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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信心的嘛!”
“我只是觉得,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既然我们排除万难已经查到了这里,真相肯定不远了。”
“借你吉言,一定会的。”
谢凛并未离开,而是选择了继续留下来等待着一个结果。
夜晚的光线不好,许倾累得眼睛有些发酸。
很难想象,一位妙龄少女在深夜里面对着三具腐烂程度不一的尸体,从容淡定,一丝不苟。
许倾的骨子里就有一股子不服输的轴劲儿。
谢凛站在一旁出于好心开解她道:“不是所有的猜想都会得到证实,你如果找不到什么也没有关系。”
“相比于前两起命案的残忍,第三起命案,凶手用马大勇精心设局,并且其中最精妙之处在于马大勇和江柳儿之间也有关系,这足以证明凶手很大程度上参与进了马大勇的生活中。所以我还是觉得,他一定是在马大勇的尸体上留下了至关重要的东西,不然不会后知后觉的铤而走险来衙门一趟。”
“你小心一会儿眼睛晃瞎了。”
在谢凛的关心之下,许倾越说越来劲儿,指着马大勇的尸体信誓旦旦道:“王爷,今儿我要是找不到线索,我就和这满屋的尸体同归于尽。”
谢凛不禁笑了下,:“合着你也想让本王背上一条人命?”
他幽幽叹道:“本王尚且听过验着验着尸体活过来的诡闻,验着验着把自己给验死了的,倒是前所未闻呢。”
“王爷您嘴是真甜,人美嘴甜非您莫属。”
“你烦不烦?”
谢凛何听不出来她话中意思?
一忍再忍罢了。
马大勇的衣物,身体上下全都再一次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谢凛劝她道:“依本王看,算了吧。”
许倾清丽绝美的墨瞳中依旧还留有希望,认真的说:“王爷,还差最后一步,开膛。”
“有必要吗?”
“当然。”
马大勇尸体被发现时尤为惨烈,一直都没有找到头颅且死因确定无疑,本着尊重死者尸体的原则,许倾没有对尸体进行不必要的开膛破肚。
但现在看来,这一步是避免不了的了。
许倾带上了自制的手套,从随身携带的木盒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最终划破了尸体的腹腔。
死者马大勇生前身体肥硕,开膛破肚的时候,快要腐烂的肥肉脂肪和表皮组织是一层接着一层,味道更是极其的浓烈。
谢凛目睹着如此“惨烈”的一幕,支撑着他一再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是许倾的执着。
“等等,胃里好像是真有什么东西。”
许倾最大程度上为谢凛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探囊取物”。
许倾将东西从胃里顺利掏了出来,一个团子,上面沾满了残留物。
“好像是纸团儿,真是谢天谢地,马大勇吃得太多东西,消化不掉,不然这纸团早就不复存在了。”对于这个幸运的发现,许倾内心充满了喜悦,走出停尸房后,她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团儿复原。
谢凛是真的受不了了,屡屡干呕。特别是看着那张沾满了……的纸。
“王爷,您要是不行,就别坚持了,交给我吧。”
“本王从不会对自己说不行两个字。”谢凛倔强的蹲身一同查看,那张高贵的脸上,写满了勉强二字。
瞧着谢凛这副模样,许倾“噗嗤”一下竟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笑?”
许倾斗胆戳了他一下,并笑着问:“王爷您呕了那么多次,什么都没吐出来,该不会是饿了一天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吧?”
不知怎的,听了许倾这番话后,让谢凛联想到了刚才尸体的胃部情况,谢凛更加恶心了。
“再废话,本王生吞了你垫垫肚子也不是不可以。”
“前提是您现在还有食欲……”
“再贫嘴?”
“小的不敢哈。”许倾嘻嘻哈哈,几次三番的迫于权势而低头。
随后两人言归正传,待到这张纸上的污秽之物被擦拭下去以后,依稀能见上面的墨笔字迹。
许倾作为现代人,本就对毛笔字不甚了解,犯难道:“我有些看不清楚,王爷您呢?”
谢凛带起粗糙的手套,缓缓拿起了那张湿软的纸,垂眸而视后,给了许倾一个答复。
第18章 仇恨的根源
他说:“这是一张借条儿,马大勇欠了别人数千两的赌债,名字和数额这里看不清楚了,不过这在各大赌坊是很常见的事,不稀奇。”
“但马大勇临死之前把这借条吞下去了,就很稀奇了呀。”许倾道。
“难道说……”谢凛的眸光忽明忽暗着:“凶手真是马大勇的债主?”
“那就要看看马大勇有多少个债主了,据胡二说,马大勇可谓是债台高筑啊。”
谢凛缓缓站起了身,俊目轻眯,拿着那张借条看了许久。
现如今,已经有太多的已知条件在指明凶手。
或许身体因为宫中的酷刑而留有缺陷。
与马大勇相识,甚至可以说是熟识,一定程度上非常了解马大勇的生活。
不缺钱,是马大勇的债主。
而且现在他们的手里还有疑似凶手的画像。
最重要的是,也是最矛盾的一点,如果按照许倾所说,这个凶手,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家混迹赌坊吗?一个女人巧设连环碎尸命案……太不可思议了。
许倾也看出了谢凛的疑虑,继而问道:“王爷在想些什么呢?”
“本王想要问你一件事情。”
“何事?”
“你确定在酒楼撞见紫衫女子,真的是个女人吗?”
谢凛的一句话,让许倾顿时陷入到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之中。
匆匆的一次接触,她和紫衫女子撞了满怀儿,印象很是虚晃。
有一种记忆,是在臆想时模糊不清,有了画像但又能认出来的程度,许倾对于紫衫女子就是如此。
许倾仔细的回想后,回答道:“我……也不确定了。但是她确实是个身量纤纤的人,个子比我高,还带着一顶纱帽。”她还特意拽了拽依旧穿在身上的紫衫,展示给谢凛看:“你看这件衣裳就知道了,我穿着有些大,不过大得不太多啊。”
谢凛的目光锁定在了许倾的身上,上下扫视着,甚至还在她的腰身处伸手随意的去比量。
他的手指划过之处,许倾都会觉得有些痒,还要强装着镇定才行。
谢凛又继续对她说道:“男人的力量与女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无论多瘦小的男人也是一样。你与她撞了一起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是两人皆被撞得挺凶,还是只有你一人被撞了个踉跄?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不着急。”
论推理案件,许倾是擅长的,但案件的至关重要疑点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倒显得有些无措了。
谢凛见她一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也知道许倾是模棱两可的状态。
他站在她的身前,宽厚精壮的一侧肩膀借给她道:“你往本王身上撞一下,找找感觉。”
“这……”
“快点。”谢凛极其需要一个答案。
许倾有些为难,但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不知怎的,许倾发现自己只要一与谢凛有了肢体接触,心里莫名觉得羞……是那种极为不好意思的感觉。
许倾的臂膀格外纤瘦,假装在走路的时候,即便用了些力气去撞他后,许倾自己撞得够呛,谢凛却只是侧了下身子而后轻松的走过。
这……倒真像是当时的情景再现呢。
“王爷,当时我确实有种现在感觉。我被撞了个踉跄,身子一斜顺便看到了她的半张脸。”
“那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个男人,再故意打扮成女人的模样。那他打扮成女人的模样是为什么呢?隐藏身份?特殊原因?又或者是……癖好,。”
“癖好?”许倾格外的不解:“可我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癖好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