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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今羽沉吟了一下,说:“我没看出哪里有问题啊。喜欢男人,又不等于是个男人就喜欢。就算他喜欢你,那你不喜欢他的话,自然会拒绝他。小贺也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孩子。”

蒋洛盟有些忐忑,犹豫了好几个来回,嘴巴张开又闭上,吞吞吐吐地说:“那……如果,万一,假设!我没有那么不喜欢他的话……”

洛今羽笑了笑,替蒋洛盟把烫嘴的话说出来:

“如果你喜欢他的话,就不要让他误以为你讨厌他。我也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光明正大地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蒋洛盟很讶异。在贺祺家门口的时候,蒋洛盟亲耳听到了刘美娜有多愤怒;他没想到洛今羽能这么平静地接受这件事。

“不是……”蒋洛盟有点无措:“我要是真喜欢他,你不阻止我吗?”

洛今羽的笑很温柔,她非常笃定地摇头:“我阻止又能怎么样?如果勉强你跟不喜欢的女孩在一起,就算结了婚,你也大有可能在外面拈花惹草。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确定了,那我一定不会阻止你的。

“社会的规训,别人的眼光;这些东西带来的阻力已经够大了。作为你最能依靠的家人,我理应要做你的后盾,要坚定地支持你,帮你应对来自外界的恶意,不是吗?”

贺祺怔怔地听完了。他不知道自己眼中何时又含了泪,从心脏到指尖都泛着暖意。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如孕育珍珠的蚌壳,吞进世界的磨难与苦楚,将它们化成美丽的珍宝,再赠给身边的人。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爱与期许,可以不附加任何限制与压力,只是纯粹且踏实的祝福。

夜渐渐深了,风拂过皮肤,带着明显的凉意。

静默持续了太久,贺祺有些生硬地清了清嗓子,望着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你刚说的,是真的吗?”

也许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墨蓝色的天幕上忽然落下一颗流星。微弱又短暂的一道光亮,像童话故事里燃起的火柴。

蒋洛盟也看到了,他将胳膊越过茶几,牵住了贺祺的手:“是真的。

“这是只有她才会讲的话,我讲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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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也结束了,为洛阿姨撒花~

# Vol.4 Champagne

第66章 (一)十年踪迹

家庭套房有三个房间,主卧最大,放着一米八宽的双人床。床位尾对着一整面的落地窗,框着山景,看不到一栋楼房建筑。

蒋洛盟和贺祺并肩躺着,墙上的挂钟发出很轻的滴答声,像冬天踩进雪地里的声音。

两人看着时间一点点后移,看着落地窗外渐渐淡下来的夜空,渐渐清晰起来的树影,只觉得这天过得太快太囫囵,像一场跌宕起伏的梦,不舍得天亮起来。

蒋洛盟在薄被下牵着贺祺的手,跟他讲起洛今羽去世的事情。

那天是周五,蒋洛盟从学校回到家,洛今羽已经在厨房炒菜了。

蒋光信周五晚上总是有安排的。工作安排也好,娱乐安排也罢,家里的两个人心知肚明。见不到人也不会问。

一切按部就班,与平日无异。

吃完饭,洛今羽把碗碟收回厨房。蒋洛盟也拎起书包,上楼去自己的房间,可才刚走到台阶的一半,厨房里忽然“咚”地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串“噼里啪啦”地碗碟碎裂声。

蒋洛盟以为是洛今羽滑倒了,赶忙快步折返回去。

餐厅的地上一片狼藉,饭菜渣和油污洒了满地;洛今羽倒在了厨房门边,满脸痛苦地蜷着身体,手里还拿着刚捡起的几片碎瓷片。

蒋洛盟脸色当即白了,一个箭步跑过去蹲下:“妈你伤到哪儿了吗?还能起来吗?能动吗?”

洛今羽额头冒着汗,五官痛得扭曲,张开嘴唇嘶嘶地抽着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蒋洛盟害怕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送她去医院。但小区里进不来出租车,蒋洛盟也只是个中学生,根本不会开车。蒋洛盟慌乱拨通蒋光信的电话,忙音响了整整一分钟,无人接通。

洛今羽拉住蒋洛盟的衣摆,艰难地开口:“打999……”

救护车十几分钟后才到,洛今羽疼得脸色发白,浑身筛糠般细细颤抖着,额角和脖子的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

蒋洛盟把医护人员引进家里,有两个人把洛今羽抬上担架,另一个人在家中环顾一圈,问蒋洛盟:“冇其他家长咩?”

蒋洛盟摇摇头,又点点头:“医生,我同你哋一齐走好唔好?我Daddy出咗去,联络唔到。”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们忙着接仪器;蒋洛盟缩在最靠角落的地方,生怕妨碍到他们。

简单触诊后,医生回头,看到蒋洛盟还穿着克利思廷的校服,暗暗叹气:“初步判断是阑尾炎,手术需要你阿爸签字同意,尽快call佢来医院喇。”

实际上,蒋洛盟从上了救护车以来,就一刻都没停地给蒋光信播着电话。个人电话不接就打去公司,可蒋光信早就下班了。蒋洛盟又给每天接送他上下课的司机打电话,可司机也不知道蒋光信在哪里。

到了医院之后,洛今羽在急诊病房里躺下,蒋洛盟还是联系不到蒋光信。

医生很焦急,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先给洛今羽上了镇痛,然后和蒋洛盟一起,通过医院尝试联系到他。

洛今羽的病来得很急,情况很不容乐观。蒋洛盟去看她的时候,她几乎已经虚弱得快没了气儿;嘴唇白得毫无血色,皱着眉痛苦地喘息着。

蒋洛盟心痛得厉害,他没法看着洛今羽在这里干等着受苦;等到第二天中午,蒋光信有心情了,才大发慈悲地来医院不耐烦地签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得去找!

蒋洛盟从未关心过蒋光信的习惯,不知道他常去的地方有哪些。

蒋洛盟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拦下一辆出租车,完全没把握地乱猜了一个地方。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蒋洛盟一次就猜到了蒋光信在哪里。

当他出现在丽晶酒店0717房间门口,看到门把手上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时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咚!咚!咚!

蒋洛盟握紧了拳头,一下一下地用力砸门。毫无节奏毫无规律,只是一味地用力,像在报复他恨之入骨的人。

蒋洛盟砸得骨头都麻了,才听到拉防盗锁的声音,里面的人很不耐烦地推开门:“做咩嗻?是唔是眼盲啊……”

蒋洛盟怕蒋光信把门合上,忙用脚踩在门缝,然后才用手扒开了门板。

蒋光信这才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是谁,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张口结舌。

房间里传来窸窣的穿衣声;很快,意识到不对的女人从房间探出了头,看到蒋洛盟身上的校服,霎时间尴尬得红了脸。

蒋光信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咩事啊?”

蒋洛盟这时候实在不想叫那声“爸”,哪怕是装模作样也不想。

蒋洛盟喉咙发干,面无表情地说:“Mommy入咗医院,要手术,等紧你签同意书。”

“真唔真嘎……”蒋光信皱了皱眉,一边重新扣好领口的扣子,一边扶着墙壁换鞋:“我同你去,你等我阵。”

蒋光信去开了车,在酒店门口接上蒋洛盟,前往医院。

周五晚上,维港附近常年拥堵;进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警车停在门口,车顶炫目地灯闪着红色蓝色的光。

蒋光信刚把车停好,蒋洛盟便拉着他往医院楼里跑。跑到医院门口,蒋光信忽然站住不动了,任蒋洛盟催促拉拽也没有反应。

蒋洛盟再也忍不住了,眉毛一竖就要发作;却见蒋光信满脸失神,定定望着一侧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方向。

蒋光信的语气温温的,像是刚睡醒,思维还迟钝着:

“那件风衣,是不是你妈妈也有件一样的?去年我们去新加坡的时候买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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