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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江玉语塞,许倾竟然不知道什么事能让他如此难以启齿。
谢凛心中明镜,但就是故意逼迫他。
“给本王说!”
“属下以为,李木冉是要逃。”
“如果他是个普通百姓要逃呢?你也一剑穿膛吗?换做是平时,你也有资格对犯人一剑穿膛吗?”
江玉不语。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头脑发昏所致!你现在连本王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就为了那个女人!”
“殿下,属下没有。”
“今晚的事情,本王是否提前知会过?别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心里没数吗?你在干什么?在吴锦娘的房中不肯走。耽误了那么久全然忘记了事情不说,又莽撞的从半路杀出来!”
“江玉知错了。”江玉哽咽,后悔莫及。
而谢凛却对他放了狠话,一双俊眼毒视着江玉,声音低沉中带着压迫与威胁:“如果你再敢误事,本王会让这个女人死在你的面前,说到做到。”
江玉一瞬间变得惧怕。
许倾听出了这话不对劲儿,赶紧劝阻。
“谢凛你是气糊涂了吗?说什么呢?”
“本王说到做到。”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少做,他犯都犯了能怎么办?”许倾连连劝道。
“赶紧走,赶紧走。”许倾用膝盖触了触江玉的身子,小声的说。
江玉不予理会,继续跪着。
“不走等着他杀了你么?”
“属下甘愿领死。”
谢凛毫不犹豫的却说:“本王剑下不斩没用的废物,滚。”
一听这话后,江玉才默然离开。
谢凛自是被气得不轻,捂着额头接连叹息。
“你是要用这件事把自己气死才肯罢休吗?”
“闭嘴。”
“凶我?”
谢凛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对,但也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又说:“我就是觉得可惜。”
“当然可惜了。如果李木冉真的和天明雅玉有关系,那兴许整件案子都和他们有关,结果现在人死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你发火发到吴锦娘身上的理由。”
“江玉纵然有错,你拿他为之沉迷喜欢的人做威胁,难道不会适得其反吗?又要大开杀戒?”
“我没有!”
“你是没有,但你话从口出。如果是你的办事不利,父皇的怪罪反噬在了我的身上,你会怎么想?”
“他就是色令智昏!”
第185章 割裂的人格
“你当真是要把自己气出病来才敢罢休吗?”
“我是不甘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怎么办。你也是,既然心里知道他心不在焉,索性明确告诉他,让他不要出现就行了啊,结果呢。”
“弄了半天,还是我的错处了?我才是主子,难不成做什么事都要迁就考虑为先?这就是他脑子不灵光的理由?”谢凛原本已经消了一半的怒火又因为许倾得一句话而重新燃烧。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你全算在江玉的身上,不也只是让自己生气吗?”
随后许倾走去了一边,又喃喃自语道:“算了,我也劝不住你,你自己生闷气吧。左右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见许倾要走,谢凛马上抬眸盯着她:“你干什么去?”
“总要把烂摊子收拾一下啊,总不能跟你一样,坐在那里等着吃人吧。”
“我哪有?”
对此,许倾只是撇撇嘴,此处无声胜有声。
离开之前,将一身干净的衣裳摆到了谢凛的面前,:“你把湿了的衣服换下去吧,不然不舒服,多亏我多带了一些,不然去街上买都买不到。”
“知道了。”
其实许倾挺理解谢凛这种触手可及却功亏一篑的震怒。
大雨倾盆而下,所有的人都在克服。
结果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心腹因为事不过脑子的行为而导致了满盘皆输,从头再来。
换做是谁都会生气。
翌日一早,天色初晴。
在吴锦娘的带领下,他们去了吴家的染厂。
这里的染厂规模比较大,是京城那家吴家染坊的两倍。
吴锦娘最先进去沟通一下,随后叫来了这里的管事。
“刑部办案,希望你们可以配合一下,吴谦立人在何处?”
锦娘说:“管事说,我爹已经三天没来了。要不我们去家中看看吧。”
管事也跟着说:“各位官爷,不知要找我们老板何事,我可以转达。”
谢凛冷语道:“你能转达?杀人命案也是你能转达的吗?”
管事瞬间脸色大变,稍显慌张:“我这就带您去我家老爷的府中,请官爷们稍等片刻,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下属。”
“快点。”
“好好好。”
几人正等在原地,许倾则是选择在附近转一转。
“这里的管事和京城的吴四爷,都是你爹吴老板的心腹吗?”谢凛偶然问锦娘。
锦娘答:“我就只是知道吴四叔,不知道这位是谁……”
谢凛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则是一直追随于许倾的身影。
许倾径直的往前走,路过的露天工厂里的工人们正在紧锣密鼓的染布。
在尽头处,有一道焊得死死的铁门。
许倾这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好奇心摆在了第一位,爱问爱观察。
铁门的边缘和门轴没有生锈的迹象,这倒门并不是封死的。
她敲了敲这道铁门,发出闷闷的动静,引得远处工人们注意。
许倾笑了笑,就近问了问:“我想问一下,这道铁门的里面是干什么的?”
路过的工人们没人理会她。
这时,谢凛走了过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就是觉得这道铁门有些突兀。这道铁门之后,也应该是一块相当宽敞的地方。王爷也发现了吧,这里的染料味道特别浓重,甚至有些刺鼻。所以是选择露天露天染布发散味道。谁能在这道铁门之后染布呢?那不得把人熏死?”
“姑娘,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时,管事从外面走了过来,并解释许倾的疑问:“我们这的染布工艺都是取自植物萃取的染料,我们家的山上都有成片的种植的。”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气味呢?”许倾问。
“有些原料需要用药水着色,才会效果更好,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们家的特色,顾客拿到手里的布料有一些上会沾染一些花香。为了保证拿到顾客手中的布料还有余香,当然出厂的时候就要味道重一些,路上还会散的嘛!”
管事讲解得很细致,但许倾也真是刨根问底的问。
“还是想请问您一下,这道铁门之后……是做什么的呢?”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吴老板手下的伙计,归我管的范围就是这些工人。”管事的目光扫视着正在干活的工人方向。
“谁能打开这道铁门呢?”
“吴老板能打开的。”管事索性多说了一句:“我们这儿有一些的布料工艺是吴老板家中祖传的,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有一些布料的染色工艺都是在这里面秘密进行,能进去的也都是吴老板的心腹。”
一听这话,许倾果断的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条丝带状的紫黑色锦缎料子。
谢凛看着,那明明就是从苏绿口中扯出来的那段料子。
“这料子你来仔细看看,是不是你们这里的?”许倾问。
管事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是吴记的特色料子,最为受欢迎的。都是用老吴家传家宝秘方来染的,错不了,不是我们普通工人染的。”
听了此话之后,谢凛和许倾两人相视一看。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染坊,能有这么多说道,本来就是个极其怪异的存在。
谢凛则是顺着这条思路又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苏绿的女人。”
“苏绿?有啊……不过她最近是没来过了。”管事一脸茫然,不知谢凛为何这样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