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最高处往下缓慢移动的时候,他们舍弃了车,背着轻便的行李上了山。
“得亏我没开来我那辆车,不然就这么扔路口上得肉疼死。”郑玉脖子上挂着杯子,头上还戴着一大顶遮阳帽,手上窝着登山杖,身上是浅绿色的登山服,看着质量不错。
宋闽在后头看了两眼,“你是来团建的吗?东西带这么全?”
“我老婆准备的,我当时说要走,她连着好几天赶出来的,东西也是她收拾的。”郑玉表面笑吟吟地,“末日前她连怎么穿针都不知道,现在跟着我还得弄这些。”
“知足行不行,像我们这种孤家寡人求着人做衣服都没人搭理。”他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郑玉噗的一声笑了,指着前头两个人,“这里孤家寡人只有你一个,人家有人疼~”
“滚滚滚。”
下山的路有些陡峭,过了这座山就是彻底的平原,宋闽兴奋异常,一路这摸摸那捅捅,随身带着的小桶本来是装水的,喝光之后被他用来装花。
“你不是一直定居在麟州城吗?麟州城虽然不在山里但也靠着山,你怎么还稀罕这些?”
宋闽扶了扶包,抹了一把汗,“我不是麟州城人,大学毕业之后才去的麟州城,早些年那片是景区,都是人工做的假玩意,和真的比不了。”
“你还上过大学呢?”郑玉想了想顿悟了:“也是,你肯定是上过,我就没上了,就工作的时候有机会去过两次大学。”
“你们那个年代不上也正常吧。”宋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早点参加工作给家里分担分担也不错。”
郑玉额角一跳,“我什么年代了,我就比你大三岁。”
“是吗,看着不像。”
“我跟三十多了连个女朋友都谈不到的人没什么可说的。”
“....”
郑玉和宋闽拌嘴不是一两天了,相较于中年组,青年组反倒显得稳重一些。
萧安措安安静静地走在江淮予身边,手上拽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扯着鸡,它在鸡里一定属于最聪明的那种,他们这么舟车劳顿,它也仅仅是在饭点咕咕几声,其余时间都迈着两条细细的腿跟在人后面走。
“给它起个名字吧,怪听话的。”宋闽一夜之间和它建立起了身后的感情,甩开郑玉跑过来抱起它,鸡在空中转不了个,急的咯咯咯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