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慎脚步微顿,拧眉回头,“什么?”
“爷爷的遗嘱。”
沈和牙尖儿微微发颤,像是在胸口多装了个起搏器一样,“顾言慎,你是因为爷爷留下来的遗嘱,故意让白栀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激我主动提出离婚,是吗?”
那是顾老爷子在弥留之际,连话都已经有些说不清楚了,可他还是撑着,把顾家子孙通通叫到病床前,牵着沈和的手对他们说:只要顾言慎在顾家一天,沈和就是顾家的人,顾言慎胆敢跟沈和离婚,就会失去做顾家家主的资格,顾家其他子孙均可让他净身出户。
顾言慎眸子晦暗不定,很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些。
“乱想什么。”
寒风瑟瑟,将他的声音也冻得凉了几分,“我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
沈和眼眶一热,喉头哽地厉害。
问出这句话前,她想过顾言慎的回答。
是也好,不是也罢,无论是什么答案,她都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他说,他不在乎......
是啊,他从来都不在乎的。
沈和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呼吸的本能,全身经脉拧了劲儿一样的疼。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不在乎,就把自己这些年的义无反顾变成了一个笑话......
沈和强迫自己收拾好情绪,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极淡极淡地应了一声。
刚要离开,眼前却多了一串钥匙。
她秀眉微蹙,诧异抬眸,就听顾言慎解释,“怀适居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