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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许倾和善的笑了下,付悦并没有理会,带着二哥进了屋。
后半夜很安谧,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昨天下了雨的缘故,空气中有些雾气朦胧。
“许倾,你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一夜未睡啊?”薛昭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客栈的门口抻了抻懒腰,见到处找不到许倾的人,结果她却在外面闲逛。
许倾呛他道:“你一个人占了两床被子,我怎么睡?某些人就是虚伪,昨个吓成那副德行还能呼呼大睡,可真是个人才。”
“你管我?哼!”
薛昭用冰凉的帕子擦了擦脸,瞬间精神了许多。
“你蹲在墙根儿下面看什么呢?”薛昭走了过去。
“找痕迹。”
“痕迹?”
“准确来说,是在找一些应该出现的脚印。我们昨晚集中来到客栈的时候,正好是大雨下得最凶的时候,大雨的冲刷之下,脚印消失是情理之中。但昨天付中消失的时候,应该是大雨停歇之时,道路非常泥泞,他若是往出走,一定有脚印留下。但是我今早特意查看了一下,除了昨晚那两兄妹站在外面留下的鞋印之外,竟没有任何痕迹。”
“那不就是说……付中根本没出这个客栈吗?”薛昭听懂了许倾话中的意思。
“没错,付中是“咻”的一下子在客栈消失了的。至于消失去了哪,去找了谁,就不得而知了。要是现在被人运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啊。万一这个客栈有什么后门也不好说嘛。”
现在许倾唯独可以确定的是,在昨天发生了冲突之时,付中肯定还留在客栈里没有彻底的失踪才对。
“既然如此,那就更有报官的必要了。”
“其实我主要调查的不是付中的下落。而是昨夜的婴儿哭声。”
“你有什么发现吗?”
“现在我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啼哭声最准确的发声位置在何处。”
“真的会是有人抱着啼哭的婴儿躲在暗处制造了恐慌吗?”薛昭问。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而且客栈掌柜也说,一般都是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会闹鬼。假设真是人为的话,这次是被咱们赶上了十五而已,那么话说回来,每逢这两个日子都会出现哭声,是什么目的呢?制造恐慌?”
“不是人为……难道……是真的?”薛昭的眼睛瞪得溜溜圆。
“真你奶奶个勾八罗圈屁,你也就这点出息。你是没看见我在查吗?”
许倾是真的急需一位唯物主义战士与自己并肩作战。
许倾仔细的在客栈的各处排查,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在遛弯儿,不容易被人怀疑。
为了解开婴儿哭声的谜团,许倾最先要找到的便是发声地。
到底是哪个方位制造的声音,才让客栈里的所有人都能够精准清晰的听到了哭声呢?
许倾站住了脚步,遥望四周。
按理来说,声源体发生震动引起空气的震荡,震动的方式形成了纵波,并借助空气传播到了四面八方。
越是开阔的视野,声音的传播的效果则是越好,就像是个逐渐被吹大的皂泡,球形阵面波。
最终,许倾站到了与客栈斜方向的远处,确定了最佳的位置。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薛昭问。
“薛昭,为了拯救你极其弱小的心灵,我真是煞费苦心。”许倾苦口婆心的拍了拍薛昭的肩膀,又说道:“根据分析,我现在站着的这个方位,大致上就是发声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抱着孩子,让孩子在这里哭?”
“你们昨夜所听到的,未必真的是孩子的哭声。我还得再勘察一下,你和我一起找,或许能找一些蛛丝马迹。”
“行。”
许倾选的这个方位,刚好是一片枯木草堆,二人弯着腰去寻找,着重的去勘察脚下。
许倾偶然间的一抬眼,却看到客栈不远处有个男人,双手合十,面朝着晴空万里,闭眼在祈祷念叨着什么,有些邪门。
她有点好奇,便上前询问了下。
第28章 造孽的往往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位大哥,您在这儿是干什么呢?”
“你先别说话。”
“哦。”
许倾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
过了一会儿后,男子才主动的和许倾说话:“这位姑娘,我可记得你,昨晚要不是你主持大局,客栈就打起来了。”
原来,他也住在客栈。
“大哥,您刚才这是在做什么呢?拜佛吗?”
“那倒不是,只是一种祈祷罢了。”
“祈祷?”
“为那个婴灵祷告,让它能够早日投胎,这也算是用另一种方式在为我自己积累功德嘛!”
听了男子这话,许倾倒也觉得新奇,索性多聊了一会儿。
“可人人都说,那婴灵是怨灵,妥妥的棺生子,您为这个东西祷告,难道就不怕吗?”
“怕?这我倒是真没有。”男子的表情波澜不惊:“我就是为了这个而特地来一趟的。而且我也不觉得婴灵是怨灵,只不过是飘零孤独的魂灵罢了。”
许倾接下来还想要继续听听这个人的话,不是因为相信,就是想知道他们能将事情解说成何等的离谱。
见许倾感兴趣,男子又说:“小丫头,我看你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确实是外地的。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事,看大哥您的样子,怕是对这件事很了解?”
“我也是外地来的,但我对这件事耳闻甚多。大概发生在四年之前,自杀的那个女人是村长家的女儿,死的时候还怀着身孕呢。”
“那女人是因为什么自杀啊?”
“据说是因为与他人私通,行为不检点。她最初早些年间是和村子里的一个穷书生互定了终身,结果书生要奔前途,就与她分开了几年。就在这几年里,她却浪荡的和路过此地的一个士兵好上了,还怀了孩子。村长觉得自己的女儿实在是丢人,她也自知有罪,受不了外人的指指点点,一碗毒药后这人就没了。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死了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可许倾听着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却另有别样的想法。
她反驳道:“选择死活是自己的权利,对他人指指点点才是人格侵犯。”
男人听她这话别扭极了,觉得许倾这个人的性格也有些古怪,赶紧走开了,嘴里不忘嫌弃道:“这是什么人呐?”
许倾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每一段阴森诡异的传说背后,造孽的往往都是活生生的人,她都已经习惯了。
“许倾,这边有发现,你过来看一下。”
转眼间,薛昭已经走到了一片错乱草堆地的深处,许倾回应了他:“这就来了。”
“你看一下,这是什么印子?”薛昭指着草堆下的残留的细微印子,与动物的脚印较为类似。
许倾循着薛昭的指引,观察到了明显的脚印。
“是狗?”
“不是,狗的脚印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我猜……应该是猫的脚印,而且不只有一只。”
“难不成晚上婴儿的哭声是猫叫吗?可我真的觉得不太像,差的很多。”
许倾并没有马上的回答薛昭这个疑问,而是说道:“这片枯草地,有蛇有虫能理解,有猫?真的离谱。”
有了一些线索之后,许倾闷不做声的在薛昭找过的附近又看了一遍,果不其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她抓起来一小块土,捻了捻后放在鼻前闻闻,目光如炬,露出了胜券在握的明媚笑容:“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有发现?”
“土上有一些腥气,鱼腥味道。估计是有人朝着这边扔鱼来引诱野猫。”
“是又如何?我还是不认为猫叫可以伪造婴儿的哭声。”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许倾叹了叹:“不光是鱼腥味,还有一种兽用催情药的味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