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太傅应声,接着脸色沉重地说:“皇上,任渊牺牲了。”
秦廷敬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哎呀,光顾着救顾家那帮人,我差点把任渊给忘了。”他心里嘀咕。
张太傅也是一声长叹:“留守的影密卫说,任渊经过这两天的煎熬,眼看就要松口了,就在出事前,还跟他们搭上话了呢。”
“可还没等他们出来汇报,杀手就闯进去了。”
秦廷敬的脸色越发难看。
“要是任渊一直硬挺着不开口,我也就不那么窝火了,可气的是,他都快招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被人灭了口。”
好一会儿,秦廷敬才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算了,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指望死人开口交代吧,只希望江煜那边别再出什么岔子。”
比起顾家脱险和君山大捷,任渊的死顶多算这场大胜中的一点小遗憾,虽然膈应人,但影响不大。
回顾今天这一连串的惊心动魄,秦廷敬深刻反省,论起权术手段,他跟恭亲王这老狐狸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就拿这次来说,对方对顾家出狱时间的死磕,明显透着诡异,不惜在朝堂上步步退让,目的只是为了暂时不让顾家出来,甚至还借兰家一案威胁刑部尚书,就为拖延三司会审。
这么大费周章,就为这点小事,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可悲的是,秦廷敬当初没意识到这一点,事发时压根没往这上面想,只能说自己经验不足,眼光也短浅。
看来以后再跟恭亲王斗法,得多长点心了,毕竟好运不会次次降临,哪能每次都指望兰贵人提前预警,或者钱小媛及时通风报信呢。
“不说这些了,总之咱们这次算是大获全胜,给了恭亲王重重一击。同时,这场胜利也为我们在朝堂上争取到了更多活动空间。”秦廷敬眼中闪烁着精光:“有些事情,我觉得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
想到即将付诸实践的计划,秦廷敬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传陈雷和杜刚来见朕。”
养居殿里,顾嫣然见到父母,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抱着娘亲哭得稀里哗啦。
活了这么大,顾嫣然还是头一遭离开父母这么久,更别提是全家一起蹲大牢这样的绝望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