞景川!”
“俞志强!”
衆人倒抽几口气,在原地不敢作为。
半天过去,俞志强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低头看着王法松:“你要多少钱?”
张彩霞倒抽口气:“景川爸爸,你这......事情还没查......”
她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她只是觉得有些心疼,仿佛也在这一瞬知道了那个孩子为什麽总是做事偏激。
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人可以坚定地站在他的那一边。
王法松原本紧张的情绪瞬间松懈,随后笑了笑,拄着拐杖起来:“我来也不是要钱的,我只是心疼儿子......”
“老人家,有些话留些余地,您觉得呢?”俞志强虽然嘴角也带着笑,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气势。
王法松梗了两下,点了点头:“那当然那当然,我也不是非要闹,既然俞总这麽说了,我要的也不多,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也就......一百万?”
俞志强让助理现场开票,刚要交过去,一只手飞速夺过。不等衆人反应,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撕成碎渣,狠狠扔在了地上。
“够了!”俞景川赤红双眼,“他们分明就是敲诈!你为什麽要给!”
“要不是你惹麻烦,我用来?”
“我从来都没希望你来!你来还是不来,根本没用!!!”
俞志强已经忍耐到极点,手臂高高扬起,俞景川似乎已经习惯,反正都已经避不开,索性闭上眼记住这次的巴掌......
什麽东西哐地撞开门,一声嗡响。
但在那之后的一瞬,风停了。
“证据,我找来了。”
少年眼帘微低,生生挡住了足以让所有意志溃散的风,又在残弱枯败的面前用他的身体筑起了一道安全墙。
顾怀川把另外只手的东西放在办公桌,里面全是黑色磁盘。
他松开俞志强的胳膊,往后準确无误地抓住手腕,然后向下,抓住了冰凉的手,按了按,告诉他别怕我在。
俞景川愣住。
顾怀川的手怎麽这麽多汗。
不止手,还有脖子,手臂,就连平常最为干净整洁的校服都有了划痕跟髒污,就像是在哪儿摔过。
顾怀川:“校长,刘主任,张老师,还有这位老人家,如果有误会就解决,是我们的错我们自然认,如果只听信一人之言,那麽法律存在的作用究竟是为了什麽?只是荒诞的摆设吗?”
他沉一口气,说:“法不容谎言,天平更不该偏私,是对是错,尽管拿证据。”
张彩霞拿走磁盘,塞进卡槽,点了几下鼠标。
由于当时是白天,画面很清晰。
画面中,王涛尾随跟在一个短裙女生后面,看她进了厕所,就四处张望,确定无人随后趴在铁皮厕所外,把手机伸了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