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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人包间不算小,除了吃饭的圆桌之外,靠窗的地方还有一组布艺沙发,配了一张茶几,可供客人们舒适地斟茶聊天。

但是贺祺他们到的时候,10人包间里另加了两张椅子,茶几上放着五盒没开的五粮液。

“蒋总贺总,来坐坐坐,欢迎欢迎!”李经理坐在东道主的位置,脸颊红彤彤的。

贺祺进门以后微微欠身,客套地笑了笑:“抱歉,我们不太熟路,耽搁了一会儿。”

“不会不会,到了就好。”李经理亲自过来,接过一行人换下来的外套,放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门口的衣架上已经挂满了衣服,是今天一起过来的神富的员工的。这几天大家都有往来,彼此基本都认识;只简单点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跟香港比起来,T市这边的应酬酒局可谓是极其生猛。一桌子人就点了两三个热菜,其余都是下酒的冷盘。

桌上只有茶水和白酒,杯子全是透明的;想往酒里掺水的话完全无计可施。说是一口闷,那就是灌掉结结实实的一满杯。

神富的人轮着敬酒,一人一句“我干了大家随意”,很快脸上都有了酒意。

Swipe也不是没有酒桌上谈生意的情况,但一则神富重工这单生意已经签合同了,不需要再做太多表面功夫;二来Swipe的人这次平白无故浪费时间,本来也兴致缺缺,每次都只是抿掉一小口应付了事。

最夸张的是贺祺。贺祺原本就不爱喝白酒,敬了五轮酒下来,贺祺连最开始的那一小杯都没喝完。

李经理是今晚第二次站起来了,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稍稍提高了声音:

“Swipe的朋友从香港跑来T市,这几天帮我们处理项目上的问题,特别辛苦,特别敬业,帮到我们特别多。”

李经理拿起一个分酒器,朝自己酒杯里倒酒:“尤其是贺总,决断力真是没得说。有时候我站在您身边都觉得惭愧,这次也从您身上学到很多。我敬您一杯!”

贺祺从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起,就知道李经理的意图了,心中暗叫不好。

李经理朝站在包间角落的服务生挥挥手:“愣着干嘛,帮贺总添酒啊!”

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赶忙走过来,拿起分酒器帮贺祺斟酒。

服务生手上功力了得,白酒液面跟杯口齐平,最后那一滴被稳稳收进了分酒器。

李经理的脸是红了,眼神倒还很清醒,朝贺祺一团和气地笑着:“下次贺总想来T市玩,尽管联系我,我给您当导游!这杯我干了,贺总随意。”

不夸张地说,来出差的这几天里,贺祺对神富的人说的好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了。

一个团队里有人唱红脸,就得有人唱黑脸。有人要负责客户关系的维护,有人就要盯着实质问题的解决。

贺祺在工作上最注重效率。对正在履行订单的供应商,贺祺是丝毫不惧怕说丑话的。

这也使得在很多合作方眼中,贺祺是团队里最“不好搞”的那一个;看上去最有话语权,也最要花心思去应付。所以在敬酒环节(如果有的话),十次有八次,贺祺总是第一个被叫起来的。

被架上来了,贺祺没那么好推辞,只得先硬着头皮站起来。

尽管对神富这次的表现并不满意,贺祺也不是那种热衷于扫兴的人。都已经要离开了,该给的面子就给足,没必要弄得彼此难做。

贺祺嘴角也挂上了笑,拿起手边的酒杯:“也很谢谢李经理愿意配合我们工作,这几天麻烦各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沟通,希望第三批货能顺顺利利发出去,我们都顺顺利利把钱赚到手!”

酒桌上响起一片附和声,叫好的、鼓掌的,跟贺祺一起举起酒杯的……贺祺被气氛架到这里,不得不也仰头全干掉了。

Swipe的人也鼓掌应和:“对对对!”“把钱赚到手!”

“贺总!”神富那边另一个项目组员也站起来,扶着桌子不明显地趔趄了一下,拿着酒杯的手已经有些不稳了:

“我也敬您一杯!要是没有你们过来,这个项目真还不知道要压到多久;我们也不想临近年底出这种事,给诸位添了麻烦,不好意思了……”

说完,他也一仰头,干了满满一杯白酒。

贺祺有点为难,刚坐下,又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

旁边的服务生眼疾手快,很快把贺祺刚喝空的酒杯满上。贺祺想阻止时已经迟了。

贺祺面露难色,很诚恳地解释:“小梁,是这样;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坐飞机回香港了,我也不是太能喝酒,万一喝多了耽误了行程……”

李经理在一旁笑了:“哈哈哈贺总放心,我们今晚都不睡了!都替你们守着,保准误不了!”

这位姓梁的组员也点头:“就是啊贺总,你都跟李经理喝了。我们虽然没有李经理职位高,但也是从最开始就在跟这个项目的……”

“好了好了!”贺祺怕自己又被戴上什么高帽,无奈地笑笑,把手边的酒杯举起来:“我明白我明白。我错了,我喝……”

贺祺又干了一杯,刚在座位上坐回去,又有另一个神富的人起来敬酒。

“贺总,我也敬您一杯。我不是故意要灌您酒,是真的想跟您喝……”

“贺总,虽然我们这几天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我特别尊重你崇拜你……”

酒桌上最怕有先例,不管是敬酒的还是被敬酒的,一开先例就收不住了。

贺祺已经有了至少会被敬一圈的预期,索性也不再推辞,被叫起来就二话不说地爽快干杯。

也不知道是喝到第几杯,贺祺又一次拿起手边的分酒器,想要给自己斟酒的时候,被蒋洛盟握住了手腕。

“你老实坐着吧。”蒋洛盟小声撂下一句,拿着自己的酒杯站起身来。

蒋洛盟脸色明媚,开玩笑般说:“各位各位,咱不能这么不仗义啊!怎么光逮着我们贺总一个人欺负啊……”

后面的话贺祺没有听到,他头晕得厉害,趁着有蒋洛盟在应付神富的人,悄悄猫低身子出了包间。

贺祺一路凭借指示牌找到卫生间,脚步有些踉跄,伸手扶上发凉的瓷砖墙。卫生间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洗手台上摆着茉莉花味的无火香薰,熏得贺祺愈发头昏脑涨。

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贺祺走进一个隔档里,锁上门,才“哇”地一声,把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第39章 (十九)侥幸真心

贺祺的酒量是一个很“辩证”的东西。

贺祺刚入行的时候酒量并不好,洋酒on rock喝两三杯就不行了,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但在中国的文化背景里,谈生意不喝酒又基本不可能,贺祺只能靠一些小技巧来延长醉酒的时间,比如吃解酒药,边喝酒边喝水,或者直接把水掺进酒里。

如果这些都做不到,也没关系。

贺祺之前接待客户,为了好好收尾,每次都要把酒过三巡的客户安全送回去。叫代驾、检查包间遗漏物品、付钱写发票抬头;这些事情是喝醉酒也不敢忘的。久而久之,贺祺就有了一种能力——

喝多了就去吐,吐完了多喝水,很快就又能清醒过来。他可以这样循环往复许多次,就算酒局持续到凌晨,也不会醉得很明显。

所以说贺祺酒量差,确实也差,白酒喝不到四两就要吐。说他酒量好,确实也好,吐一下休息一下就能继续喝。

贺祺大概十分钟后从厕所回来,用洗手池洗了脸,领口上还留着一小块水渍;神情明显比方才要清明许多,但眼睛里有一层不太明显的泪膜。

蒋洛盟已经喝过了几轮,面色一如往常,在贺祺落座的时候朝他看了一眼,就继续跟神富的人谈笑。

贺祺把茶壶转过来给自己倒水,拿起杯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酒杯已经被收下去了。

后面半场,贺祺面前的杯子里全倒着茶水。神富的人知道他这是不喝了的意思,后面就跟组里其他人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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