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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者(一)(1 / 2)

('1.

汉斯在下班前接到秘书处的来电,元首邀请他参加聚会共同欣赏元首最近得到的宝物。

宝物的确是宝物,奈何汉斯大概天生缺乏艺术细胞,对那些价格远超他一辈子军饷的艺术品毫无欣赏能力。

只希望今天元首在用餐前的演讲别太长。

他漫不经心地想,整理了下袖口,拎起公文包。

2.

这次餐厅中心盖着红绒布的箱子格外巨大,汉斯在验证身份入场时就被那几乎占满空间的鲜红惊到了。

元首这是拉了个拉美西斯神像过来?约柜的体积都没这么夸张!

元首显然对他的新藏品非常满意,餐前演讲非常简洁,几乎是带着炫耀意味迫不及待地掀起那层红绒布。

汉斯显然猜错了,而且看在座各位的表情,没有一个人猜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庞大的体积来源于玻璃缸,清澈的海水注满了它,底部铺着细白柔软的沙,点缀地饰以彩色珊瑚、海葵、水藻与贝类,色彩鲜艳的浅水鱼在其间嬉戏,是足以在任何一家水族馆成为宠儿的精致。

但现在,人们吝于分给它们哪怕一个眼神。

那件藏品,是条人鱼。

人鱼——作为唯一能够承受进化者基因并稳定遗传下去的物种,虽然是仅见于上流社会的珍贵玩物,但对于各位军政界中高层来说,并不是多么罕见的东西——至少不够格成为藏品。

但汉斯敢以他匮乏的生物学常识起誓,“他”与那些为迎合上层口味而做得样貌千姿百态的好看,但千篇一律的毫无威胁性的人鱼,根本不像是同一个物种。

“他”有一条引人注目的、近两米长的鱼尾,细密的鳞片从肚脐向下三指处生出,如同一大扇昂贵的、切割精细的蓝宝石,折射出深浅不一、随水流与动作变换的蓝,像河流、海洋与星空,美丽,又锋利。“他”的面容是古希腊石膏像式的、天神般的俊美,金发在水中飘荡,如同熔金或者散落的阳光。“他”赤裸的上半身是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肌理线条流畅分明,耳鳍的硬质骨、小臂上收起的鳍与骨刺、指爪与蹼膜,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危险。

这远不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藏品。汉斯想。这是一种真正的狩猎者,即使外表美丽得宛若神赐。

人鱼动了动他的眼睫,浓密的金色蝶翼颤了颤,汉斯在惊诧间,对上了一双,星辰般的眼眸。

汉斯凝视着那条人鱼,“他”浓密的睫羽颤了颤,掀起,猝不及防地与汉斯的眼神交汇。

那双眼睛的虹膜呈现出一种如他故乡一样的蓝,清澈而深邃,目光专注地盯着他,漏出一丝危险的食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食欲?

汉斯疑惑地低下头,意识到人鱼视线的细微偏差。

他碟子里有一根完整的、淋着黑胡椒汁的肉肠。

3.

众所周知,伟大的阿道夫·希特勒元首虽然统领着强大的德意志与其中占比极高的进化者,但他自身却是个普通人。

所以人鱼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他”被当做礼物送出,安置在施泰德家族。这个古老的容克贵族并不没落,依旧有着雄厚的资金与深远的影响力,只是有那么点缺乏活力。

这尾人鱼一甩尾巴溅起一串闪亮的水珠,又一个深潜消失了很久,久到汉斯以为他已经化成阳光下的泡沫,他才又从水中蹿出,拍了他一脸海水。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

汉斯默念着这位有着尊贵姓氏的上司的名字,他将作为生活副官在他身边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推开房门,惊讶到忘记了行礼。

那尾人鱼——穿着一身笔挺妥帖的陆军军装,金发梳得整齐,扬起那张英俊到毫无瑕疵的脸朝他一笑,蔚蓝的眼眸像那扇鱼鳞一样闪闪发光,用流利又标准的德语道:“早上好,汉斯少校。”

4.

汉斯精神恍惚了一个早上,才从那份严格保密、简洁而夸张的履历中模糊了解了一下这尾人鱼的魔幻经历。

他在施泰德家族把他交到具体某个人之前就展现出惊人的语言天赋,从被捕上岸不到两周,在没有系统性的教育情况下,试图用简单的德语与人交流。

细节不是他能了解的,但最终,莱因哈特用了四年时间以优异成绩完成了军校课程,熟练掌握四门语言,并以出色的演说天赋得到元首的器重。

在他能变幻出双腿后,他就不再是一尾人鱼,他成了施泰德家族的新鲜血液优秀的继任者,也是元首的“小兄弟”。

只要他将来的配偶依然是施泰德家族的嫡系,这样的价值远大于一条被困在玻璃缸里的人鱼,不是吗?

5.

莱因哈特——徐峻在水池里欢快地甩了甩尾巴,感觉在水里又活了过来,介于金属和无机质晶体间的鳞片折射出变幻莫测的蓝,这是水中最好的保护色,也是人们眼中昂贵的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沉入水中,望着水池边的人,吐出一串泡泡。

汉斯·费根。

他挑选这个人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天在场的所有军官中,他的眼神是最干净的。自己自从上岸后,遇到的所有目光都是带着贪婪和侵占性的,对于前世泡在典籍和机械中的纯直男来说简直是一种和死亡差不多的羞耻心折磨——绝对不是因为那根肉肠。

他趴到池边,他的副官正在认真地读一本书。

“汉斯,你在做什么。”徐峻问。

汉斯将书签夹进页,合上,给他看封面:“人鱼的文献。”

徐峻意外地眨了眨眼:“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也是进化者。”

“对,但以我的工资,半辈子也只供得起最劣等的人鱼,还不如退役后拿着这笔钱娶个普通姑娘,余钱还能买下一大片土地。”汉斯朝他的人鱼上司抱歉地笑了笑,“我的措辞可能有点问题——元首已经向我们证明了,普通人并不影响能力。”

被划分了优劣的人鱼因为是中途被迫换的种族而完全没有认同感因此并没有感觉被冒犯:“拿近一点,让我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徐峻都不可能了解人鱼。

这种原时间线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美丽生物几乎是违背进化论的奇迹,一种海洋中的顶级捕食者,同时拥有与灵长类相似的上半身与鱼类的尾鳍,只要保持适当湿度,离水后也不至于窒息死亡,那种兼具优雅与野性的美丽使得他们在遥远的年代里一度被奉为“神使”、“圣兽”。

海洋孕育了这种奇迹,但浩渺的海域与强劲的洋流也将这种分布广泛的生物的栖息地切割得支离破碎。人鱼们进化出不逊色于人类的智商,却没有群居合作的生活习惯。家庭的存在也仅限于共同抚养小人鱼至能单独狩猎的时间,然后一家三口很快各奔东西,消失在茫茫海域中。这样效率低下的繁殖方式与一胎一仔的可怜生育率使得他们的数量几乎没有增减。

这些海中霸主的平静生活终结在人类蒸汽时代到来后。

人鱼的生活海域其实非常广泛,从寒带到热带都有活动痕迹,但细究起来,其实并不深,对于氧气的高需求使得他们无法长时间生存在深海。庞大的水压在带给他们远强于人类的体魄的同时,也限制了文明的发展。

在钢铁舰船与火药打破海洋禁锢的同时,也将人鱼拉下了神坛。

7.

徐峻津津有味地看完又一页,正打算后翻,却被副官伸手捏着了后续的书页。

他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汉斯。

汉斯满脑子拿到书浏览时后面那惊鸿一瞥的大幅图片,面上保持着微笑,背后在疯狂渗出汗珠:“副元首......已经差不多到您休息的时间了,不如明天再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他上司一答应,他送他回房后立刻把这一页毁尸灭迹!不,还要检查一下后面的内容一起销毁!

徐峻眨了眨眼,片刻内从他那可怜的副官的神情与耳根后那一点立领都遮不住的红窥见了端倪。他微笑,修长的指拂开内心一片混乱的汉斯的手,掀起页脚:“不用这样小心,我......”

他从容优雅的尾音消失在那占据右页足足三分之二版面的图片完整展现在面前后。

照理说,这个时代的照相技术还很落后,黑白的,还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大略,别说高清,最多标清。

但很遗憾,这册文献并非近几年编辑的,也并非专业教材,虽然详实而科学,但那些无良的资本家为了出版社的销量显然除了幽默风趣的语言外还对市场做了另一些妥协。

那是幅精致漂亮还相当具有艺术气息的绘画作品。

人鱼白皙、细腻、光滑、毫无瑕疵的面颊上迅速染上水色而柔和的绯红,一直到耳根。

汉斯猛地站起身,大逆不道地夺过那本该死的书,不敢再看上司一眼,垂着头嗡鸣:“我替您拿浴巾。”

说罢,头也不抬地夹着罪魁祸首狼狈而逃。

8.

徐峻,二十一世纪德国历史系留学生,在性开放的国度由于严格的家风和自律一直没有接触过类似一面,比起女孩更擅长与古籍机械打交道,虽然不至于多说两句就脸红,但实际......也差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一朝穿越六十余年直接迈出一大步!跨物种!还特么是同性别!

见特么的鬼!该死的未来人时空局!见鬼的平行世界!

徐峻呻吟一声,翻身把整张脸埋进柔软蓬松的枕头里脸烧得人鱼的低体温都快和人类相近了。

他试图用窒息自杀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第一个知道人鱼会下崽的到底对人鱼干了什么?!

而且连雄性都没放过!!!

9.

汉斯阖上门,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掏出那本万恶之源开始进行下一轮的审查和人道销毁。

随手翻开,又是那幅该死的画,但夜色和副元首并不在身旁的境况让他反应轻了很多,在撕下那张纸之前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两眼。

平心而论,人鱼的平均颜值高得出奇,再经过画师的一番艺术加工,确实漂亮得宛若上帝的宠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鱼尾鳍的颜色能够反映其所在的栖息地——或者说是先祖的,毕竟野生人鱼在百余年的捕猎中已几近灭绝。画中的人鱼有一扇孔雀绿的鱼尾,大概出身热带,正讨好地缠在人类的小腿上,看起来比副元首那条短得多,耳、臂和指尖的锋利几乎褪尽了,眼中尽是不谙世事的纯净,一望见底。面部线条柔和,神情温顺,透着单纯的媚色。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诱人,但对比之下,不过是个精致些的、昂贵些的玩物。

汉斯不受控制地想起副元首那张浮起绯红的脸,莱因哈特是在挪威附近的海域中被捕的,尾鳍上深深浅浅的蓝像极了那些亘古未化的冰川,连带眉眼也是冷冽而锋利的。人鱼的半身再怎么形似人类,也毕竟有很大区别。比起皮肤薄而脆弱的人类,海洋生物有着更柔韧光滑的保护层,是真正的毫无瑕疵。绯色润泽,将那张五官分明的英俊柔和了起来。

不不不,汉斯!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撕完赶紧休息!

10.

那一页一页飘落的纸张或许有些能解答徐副元首的灵魂发问。

“人才辈出”的欧洲皇室诞生一任迷恋人鱼的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奇事。上行下效,迅速成为风气,于是人们有了惊人的发现:人鱼的性别分化拐了个奇妙的弯,雄性人鱼的泄殖腔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化掉。

而且吸引学着注意力的是,进化者的后代,几乎也全是进化者。

于是尚能苟延残喘的野生人鱼数量,彻底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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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副元首似乎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了,令汉斯大松口气,但他旺盛的好奇心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意外而湮灭,孜孜不倦地搜寻新文献来了解“自己”的种族——这听起来很奇怪。

并且,仍然,不肯放过他可怜的生活副官。

莱因哈特平时并不是一个交流欲旺盛的人,但泡在那装满海水的泳池时会格外健谈。汉斯不知道其他人鱼是不是也这样——也无从去了解。

“汉斯,进化者这个定义究竟是什么样的?”

汉斯无奈地想了想:“没办法做出具体定义,毕竟基因进化只是个概率,进化者与普通人的界限其实并不明显,更难以彻底区分——比如我,我的能力是记忆力,与强制记忆的病症在表现上有很多相似的部分。很多学者都做出过怀疑,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进化者其实一直是存在的,只是未曾有一个定义,甚至根本无从挖掘能力。”

“这种数量少且不稳定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人鱼这个物种出现?”水中的施泰德动了动尾鳍,光滑的蹼膜在入水后无声地舒展开,呼吸一般地伸展收缩,带起水下的暗流,闪耀着贝母般温润而幻彩的光泽,“那普通人类和人鱼的后代呢?”

汉斯卡了下壳。

莱因哈特没有等待他的答案,只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12.

智商高得出奇的人鱼其实并不幼稚,他能以这样的身份坐上这样的高位,固然有元首有恃无恐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出色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他最早展现才华的语言学,汉斯在这几天里他举重若轻地调度着几个关系复杂的部门、拟定演讲稿、甚至动手维修了台故障的打字机。

如果不是他清楚人鱼在上层的遭遇,汉斯真的要相信他是上帝降临德意志的使徒了。

汉斯泡了杯咖啡,耐心地等待了一会,试了试温度才端到徐峻面前。专心审阅着文件的青年完全不记得前几次被烫得泪眼汪汪的经历,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人鱼和人类的体温差异还是很夸张的,稍微烫点的茶水都能让他反应夸张,但偏偏敏锐的人鱼在生活上有点……算了,是非常迷糊,好了伤疤转头就忘了疼。

看似优秀出色的人很多容易在相处间露出马脚,苍白而破绽百出,但莱因哈特不,他的形象只会在相处时的小性格上显得鲜活而生动,灯光下阳光下一样精致夺目。只是汉斯偶尔会在相处时捕捉到一点虚无缥缈的违和感。

他并没有在意,但这种直觉频频出现。

“汉斯。”徐峻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把这本也一起打包带走,要出发会山崖城堡了。”

“好的长官。”汉斯接过黑色水牛封皮的文件,大本营的鹰徽熠熠闪光。

漆着鲜红万字的转机在僚机的护送下缓缓升空,这只是他平静的副官生活中又一次平平无奇的旅程。

大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3.

简洁、舒适而美观的陈设在剧烈的晃动中像是遭了飓风,平整的橡木板上满是弹孔,汉斯紧紧抱着公文包,等一阵弹雨过去就急匆匆地想确认长官和自己未来的安危,就听到他出声:“我没事!汇报自己的情况!”

不幸中的万幸,施泰德只伤了额头,其他没有一个人有大碍,但电报台和机电员遭了殃,更糟糕的是,驾驶员和领航员提前给飞机殉了葬。

而他们中,没有一个,会驾驶飞机。

好极了。汉斯耳边的声音乱哄哄地响,来不及清理自己的思绪是冷静还是纷乱,简直像是怀里的公文包或者箱子里的猫,坠机……下面还是阿斯加,一场战争正在进行,要不要向上帝祈祷他们砸进敌军最后发挥一下余热?

副元首看起来远比他们冷静得多,推开驾驶员,握住了操纵杆。

机舱破得太多了,每个弹孔和碎掉的挡风玻璃都在灌进尖锐的风,这只垂死的鸟儿在坠落前发出凄厉的哀鸣。

破得不剩下几块玻璃上的裂纹映进那双冰川一样冷静而坚硬的眼睛,所有杂音纷乱都被摈弃在外。劲风吹拂起他的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角落的伤口被草草地包扎过,还沾着一点半干的血渍。

折翼的铁鸟在硝烟与火光中坠落。

1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鱼在深海练就的强健躯体最终在绿茵地上发挥了作用,副官们几乎把肺都喘了出来才勉强跟着肩扛伤员的副元首跑进己方阵营。

莱因哈特额角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红色洇到了纱布外,笔挺的制服上落了一身烟尘,散发着浓重的硫磺燃烧后的味道,冰川中映进熊熊的火焰,看起来既冷冽又张扬。

他生当于此。汉斯莫名想到,电光火石间终于捕获了那点异样感。

——他太像个人了,天生的、纯粹的人,而不是什么被捕获的人鱼,哪怕是旁人在提及人鱼相关的时候,他也从不曾显露半点被冒犯的情绪。

14.

如同汉斯在最初预料的那样,莱因哈特天生属于战场,不是军校的纸上谈兵,而是艺术般的战争天才。低调的影子甫一出现就是如日初升般的光芒万丈。

他仅用了一场战争,就让欧洲乃至全世界叹服于他的军事才能。

而出人意料的是,德意志的军神在一场大胜后,选择了一个假期。

——权力更迭、处处透露着纳粹党独有的血腥而高效的波兰之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希姆莱沉迷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神学仪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不太过分,徐峻连地下那个祭坛都没管,毕竟也不可能有什么用。

但这次这个半吊子的鸡农弄回来的藏品似乎卖相还不错。

元首在视察党卫队总部时正巧围观了这件千里迢迢被运送过来的珍贵古董。

寻找约柜的队伍得到了这件随同的意外之喜——一面罗马时期的青铜镜,大约有两个手掌长,镜面已经在漫长的岁月演变里模糊,但装饰依然华美。背面刻满磨损了一些但依旧能辨认的文字。

那面铜镜的边框饰以花叶藤蔓,首端铸成一只线条简洁生动的独角兽,高高昂起头颅。

希姆莱骄傲地向陪同元首的陆军军官展示战利品,并邀请元首对古镜背面的文字做一下翻译。上一次的经历告诉他,文字——无论失传多久的文字,这位真正的上帝的使徒,都能熟练地将其掌握。

家学渊源与兴趣爱好共同铸就的未来历史学家其实早就按捺不住把玩一翻的欲望,矜持到话语落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手套接过那沉甸甸的镜,触摸边框的纹路。

“叮当”——

午后的室内响起风铃般清脆的声响,水晶般毫无杂质的剔透。在短暂的愕然中,训练有素的军官们立刻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元首手中的铜镜。

这是个什么构造?空腔吗?可这声音不太像金属碰撞的啊……徐峻一头雾水地翻看沉得压手的铜镜,没能从那实心金属块上找到任何能自主发出声音的构造。

而且裸露的铃铎构造的话也会在两千年的时间里被侵蚀得发不出声音,内部构造也没办法发出这样清脆的声响……话说希姆莱刚才拿着的时候也没发出这声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峻一边在内心嘀咕,一边按捺这好奇不浮现到面上,辨认着字迹开始翻译。

“这是一面罗马帝国时期匠人铸造的‘纯洁之镜’,供奉给教会用以遴选世间适宜侍奉主的纯净之人……”

元首的嗓音温和又清朗,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悦耳铃声,像是在享受一场氛围闲适的午后诗朗诵。但当听清内容后,元首身后的陆军、党卫队军官们脸色开始古怪。

“……独角兽庇佑着神的羔羊。”徐峻一无所觉地念到最后一行,翻译得如同行云流水,诗意而流畅,完美符合“信达雅”的要求,掩饰着自己恋恋不舍的眼神,将它重新递还给希姆莱。冰蓝的眼眸深邃而澄澈,“希姆莱,你知道它发声的构造吗真是奇特。”

养鸡场主努力抑制自己,磕磕绊绊道:“不,我不知道,我的元首。”

铜镜易主的刹那,铃声停了。

这回连伦道夫不用道根提醒都严肃了起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咦,停了?是我拿的姿势有问题吗?”元首盯着铜镜冥思苦想。

这次连磕磕绊绊的回答都没有了,一片鸦雀无声。

“你们试试?”徐峻也察觉到气氛的诡异,试图活跃一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在一众将领传了一圈只剩下元首身后的生活副官时,铜镜都像是锈死了一样,吝于响哪怕一声。

铜镜最后停在了伦道夫手上,这位出身优渥的金发少校严肃地摸了摸下巴,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如同此刻万里无云的晴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首,‘纯洁之人’的意思是处子吗?”

平地落雷,或者是炮兵向着总部来了大当量的一发,炸得在场众人七荤八素,一片死寂。片刻后,又齐齐响起同步而绵长的抽气声。

伦道夫少校……他他他……竟然……不愧是党卫队最有毁灭性的男人!这一句话下去,怕是整个帝国高层都要面临一次洗牌!

道根只觉得自己有点缺氧,转头,恶狠狠地用那双铁灰色、都快泛出幽幽绿光的眼睛,瞪向帝国毁灭者。

毁灭者——伦道夫无知无觉无畏地直视元首的双眼,继续口出狂言:“元首竟然还没有碰过女人吗?”

道根刹那间都没能控制住扭曲的表情,眼前一黑,看起来几乎要晕过去了。

元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空白了两秒:“……什么?”

“蹬蹬蹬”,欢快的皮鞋踏着松木地板的声音拯救了即将陷入地狱的房间,古德龙穿着缀蕾丝的公主裙抱着玩偶闯了进来,朝着军官们甜甜一笑。

希姆莱长出口气,伸手想抱起救世主小天使:“你怎么上来啦亲爱的。”

古德龙咯咯地笑,躲开希姆莱,一下子被伦道夫手中那醒目的铜镜吸引了注意力,一手拽着玩偶一手想去够:“我能摸一下吗?”

“叮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又响起了悦耳的铃音,震得众人内心直呼上帝。

徐峻深吸口气,朝古德龙笑,笑得副官们集体一抖:“古德龙,把镜子还给哥哥好不好?”

古德龙经过希姆莱的言传身教,已经相当会察言观色,当即甜甜地应道:“好的!”

在徐峻身后当了半天影子的帝森豪芬见这么个小姑娘在伦道夫都没完全松手时抱着沉重的青铜镜子都一个晃,赶忙上去帮了把手。

生活副官转头看见元首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目光盯着他——准确的说是那个没有响的铜镜,几乎吓了一跳:“……元首?”

“艾瑞克……怎么你也……”

帝森豪芬没由来地有些心虚的羞愧,又有些近乎茫然的无辜:“我十四岁那年……和邻居家的姐姐……”

“好了你不用说了……”元首自暴自弃地打断了他的话,魏尔勒从他制服笔挺的背影里,几乎看出些仿佛……妻子亲眼目睹丈夫出轨的失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魏尔勒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联想甩出脑子。

元首拿着元帅杖径直走出了门,帝森豪芬立刻追了上去,剩下的军官们如梦初醒地赶忙都跟了上去,魏尔勒跟在元首与帝森豪芬身后,隐隐听到了几声低声的抱怨“……叛徒”“不说一声背叛革命”一类的,被扣上如此帽子生活副官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也低声地安抚着暴躁中的元首。

魏尔勒微笑着正了正帽子,伸手阻止抱着铜镜不知所措的希姆莱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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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笔下,童话中的小美人鱼,在女巫处用歌喉换取了双腿,踩着足下步步的刀刃,走向憧憬中的爱情。

最终海面上的泡沫,在王子醒来前的消散。

每个孩童或许都曾为此落泪。

徐峻的童年虽然不是安徒生和格林,但意外地在很久之后——或者是之前,有了更难以解释的交集。

2.

会议室的巨幅地图上用各色的笔绘出详尽的战略布局和现状,肩上、胸前缀满亮晶晶勋章肩章的将军、元帅们正对着它冥思苦想跟进德意志军神的战略思路,上帝使徒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撑着长桌面向众人,神情威严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被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扫到的将领不由自主地在年轻的独裁者的注视下挺直了脊背,没由来地紧张严肃。

“在这场战争未开始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会是一场苦战,但又是无可避免的。东线战场有它的特殊性,它可以是一场血战,但我们决不能让它变成下一个凡尔登。这是德意志第三帝国建立以来面临最大的挑战,和那些远东的苦寒和钢铁洪流比起来,高卢的也许真的是只公鸡。”下首的人嘴角抽了抽,忍住没笑出来。

元首拿起桌上黑色牛皮封面的文件:“我们要做的,就是拼尽一切,获得最后的胜利——为了德意志。”

帝国总参谋长带着一众军衔不低于将级的军人集体起立,靴根碰撞出整齐划一又响亮的一声:“为了德意志!”

2.

帝森豪芬尽量克制着自己步伐里的慌张,紧跟着元首出了门,快走两步上前,扶住用元帅手杖撑着地勉强站立的背影,那双略显单薄的臂膀在他怀中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首的元帅杖远不止是一件装饰品,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根特制的元帅杖比标准长出一截,材质换成更坚硬的,施泰德当年挥舞着它潇洒地砸了两个刺客的脑袋,但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它的用途会回归手杖最原本的。

不过离开会议室几秒,冷汗已经几乎将他的衬衫浸透了,帝森豪芬隔着面料挺括的外套,几乎有些潮湿的错觉。怀中传出元首低哑的声音,冷静得近乎不近人情,但掩不住颤抖的声线:“扶我回去,不要停留,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

帝森豪芬什么都没说,眼睫颤抖了两下,用力在元首身后托了一把,不着痕迹地让他借力勉强维持。

停留不会缓解任何疼痛,只要他还接触着人间的土壤,天使就依然要忍受无法缓解的酷刑。

人鱼将鱼尾化作双腿,没有付出声音的代价,却依然每一步,都在刀尖起舞。

3.

水面被轻缓地破开,无声无息,清透的水中折射出斑斓的蓝,深浅迷离。人鱼的鳍在水流中舒展摇曳,流畅清晰的肌理线条随着动作起伏。人与鱼的特征交界处,细小的鳞片若隐若现,收紧的腰线下连接着更为矫健的尾。

他悄无声息的从水中探起上半身,耳鳍撑开了金色的湿发,水膜破裂顺着光滑的肌肤成股淌下。

这理所应当是他所不熟悉的形态,却也是极少数能完全摆脱那种疼痛的时刻。他曾很少品尝疼痛,像每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那样,不在意也不畏惧。

但锋利的刀刃割开了肌理,剔去筋肉,只余下森森白骨,裹在羊皮的军靴下前行。血液顺着缝隙淌了一路,漫开模糊的足迹。

就像他一直明白的,即使苏德战争变为德苏,钢铁洪流下也必定会将数目可怖的第三帝国的年轻生命留在永远的凛冬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此为北极熊沉眠的祭品。

帝森豪芬抱着新的制服和干净的毛巾等候在池旁,即使元首发呆的时间已超出休息时间很久,也依旧只是笔挺地站着,不发一言。

徐峻撑着池沿一用力,坐在了岸边,鱼鳞华贵的蓝渐渐隐没入皮肤,鱼尾从正中裂开,缩小成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湿淋淋的长发垂下,黏着他的面颊,掩住了他的神情:“过来。不要自作主张,没有下次。”

“是,我的元首。”

4.

帝森豪芬细致地用柔软的毛巾擦干了水渍,迟疑了一下,才将军靴套上去。元首依然低垂着头,线条分明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冰蓝的眼眸像是冻结了,冷冽,却又透出些许无所着陆的迷茫。

帝森豪芬确认了一下穿戴整齐,起身,弯下腰,低声向元首道:“元帅们已经讨论完了,最后的决议书在您的桌上。”

“知道了。”徐峻捋了一把半干的发,拿过手杖,站起了身。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步伐平稳,修身的制服外套勾勒出略显瘦削的背影。

阳光下的泡沫浮在平静的海面,闪烁着金色又洁白的流光,轻缓地起伏。很快,这些脆弱的小东西就在雾气散去后的清晨,一个接一个地“噼啪”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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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今天略微有些心浮气躁。

??只要稍微细心那么些的军官都能看出来,从那仓促的笔画和潦草未经斟酌的用词就能看出来。

??这很正常,就一个易感期的顶级Alpha而言,略微的浮躁和更具有攻击性但并未到失控地步的外放信息素,这已经能称得上控制力拔群——即使是打了抑制剂。

??唯一麻烦的是,司令部的A太多了些,因此受影响较明显。

??会议很快结束,元首紧皱的眉头让每一个在场的人员都下意识加快了速度,效率极高地提前完成任务。

??但事实上……比起刚刚在治疗中恢复一些的Alpah本能带来的易感期躁动,困扰元首的是另一件事。

2.

??还不到午休的时间,元首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在帝森豪芬退下后松了松胸前纽扣。

??量体裁衣的修身军装此刻成为最大的帮凶,肿胀的乳首抵着良好但比起充血中的肌肤依旧过于粗糙的衬衫面料,在不可避免的行动造成的摩擦中雪上加霜。

??Alpha的身体天生不敏感,连相较而言敏感的乳首也带不来快感,那种怪异的肿胀和异物感比那还不明显的易感期症状更令人恼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间断的、无法减轻更难以适应的异样感将一个易感期只能靠抑制剂而得不到的Omega抚慰的Alpha心理推到爆发的边缘。

??尤其是当另一个身上也浮动着不稳定的信息素的Alpha推门而入的时候。

??汉斯将军向着元首行了一礼,靴根利落地碰撞一声:“嗨,莱因哈特!”

??逐渐浓重的硝烟硫磺味中卷入携着冷气的烟草气息,领地被另一位优秀的A侵占的被挑战、冒犯感让徐峻没忍住一次释放出大量信息素,富有攻击性的地狱火焰的味道席卷了整个房间,雄狮朝另一位发出怒吼。

??汉斯条件反射地一僵,立刻反手关上门,防止信息素泄露对秘书小姐们的影响。因为同样处于易感期,被激发的更强的攻击性和领地意识让他没有在面对更强大的Alpha时选择臣服而是也条件反射地释放出信息素。

??刺激性的烟草味和硝烟撕咬着,浓郁又呛人。徐峻被激怒式地站起,肢体处在戒备状态,抬头迎上汉斯的露出的笑容。

??汉斯有一张英俊而温柔的面容,蓝色的眼眸微笑的时候像是万里无云的晴空,温润又柔和。

??“抱歉,我的元首……我昨天没能控制住……”他有些尴尬而惭愧的眼神落在——元首的胸前。

??徐峻做了一个深呼吸稳住声线:“……所以?”

汉斯硬着头皮赴死般掏出一支铝管软膏:“我想……帮您……上药。”

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丽的元帅外套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雪白的军用衬衫,像是蚌壳打开露出了柔软的内里,柔韧的胸肌上有一点殷红,只有一侧,原本干净的肉粉胀得滚圆鲜艳。指尖沾着一点白色的胶质触碰带来的冰凉的感觉让徐峻下意识一激灵。

汉斯注意到元首皱着的眉,收回了手,将药膏在掌心捂热,化成近乎油状的半透明质地,才细致地在乳晕处揉按起来。

药膏油润的感觉伴随掌心略显粗糙但温暖的触感,充血处的肿胀感很快消减下来,被轻微的清凉替代。在这样温柔细致的对待下,很快汉斯就察觉到了身下的异常。

元首作为一个顶级Alpha,平常状态就已经足够可观,紧绷的马裤连一点抬头的迹象都遮掩不住。

汉斯试探着伸出手落在元首下身的拉链上,没有遇到阻拦。徐峻挑了挑眉,等待他的动作。

“补偿?”

“是的,我的元首。”

“那就让我努力让我满意。”

那种忠诚又信任的温顺总是让人迷醉的,徐峻有些飘飘然,Alpha占据上峰的本能让他将所有拒绝的想法抛到脑后。

汉斯很轻巧地打开阻碍,让那逐渐充血的性器弹出纯色的棉布包裹。元首的易感期几乎全是靠抑制剂度过的,颜色非常干净,没有使用时摩擦积累的色素。汉斯往手上多挤了些药膏,化开后才伸手包裹住柱身。

他半跪在地,细致地顺着微微翘起的弧线,像是擦拭心爱的枪械那样一下下地滑动,重点照顾了敏感又脆弱的头部,认真得如同执行平时的每一项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汉斯手上的薄茧滑到冠沟处时挺了挺腰。

汉斯顺从地在那里多停留了一会。

从元首的角度,能看到汉斯后脑蓬松的黑发,发尾有些卷翘,漏出白皙的后颈。外套的领口空隙能窥见脊骨的形状。

更多清透的液体从首端溢出,元首微微扬起了头,余光瞥见汉斯半跪时的裆部,略有些于心不忍。

易感期Alpha的躁动他也总算有了深切体会,这个见鬼的世界一切为了生命大和谐服务。

徐峻拍了拍汉斯手,示意他停一停:“你可以先解决一下自己的。”

汉斯顿了顿,仰头,额前黑色的碎发下那一片晴空温柔得令人心醉:“我的元首,我能,要一些,小奖励吗?”

4.

徐峻冷静地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原本应该在他手中的文件垫在他身后,笔挺的元帅制服欲坠未坠,衬衫扣子开了大半,三色的绸带勾着金属的铁十字摇晃。

莱茵哈特的身躯有着漂亮的线条肌理,半边白皙的胸膛上充血的乳首泛着药膏的透亮,半边的殷红被噙住。

他似乎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反抗,汉斯往常的温柔温顺在易感期的时候带着一种目的直接的强硬,还有一种异于他人的蛊惑意味——对了,是蛊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这次吮吸得并不用力,甚至很小心翼翼,舌尖轻柔地扫过颗粒的边界,湿润的唇蜻蜓点水地一掠而过,齿试探着加大了点力度,在膨胀的殷红上留下一个轻微的凹痕。

元首条件反射地一激灵,伸手攥住汉斯脑后的发一带,那略有些卷翘的发蓬松而触感柔软,其主人却没有看上去那样柔顺,纠缠不休的两股气息轰轰烈烈地膨胀撕咬起来。他眼中的冰蓝色冷冽,遭受挑战的硝烟味浓烈得像是刚遭受过地毯式的轰炸。

烟草的气息相较之下式微,却同样具有侵略性,呛人而具有刺激性,帝国的主人没能控制住本能,揪着汉斯的肩就是一记狠摔。

“嘭!”剧烈的震动惊起细微的灰尘,徐峻被两人纠缠的姿势带着一起摔倒在地,汉斯条件反射地将他护在身下,一条胳膊却垫在他脑后。

信息素检测仪已经亮起,门自动内锁防止外面的人打开酿成灾难。帝森豪芬焦急却无能为力地敲着门:“元首?元首您有什么事吗?我去帮您叫军医!”

徐峻头疼,报复性地揪紧了汉斯的黑发:“不用……只是一点,小意外。”

汉斯似乎对脑后的疼痛一无所觉,甚至变本加厉地抿唇一吮,像是新生儿贪婪地从母亲身上获取最初的养分那样,似乎妄图从中吸出些什么并不可能存在的液体。

那种怪异的肿胀感有异变成更加尖锐的刺痛的趋势,元首没忍住给了他一拳,但杰克没有给二十一世纪的历史系留学生留下任何有用的格斗技巧,汉斯只靠一只手就轻巧地将徐峻两只手按过头顶,用膝盖和身躯困住了他。

武装带随着“叮当”一声金属触及木质地板的轻响被卸下,收紧的军装下摆散开,早已解开的裤沿卡在臀胯间,两个同样挺立的部分剑拔弩张,隔着两层布料摩擦。

透明的液体浸润了蓝灰色触感略微粗糙的布料,汉斯暂时没去管自己的小兄弟,又手法娴熟地抚慰了一下元首那规模雄伟的性器,沾着一手融化药膏、唾液和不知名的液体,探向元首身后。

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顶级Alpha的身躯天生不适合作为承受方,本能与天性让元首并不配合那一根逐渐侵入体内的指节,穴口因为挣扎而滑得到处都是晶亮的痕迹,汉斯死死用膝盖固定住元首的肢体,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信息素的拉锯战中逐渐被本能占据,愈发狂躁,直到——

那个指节终于又一次造访它曾经触及的禁地。

元首像是触电那样地一跳,双腿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身上人的腰际,眸中攻击性的锐利溃散了一瞬。

汉斯乘胜追击地加紧了开拓,修剪整齐的指擦着腺体的边缘而过,粘膜下指间微微漏出些摩擦得充血的殷红,被压缩到了极致的烟草气息终于像是挣脱了桎梏,趁着群龙无首开始了反击,爆发性地散逸开,充斥进浓重的燃烧后的硫磺味。

现在室内的气息已经到了也许连Bete都待不下去的地步,烟草味比英国战争期间闷了三天的司令部还要呛人,混杂着仿佛一次性燃烧了大当量炸药的硝烟,顺着犁鼻器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两位易感期狂躁的Alpha,最后一点抑制剂在血液中作用分解,汉斯的眼中泛出些赤红,在彻底失控前,掐着那衬衫下摆凌乱遮盖的腰,一点一点挤开阻碍埋了进去。

即使做了相较而言非常充分的准备,Alpha的穴道也是干涩紧窄的,违背天性强行进入的交合总是会充斥着火辣辣的疼痛。过于丰厚的本钱增加了这场性爱的难度,元首被迫弓着腰迎接,线条流畅的腰际被掐住几个艳红的指印,弹跳着的胀痛给他一种自己正在被劈成两半的错觉,脑仁突突地发疼。

他身后是冰凉的实木地板,身前压着的却是连呼吸都带着滚烫而浓烈温度的同性Alpha,难以克制的两种本能都在疯狂叫嚣,那双冷冽的眸中满是疯狂而酷烈的色彩,伸手箍住汉斯的脖颈。对方的性器已经挤进近半,肠壁艰难地蠕动,挤压着限制那不该存在的异物,勉强能作为润滑的液体顺着挤压一股脑地溢出,堆积在穴口,把两条马裤浸得一塌糊涂。汉斯吸了口气,似乎完全不在意元首那毕露的本能杀机,半跪着咬着金发独裁者的肩,蛮横地将另外一半也送了进去。

莱因哈特狠狠地掰过汉斯的头颅,一口咬在了他的后颈,硝烟味顺着血流侵占了另一个Alpha的身躯,连浓烈的烟草也遮掩不住的更顶级的信息素注入了腺体。那截漂亮的后颈渗出一圈血珠,被“所有物”略微安抚了本能的徐峻后知后觉地尝到一点锈涩的血腥味。

6.

汉斯敏锐地察觉到那一点放松,强忍着被标记的暴躁,控制着速度地开始移动。遍布着细密血管也神经的粘膜敏感得让人发疯,紧贴的移动让莱因哈特能够感受到每一根虬结的、跳动的血管和不平的凹凸,硬质的冠状精准地擦着栗子状的腺体而过,几乎像是想把那穴肉拽出来,再狠狠地撞了回去。

元首几乎被撞出肺里的大半气来,喉头疼得有些发木,恍惚又错觉般尝出些咖啡的苦香,不等他缓过几分,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平常的吻很轻柔,细碎地从额角落到胸膛,但被点燃的火烧着了,吞噬天地的旺盛,干涩的唇碰撞,吻得近乎有些狠戾。元首的吻技一向很拙劣,甚至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就被长驱直入了,卷挟着唾液吞咽,掠夺式地争抢着氧气。汉斯坏心地撩过他的上颚,元首在他怀中意料之中地一抖,挺立的性器将自己淋得湿漉漉的。

莱因哈特也被撩拨出了火气,不客气地在他收敛一点的时候在唇上一咬,甜腥味很快掩盖住了多余的气息。Alpha不畏惧血液的味道,一个军人更不会,那种原始的血腥的味道比一切都更能挑拨他们的本能。

汉斯几乎是以一种将他生吞活剥的气势在亲吻,发了狠地掐着那截指印斑驳的劲瘦的腰,一下一下地往里撞,恨不得在Alpha并不用于性爱的身躯内凿出另外一个穴道。

莱因哈特完全看不出来往常的样子了,笔挺的元帅外套满是褶皱,丝绸带和铁十字勋章不知道掉到了哪个角落,偏偏被手臂卡着,不曾完全掉落,团成一团垫在身后。亚麻的衬衫领口大开,扣子不知道崩掉了几颗,仅有腰腹间的两颗还在岌岌可危地支撑着,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衣料外,完美得没有一丝赘肉。马裤几乎褪到了膝弯,小腿上的红边倒是依旧笔挺,弹性上佳的小羊皮军靴尽职尽责地包裹着完美的曲线。

汉斯的注意力依旧被那两颗殷红吸引着,柔韧的肌理在指缝间溢出,被揉捏成近乎温顺的形状。他低下头,在那里烙下一个又一个淡红的痕迹。元首的肌肤细腻光滑,体毛并不明显,触感近乎温润,也没有异味——房间内依旧不可能有比硫磺烟草更刺激的味道了。

那双眼中的冰川被快感烧化了,化开的颜色近乎茫然,狭长而锋利的眼尾染上绯红,柔和了棱角,依然是一片足以让人溺毙的深邃。

?7.

莱茵哈特几乎已经顺从于本能的身躯忽然绷紧了,汉斯从那紧夹着他腰部的腿内侧无规律的抽搐中读出明显的信号,加紧了速度,甚至在浊白溅上他制服下摆时,轻柔地揉捏着末端脆弱的囊袋,让无法成结的柱体吐尽了液体。

浑浊的白液成股溅上小腹,顺着清晰漂亮的腹肌线条淌下,或者成滴挂在起伏的肌体上。他射得太急促,甚至有些溅到胸膛上,衬着红肿的乳首,像是奶油点缀着樱桃。

汉斯伸手从地板上捞起急促喘息着的元首,那对纤薄的肩胛骨长时间触及地面,已经变得触手生凉。他就着这膝盖着力的姿势,猛地坐起,保持跪姿太久的小腿有些血脉不畅,针扎似的一麻。莱因哈特失去着力点,如同溺水般猛地勾住他的脖颈,死死夹着他的腰,磕到未完全解下的武装带上冰冷而棱角尖锐的武装带也不肯松开,顺着不可违背的自然物理法则在汉斯怀中坐到了底。

Alpha的性器对于非Omega来说也许比起性器更像是刑具,深到拓开最里层的血肉,几乎给人能戳穿肠肚的错觉。粗暴的穿刺将黏膜摩擦出疼痛发同时,也泛出异样的快感与满足感。莱因哈特忽然整个人绷紧了,比片刻前临界释放还要剧烈的紧绷和挣扎,像是畏惧和求生的本能所致,即使没有一丝理智存在,他依然在试图逃离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法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就像笼中雀,潜水蛟,落难的Alpha在自己的挣扎中又被体内的刑具触及一次柔软,发出一声宛若濒死的喘息。

那样内里的地方,层层叠叠的细密包裹,埋藏的是怎样柔软的隐秘?

紧闭的罅隙在又一次剐蹭中开了一道小口,足以让汉斯发现它的存在的小口,含羞带怯地包裹住触碰到的顶部,吐出一点,Alpha本该没有的湿润。

那是在大多数Alpha身上已经退化到几乎不存在的腔口,令人惊奇的是,作为顶级Alpha的元首还留存着这一痕迹。即使保留着,这一退化的器官也不适宜任何触碰,遑论被另一位Alpha进入。但一切道理都无法对已经被本能烧昏了大脑、毫无理智的易感期A起效,他只知道自己寻找到了本能中渴求的地方,并在每一条神经叫嚣着要占领。

莱因哈特腰部每一条肌肉都绷紧到颤抖,从未体会过的酸胀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快感从体内极深出因为哪怕一次轻微的触碰传来,陌生又茫然,愤怒又恐惧,但无处着力的姿势与释放过一次、濒临极限的身体状况令他的所有动作比起反抗更像是无力的抱怨。

汉斯伸手,光滑的制服面料贴紧了他的腰,略一用力,将他抱起一截。远离了那危险的胁迫感来源,他略微放松的片刻,那外来的支撑,忽然抽身离去。

莱因哈特再次被钉在了硕大的性器上,稍稍打开的腔口被不同于刚才轻轻摩擦力道地狠狠撞击,硬生生凿开一个足以容纳半个伞冠的角落。

他竭力蜷缩着,像是想恢复成在母胎中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那山呼海啸般的、无从抵御的酸胀,从内部爆开的破坏力让他颤抖,让他发出无声地张开嘴尖叫,眸中的冰川刀刃寒风,尽数散作茫然与吹面不寒的湿润雾气。

堆叠的快感近乎迟钝地追随而来,重新充血的前端在颤巍巍地直起,在汉斯凌乱的衬衫下摆上划出一道湿痕。汩汩的液体从被撬开的蚌口淌出,淋在深入其中的头部,带着润湿的体温。

莱因哈特浑身都渗出一层薄汗,附在柔韧光滑的肌理上,零散的几个浅红的痕迹在水色中润泽欲滴。汉斯扣着他下陷的腰窝,掌心甚至有些打滑,用了些力,坚定而平稳地将他托起,又松手,疲软的肢体胡乱的勾抓,但阻止不了每一次坠落,腔口无力地在撞击中被一点点撬开,隐秘的固守不再是禁地。他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喘息中带出无法忍耐的低微呻吟,本能让他愤怒,但酸胀与一波波涌来的快感让他甚至无力拧断面前触手可及的脖颈;岌岌可危、仅存的想法令他想要逃离,双腿与紧绞的后穴却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下属的性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无处可逃。

8.

失守的腔口向着入侵者彻底打开了,Alpha一生都不会被触及的内里在又一次坠落后被外来者占领。

这次莱因哈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下巴枕在汉斯将军的肩窝上,发尾缀满汗珠,亮晶晶地黏在脊背脖颈,在他的耳边吐出无力掩饰的,轻微的低吟,而后又一次透支精力地攀上顶峰。

退化的腔体没有原本的功能,也远比Omega或者Beta的狭小得多,勉强地容纳着外来的异物,连受刺激后分泌的液体也尽数被堵在其中。

狭小的内腔与肠壁律动着收缩,汉斯在元首高潮的余韵中在内腔成了结,冠沟下膨胀的部位强硬地将腔口撑开到极限,内里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的胀痛还没来得及摧毁元首的神经,大量微凉的精液射在比肠壁还敏感几倍的内壁、狭小的的腔体再一次被撑胀的感觉就令他彻底如同脱水的鱼,毁灭性的强烈快感摧毁了他其余一切感官,他瞳孔收缩着,连足指都绷紧了,指节神经质地抽搐着,在汉斯背上留下几道划痕。夹在两人中间的性器几乎贴上他自己的小腹,断断续续地一股一股喷着浊白,腥味沾染上汉斯的前襟,甚至有几滴溅到他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

当汉斯在结消解后勉强恢复些神志,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以下犯上的行径,手忙脚乱地扶着元首抽出性器。

Alpha身后的穴口被撑得近乎透明,唯一柔软而富有肉感的臀部在撞击中一片艳红。无法被内腔吸收的浊白混着透明的液体在退出后顺着腿根缓缓流下,帝国主人浑身都是难言的暧昧痕迹,潮湿而泛着情欲的红,落在白皙的底色上,宛如瓷器上的彩绘。

鲜红的绒窗帘遮住明净的日光,淡金色的光线落在施泰德的发上,如同丝缕熔金,硝烟燃尽的硫磺味充斥着封闭的空间,汉斯僵硬地,察觉自己下身,似乎又有抬头的迹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流蒸腾起的热气朦胧了神智,让本就有些头晕的脑袋更加混沌。是最近太累了吗,回床上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觉。帝国的最高统帅一边走一边再想要不要把明天的一个视察推掉,好好休息一下,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床上多了什么。

平时倍受宠爱的小朋友此刻正衣着凌乱地躺在自己床上,衬衫上方的扣子开了两颗,双手被一根黑色的皮质束带反绑在后,睡得并不安稳,金色的睫毛正不安地扇动着,却好像怎样也无法完全睁开,只能惊鸿窥见一点里面浸润了水色的蓝,白皙的面容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男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叫醒眼前的人。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头部的晕眩让他有些失去理智,竟然完全没有想起把副官叫来。

他抓起金发青年骨肉匀称的肩轻轻摇晃,却只是引起几声不明意义的嘟囔。之前不明显的燥热此刻在身体里像是燎原之火一样顺风而燃,让男人感到有些口干,下身竟然也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原本想要拍打青年脸庞的手仿佛被那柔软光滑的肌肤吸附住,顺着面颊的线条向下滑动,轻轻抚弄着青年的嘴角。

往日淡色的唇瓣泛出鲜艳的红,被手指肆意玩弄,显现出不同于平时线条锋利的柔软,顺着嘟哝时唇瓣的张合,稍稍用力拨开唇,缝隙里露出整齐白亮的齿列,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颗漂亮而锋利的犬齿吸引,锐利的齿尖将覆着一层粗糙的茧的指腹压出一个明显的下陷,轻微的疼痛刺激了逐渐模糊的感官,而另一只已按捺不住手早已探入浴袍底下,抚慰自己逐渐充血硬挺的分身。

手指探入青年口中,引起不安的舌头如游鱼般四处躲闪,一抹水色润泽的艳红在微启的唇齿间若隐若现,让男人忍不住挺了挺腰,使自己的下身更加靠近青年的脸庞。这眼前的场景毫无缘由地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视线,微皱的长眉,颤抖的睫毛,汗湿的金发,青年的每一次颤抖不安,都像是烈油浇在欲火上。当他已经彻底硬挺的性器戳刺在青年脸上,这种亵玩感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满足。

青筋暴起的狰狞性器在青年俊美的脸上胡乱摩擦,透明的前列腺液蹭的到处都是,在青年耀眼的金发和睫毛上留下黏腻的水痕。他对青年被蹂躏得艳红的唇爱不释手,这副唇舌平时能吐出最甜蜜的颂歌和最锋利的刀枪,现在则是柔软的像是要把他送上高潮。

情理之中地,单纯的摩擦很快就不能满足他愈演愈烈的欲火,当青年难受地张嘴呻吟时,他便顺势捏住他的下颔骨,把分身送入青年嘴里。温暖柔软的口腔使他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迫不及待地在青年口中动作了起来。

逐渐激烈的动作顶弄到敏感的上颚,甚至试图突破口腔进入狭窄的喉管,剧烈的刺激终于使青年清醒过来,那双睁开的眼中是一片茫然的纯净,蓝得如同阳光下的爱琴海,又因为那丝水光而愈发惹人怜惜。片刻后,他终于理解了现在自己所处的境况,他被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所侵犯的事实——而不是梦境——使他剧烈地挣扎起来,眼中充满不解和惊恐。这神情很好地取悦了正在施虐的最高统帅,他轻而易举的镇压了青年软弱无力的反抗,揪起青年的金发往自己身下送去。

柔韧滑腻的舌缠绕在巨物上,绵软地试图推拒暴行,除了使男人更加舒爽外毫无作用,不断产生生理性干呕、痉挛着的咽喉成为了最大的帮凶,服侍着身上的男人,促使其在口中更加剧烈地冲刺。长久的、似乎望不到尽头的酷刑终于要结束了,在几声低喘后,男人一个挺身,在青年喉咙深处射了出来。

浓稠而腥膻的液体进入食道,强烈的窒息和异物感使青年侧身剧烈地呛咳起来,颤抖着用模糊的泪眼无声地质问自己最信赖的引导者,而这轻微的反抗和躲闪反而更加激怒并满足了这残暴的独裁者一些异样的心理。刚刚在青年嘴中发泄过一次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理着凌乱起来的金发,如同对待布隆达般安抚了一阵,就不耐烦的用青年胸前的领带遮住了这双扰乱人心的眼睛。

凌乱的军用硬领衬衫早已在挣扎中变得满是褶皱,下摆拽出腰带,隐约漏出漂亮的腹部线条的一角,男人干脆把这碍眼的衣物粗暴地扯开,断线的纽扣四处弹跳,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乐声。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满意地用视线勾勒着青年褪去遮挡的流畅的肌肉线条,看着这具完美的日耳曼人躯体,像是造物主怀着挑剔又满足的心态检视他最完美的造物。略显粗糙的手指抚弄着青年的身体,一片混乱的大脑控制不住亦没有尝试控制力道,在白皙如瓷器般的肌肤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

浅色的红梅飘落在洁白的雪地上,青年咬着下唇发出的反抗音调像是加热后的糖块,融化了晶体的棱角,在容器中牵扯出焦糖色的、细长的丝。迷药里的催情剂使青年能在男人粗暴的动作中获得异样的快感,指腹划过的肌理泛起细微的麻痒,让青年开始遵守本能的身躯渐渐放弃了抵抗,甚至不由自主地追寻、配合着身上的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变了调的呻吟燃尽了男人最后的理智,粗暴的扯下青年的裤子,草草地用自己的精液润滑几下,便掰开臀隙强硬地破开青年狭窄的通道,横冲直撞地肏了进去。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位置意料之中地撕裂了,滑腻的血液却反倒为施暴者的进出提供了便利,跳动的青筋一遍遍地碾弄着脆弱的黏膜,伤口不得休息地被一次次撑开。

单纯的酷刑结束在他无意中触碰到小朋友体内的某一点后,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毫无防备的青年口中压抑的痛苦呻吟变了个调,猝不及防地脱口而出,甜腻得宛如完全拉开的、蓬松的棉花糖。

混乱的大脑让他没能立刻想起那究竟是什么部位,但敏锐的判断力让他对着青年的那一点发动了刻意的进攻。疼痛终于淹没在了接连而来、令青年浑身酥麻的快感中,将那种快乐凸显得极为鲜明。他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感受到自己在这场完全强迫的性事中获得的快感,并感受到自己身下的东西在刺激中完全立了起来。

残暴的独裁者并没有心思在自己的欲望被彻底解决前照顾一下他宠爱的小朋友,但药物和生理反应的双重作用下青年身下的性器已经几乎贴到小腹上,正不知廉耻地不断吐出透明的前液,身后的肠肉谄媚地讨好着带来欢愉和疼痛的主人,甚至在血液中带出更多接近胶质的透明液体,让他的进出顺畅得毫无阻滞,甚至带出逐渐响亮而黏腻的水声。

青年的体型没有一丝赘肉,唯一柔软而多肉的部位被撞击得通红,狭小的穴口被撑得近乎半透明,柔顺地箍在他的性器上,带出的液体在交接的金色、深褐的体毛中被打成细小的泡沫。堆积的快感即将漫过临界,无人抚慰的性器可怜地随着撞击前后摆动,徒劳地不断吐出更多透明液体,将小腹和金色的耻毛打得湿透。

他被缚住的双手挣扎着,不知是仍旧不死心地妄图负隅顽抗,还是堕落地希望抚慰一下自己的下身。但无论如何,独裁者在此刻不会给予他半分宽容,生理和心理的刺激让他把眼前领带的布料洇出不明显的湿痕,眼睫无助地划过湿润的面料,身不由己地滑向更深的快感深渊。

男人第二次释放的时候,恶意地挑选了最敏感的那个部位,无处安放的快感终于突破了最后的屏障,痉挛的肠壁给他带来几乎头皮发麻的快感。而饱受欲望折磨的青年被自己淋了半身,乳白色的液体顺着肌理的线条滑落。他现在看起来彻底“化开”了,沁出的汗珠与肤下浮现的绯红让他看起来像是仲夏里的蜜桃,连阳光般灿烂的金发也黏成小股贴在面颊上,泛着晶莹的水光。

毫无疑问地,这样逐渐由青涩透出成熟气息的果实,只会更加诱人采撷。

在最后一次发泄后,理智终于回归到它原本的位置,男人看见了他身下一团糟的人。揉乱的衬衫上沾满乱七八糟的液体,武装带和笔挺的马裤已经在床下堆作一团。青年的金发几乎像是刚出浴,甚至有发梢滴着乳白色的液体。他的嘴唇殷红欲滴,唇角有些破损,干涸着白色的斑块。他浑身都是斑驳的痕迹,脆弱的大腿内侧布满青紫的指痕,白浊、肠液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红从合不拢的罅隙中缓缓淌出,将身下已经乱七八糟的床单打得更加狼藉。他似乎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只有虚弱细软的喘息还证明着他还活着。

男人缓了片刻,解开捆着他手腕的皮带,被带子捆着的地方都已经把勒红,细嫩的碗侧有些地方因为挣扎太用力的已经破了皮。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昏睡得毫无知觉的人,让卫兵去把他的私人医生请来。

有些人看起来应该被处理一下了。他想,忽略过“昏睡”中的青年微微扬起、甚至能称得上安详的唇角弧度。

半个月后,无数人因为纵火案而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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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在柏林,这座此时欧罗巴当之无愧的明珠,总理府熄掉了大部分的灯光——明面上的——元首的作息一向非常规律。帝森豪芬已经在侧卧休息下了,今天的生活副官职责暂时交还给了它的前任。令他自己都惊讶的,即使成为将军许久,汉斯照顾元首的手法依旧娴熟,他在徐峻躺下后迟疑了一下,俯身,在元首光洁的、带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我的元首。”

那双冰蓝的眸在橙黄暖色的夜灯下似乎化开了,如同晴空下的琥珀,泛出罕见的柔和,闪着粼粼波光。发尾还带着潮气的金发凌乱地铺在枕巾上,掩住了些许棱角,年轻的独裁者显得更加年少。

——简直像个期待亲人留下在床头讲故事的孩子。

但汉斯并不觉得好笑,他隐约明白年轻的元首在那些可笑的规则和企图利用规则满足私心的肮脏臭虫中经历了什么。而时至此刻,他也依旧觉得恍然如梦。元首、莱因哈特、上帝使徒、德意志军神,让世界都在他脚下颤抖的雄主,忐忑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问他:你愿意接受我吗?

维也纳也不曾演奏出这样动人的乐曲,连梦中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荒诞的告白。

恍惚中,他忽然被狠狠地勾住,摔进柔软的床铺,唇上猝不及防落下一个凶狠的、拙劣的、比起亲吻更像是撕咬的吻,像是亟待确认,他确实在这。

79次接见,127人,元首的吻技依旧拙劣,因为再没有人给他哪怕一个吻。

汉斯控制住训练下养成的条件反射,近乎安抚性地回应着掠夺,直到因为缺氧而开始呼吸急促。

元首终于松开了他的唇,垂下的眼睫在眸中投入阴影,影绰着难言的东西:“抱歉,汉斯,我……”

“我明白,我的元首。”汉斯仰起头,在元首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但我觉得您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首不说话了,他低头用那双冰蓝色、虹膜缜密的眼睛凝视着他的前任副官,金发蓬松而略微凌乱,显得有些……委屈。让汉斯有种狮子纡尊降贵地黏糊上人类,却被拒绝玩耍的那种不知好歹的感觉。

谁能拒绝元首呢?别说在他身边,就算在世界,这种人还没出生呢!

汉斯不过坚持了片刻就败下阵来,迅速屈服于美色:“好的,我的元首……”

2.

元首的丝绸睡衣被撩起了下摆,浸润着水汽的肌理富有爆发力,线条流畅饱满,如同希腊的石膏雕塑。汉斯顺着他的额头向下亲吻,细细密密地落了一路,轻如鸿羽,柔软而带着痒意,酥入骨髓。莱因哈特的下腹光亮的金色耻毛间安静地趴伏着规模可观的性器,安静得过了头,即使去除了枷锁,也似乎是有了恐惧一样。

汉斯顿了顿,心脏闪过一阵尖锐的疼,半跪在元首腿间,轻柔地捏住两侧的阴囊,低头含住了性器的头部。

小心地收敛起牙齿的唇舌湿润而柔软,包裹住敏感的头部时,伴随着两侧的快感一起让性器迅速充血挺立,急剧膨胀的物体撑开了口腔,甚至顶到神经末梢密集的上颚,引起汉斯条件反射的抿紧。湿热的粘膜带来更强烈的快感让元首终于面色变了变,微微眯起的眼睛加深的那种蓝,看起来既高傲也温柔。

汉斯适应了片刻,动了动舌头,艰难地舔舐起膨胀得愈发庞大的柱体,腮部传来愈发强烈的酸胀,加速分泌的唾液晶亮地顺着唇舌淌了下来,甚至浸润得一片毛发都湿漉漉的。

将军还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陆军军装,量体而裁的衣料勾勒出他锻炼得当的曲线,视线顺着肩章滑下微微弓起的脊背,滑到骤然收紧的腰际。那双长腿曲起了,一只的膝盖着地,马裤和军靴勾勒出绷紧的流畅线条。汉斯的黑发有些微卷,五官干净而俊秀,睫毛微微垂下,半盖住那双漂亮的、晴朗的天空,他此刻正专心地服侍着帝国的主人,色彩本该浅淡的唇殷红而湿润,神色除了温柔,竟无元首所更为熟悉的色欲。

汉斯察觉到元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抬眼,近乎安抚性地弯了弯眉眼,他被噎得沁出些生理泪水,眼眶内晶莹的一层,光泽流转。

突然膨胀加剧的性器撑得他一个干呕,收紧的后头更加卖力地取悦着独裁者,但对于徐峻来说显然有比快感更为重要的东西。他立刻后撤,附身轻拍汉斯的背,等他干咳着缓过来:“没有必要……汉斯,我想成为的是你的爱人,你不必取悦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抬起头,笑,湿漉漉的眼中揉碎了灯火星光:“可是作为爱人不应该更卖力地取悦您吗?我的元首。”

3.

笔挺的马裤褪下了一半,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肌理。汉斯是标准的锻炼得当的军人身材,经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身上找不出半分赘肉,所有的脂肪仿佛都堆积在了挺翘的臀部,柔韧紧实的双腿分跨在元首腰两侧,带着枪茧的修长指节没入无人造访过的臀隙,艰难地开拓,进出间不断有淋在指上的润滑液被挤出,顺着骨节滴落,在穴口抹得湿淋淋一片。他咬着下唇,一手勾着元首的肩稳定身形,眼中的水色愈发分明。

徐峻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小口紧咬着那两根指,抽出时翻出一点充血的殷红,也是湿淋淋的,像是吐露的花苞。他只觉下腹绷得更紧,微微动了动腰,在同样翘起的性器下的囊袋后、会阴处磨蹭着,像是上瘾般在面前绷紧的、沁出细密汗珠的锁骨和胸膛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一样的细密,甚至有点像是饿极了的野兽,连啃带咬,尝到汗珠的微咸,祸害着眼前线条分明的锁骨。

汉斯如他每一次的敏锐一样察觉到了元首催促的小动作,更用力地咬着下唇,又塞进第三根手指,中指骨节上粗糙的茧划过未曾发现的、隐藏在层叠穴肉下的栗状腺体,从膝盖到脊背,顺着椎骨传递的突兀而强烈的快感让他不禁软了腰,栽进元首怀中,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

又一个吻落在他面颊上,元首握住了他还埋在自己体内的手,抽出——然后又不容抗拒地向里推得更深。柔韧的腺体再一次被自己的指节挤压而过,他下意识绷紧了腿,长至膝盖的皮质靴筒隔着一层丝绸的睡衣贴着元首的腰,丝缕的凉意沁不进肌理就已消散,汉斯扬起头,修长的脖颈紧贴依旧扣得一丝不苟的的立领,元首亲授的金属铁十字勋章在绸带间摇晃。

元首轻轻噬咬着他暴露出来的喉结,按压着、又不容置喙地将自己的一根指探进股间。

4.

汉斯在坐下去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开拓做得很到位,从元首的性器到臀隙都潮湿一片,但正是因为如此,为了不滑开,他不得不一手扶着元首的性器,曲起腿,慢慢吞下,掌心因为紧张渗出一层薄汗,混在水淋一片中。穴口收缩着咬紧了头部,在腿内侧肌肉的抽搐中不情不愿地微微松开,一点点吞咽。

元首的性器甚至还超出寻常尺寸,勉强进入到三分之一时,腺体便无处藏身地头部被碾过,又一次强烈的刺激让绷紧的汉斯直接软了腰,猛地被撞进大半,强烈的撕裂感和鲜明到让他头皮发麻的摩擦同一时刻袭来,他张开嘴像是想叫,干涩的喉头却只挤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徐峻揽着他汗津津的腰,分担了他一部分重量,像汉斯亲吻他时候那样,从喉结到锁骨落下一串细碎的吻,像只狮子,在心爱的、又脆弱到只能收敛起爪牙的东西上舔舐,留下一片黏糊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始浅浅地抽插,很浅,试探性地,像是磨蹭,来回小幅度地碾弄,让紧张而疼痛的穴肉被安抚着放松,温水浸润着应激的猎物,逐渐放松警惕。被大猫黏糊的汉斯模糊听到元首温柔的,甚至带着点委屈的声音:“汉斯,亲我。”

他睁开眼,紧贴的冰蓝色的眸化成了一片汪洋,潮水随着呼吸涨落,连涟漪波纹都美得惊心。他被蛊惑着直起身,在他的元首金色宛如光辉的睫毛上落下一个吻,扶着莱因哈特肌理结实的肩膀,颤抖着双腿站起,再度绞紧的穴肉恋恋不舍地挽留,带出殷红得快要渗血的一截,又很快在重力的作用下与另一人的一部分紧密得不可分割。

元首揽着他的腰肢,半是鼓舞半是胁迫地邀他起舞,强大的学习能力在此刻也显现得淋漓尽致。勤奋聪颖的学生在每一次落下时都会调整汉斯的落点,碾着饱受折磨的腺体肏进最里,混乱与情欲逐渐侵蚀了那双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天蓝,内敛的温柔被迷茫替代。

柏林的戍卫将军看起来糟糕极了,他的黑发湿透了,汗津津地黏在烧起绯红的面颊上。马裤依然缀在膝弯,铮亮的靴筒妥帖地裹着小腿修长的线条,挺括的衣领被揉得乱七八糟,光亮的铁十字摇摇欲坠。柔软的臀间满是乱七八糟的液体,晶亮地布满在撞击中通红的肌肤。

在过量的快感中挣扎的将军模模糊糊又听到了隔过磨砂玻璃那样的声音,嗓音带上沙哑,拖得有些黏腻:“汉斯……汉斯……”

像个惶恐的、只能通过这种原始而幼稚方法确认心爱之物依然在的孩子。

汉斯仰起头,在元首的额头上用力地一吻:“在,我的元首。”

徐峻狠狠扣着他的腰摁下,硬质的冠盖近乎残忍地挤压过腺体,性器跳动了两下,与汉斯一起释放。

他吻了吻身体痉挛还在失神的爱人,扣紧了他的十指:“叫我……莱因哈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pa复战天团

1.

魏尔勒左肘下夹着公文包,打开轿车车门的同时向司机点头致意,棕色浅口皮鞋落地,妥帖的西装裤裤脚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袜,很快又被站起的动作遮蔽。

他抬头,仰望这座在西柏林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矗立的高楼,钢铁构架起的巨兽,混凝土浇筑,再用玻璃塑形,无机质剔透的人工非晶体折射着来自初日的晨曦,岿然不动地仿佛沐浴在血火之间。

莱因哈特集团大厦。

魏尔勒踩着平整的石质地面,在富有节奏感的鞋底敲击声中向前台致意,刷开了电梯。

2.

“叮——”电梯在顶楼打开,秘书处忙碌着打印、整理海量资料的姑娘们,细高跟在瓷砖上踩出节奏密集的曲调,往里走,克尔斯滕抱着一叠档案脚步匆匆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早上好,沃琳。”魏尔勒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老师。”克尔斯滕恭恭敬敬地回礼。

“走吧,一起进去,别让施泰德阁下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光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照得偌大一个办公室通透,流淌在男人纯金拉制的发丝上,在高挺的眉骨和鼻峰上打下鲜明的光影。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传承自普鲁士帝国的古老容克贵族后裔有着一张过分年轻的俊容,也是莱因哈特集团如今无可置喙的主人。

曾经的希特勒集团,在经历了一场闪电战般迅捷而血腥的大清洗后在他的手中资产空前膨胀,触须逐渐遍布了整个欧洲,也因此被商业场上的敌友们戏称为,德意志第四帝国。

“早上好,施泰德阁下。”克尔斯滕跟着魏尔勒齐声道。

“早上好,”徐峻从思索中醒来,回应两位得力助手,“魏尔勒、克尔斯滕,希望你们今天带来的是好消息。”

“如您所说,阁下。”克尔斯滕把怀中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他面前,“您等待的机会来了。”

3.

开辟新战场是需要足够契机的事情,无论准备有多充分。莱因哈特集团已经是欧罗巴的无冕之王,但在遥远大洋彼岸的另一块沃土上仍然不够立足稳当。

MaximIed*,新兴北美上市公司,主营半导体、超导材料等新型材料,和所有高新产业一样是在风口飞起来的,在瞬息万变的商场杀出一片血路后占据了相当可观的份额,于是CEO嚣张地跨出一大步准备进军多了技术二字的产业,宣布开始研发硅基芯片——然后潇洒地扯到了蛋。

不太严重,但被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国际秃鹫盯上了。

“确实很令人惊喜。”徐峻合上MaximIed的资料,十指在胸前交叉,微笑,“那么魏尔勒,准备好了吗,我们的‘白衣骑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

“亲爱的沃琳,想必你有另一份惊喜给我?”徐峻在魏尔勒离开后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

克尔斯滕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将另一份合同放在桌上:“是的,接近成功,周云先生同意将一部分福德楼的股份卖给莱因哈特集团缓解资金压力,但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的“zhouyun”发音有些变扭,但相对来说已经相当流利。

与其说是同意,不如说是受宠若惊,福德楼无论是体量还是地位都远远达不到莱因哈特集团投来视线的地步。她在心里补充道,本来确实如此,但谁让......福德楼是欧洲境内中餐做得最好的呢。

“嗯?”徐峻给出一个疑惑的鼻音。

“因为施泰德集团这次的投资的确过于......出人意料,周云先生想要与莱因哈特集团派出负责人面谈面签。”

施泰德阁下漂亮的冰蓝色眼睛倏忽亮了起来,几乎与身后的阳光达到了同一个流明。

沃琳·克尔斯滕心中的警铃开关失控一般地疯狂响起。

5.

魏尔勒接过乘务员递来的毯子盖上膝盖,感叹道:“这一趟飞得可够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德尔架上私人电脑灌了口咖啡:“经验不足的总顾问先生,你该把手机关机了。”

“好的,风投部长。”魏尔勒彬彬有礼地回应,滑动关机,圆圈转了两下,归于平静。

6.

“嘟......嘟......”克尔斯滕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焦急万分地等待,绝望地听到机械女声告知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要啊老师!!!再晚一点好不好!!!

“放心啦沃琳,只是去趟魔都而已。”徐峻——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先生神采奕奕地站在阳光下,浑身镀了圈快要飞升的金边,以一点都不宽慰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肩。道根以军姿站在他身后,伦道夫以徐峻为对称轴和他对应地站着军姿左顾右盼,帝森豪芬提着仓促收拾起来但一点也不简易的行李,等待私人飞机在楼顶停稳。

“这不是还有汉斯呢吗!又不是第一次代管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汉斯·费根骤然觉得肩上扛着的无形压力又重了两分,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克尔斯滕被太阳晃得只觉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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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城市之一、河流的入海口泥沙日复一日沉积成的平原上矗立着林立的高楼,在近午逐渐强烈起来的阳光下折射着无机质材质不近人情的光晕。

“魏尔勒先生,莫德尔先生,里面请。”侍者彬彬有礼地引着两人进入餐厅,轻巧无声地合上半封闭房间的门。

阳光的温度有力而不灼热地顺着弧形落地窗传递进室内,设计感十足的极简风格装修显得通透明亮。一位留着短胡茬、面容粗犷的中年人起身,用一种矜骄的、尾音刻意留出停顿带着卷翘的口吻向他们打招呼:“中午好,魏尔勒先生,莫德尔先生,圣弗朗西斯科的天气还适应吗?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来美国。”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瑞恩布欧集团——正在恶意收购MaximIed的那家公司——掌权人,他们此次出行的对手。*

莫德尔眉毛扬起,魏尔勒赶在他之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错,柏林很少会有这么舒适的太阳,至少对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很友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有不少机会。”

侍者非常恰巧地在一轮交锋后端着餐盘敲了敲门。

麦克阿瑟拿起刀叉一边切割他的鹅肝,一边打算开启新一轮言语试探时,魏尔勒忽然抬头,开口道:“有别的就等到用完午餐再继续吧,施泰德阁下一向奉行,唯美食不可辜负,您看如何?”

8.

中国,魔都,繁华了上百年的东方之珠在夜色深沉时分依旧人流络绎、车辆川流。

“啊......阿嚏!”徐峻坐在一家地理位置相当优越、装潢古色古香连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的餐厅里,伸手去夹蟹黄小笼包时因为这不合时宜的喷嚏猝不及防一抖,戳破了那笼在雾气里、薄薄一层近乎透明的皮,汁水淋漓地淌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时心疼地二话不说移进嘴里,抢救所剩无几的汤汁。

帝森豪芬担忧地投来视线:“是感冒了吗?飞机上的空调还是打得太低了,下次还是要调高一些。”

徐峻咬着饱满的馅肉,腾出一只手来摆了摆,含含糊糊道:“我没那么脆弱,多半又是哪个在念叨我......都这个点了,克尔斯滕怨念这么大的吗?”

9.

德国,柏林,莱因哈特大厦。汉斯揉了揉眉心,拿起刚整理好的公文包一脸憔悴地走出办公室,就听见克尔斯滕踏着细高跟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踩出干脆利落的声响迎面走来,将手里一叠刚出打印机温度还没散去的资料递到他手里:“‘北极熊’计划出了点变故,俄国分部遇到麻烦了。”

10.

甜点撤下,侍者端上来两杯咖啡一杯红茶。麦克阿瑟把精致的泡沫拉花搅得面目全非后端起喝了一口:“莱因哈特集团的确是全欧洲、乃至全世界都顶尖的集团,但据我所知,你们从未涉足过北美经济圈,而瑞恩布欧是旧金山最大的集团之一。”

莫德尔呷了口清咖,嗤笑出声,放下瓷杯开口:“虽然说即使是国际金融机构直接对上地方强势企业也是不明智的,但瑞恩布欧......总顾问阁下,麦克阿瑟先生刚才是加了之一对吧?”

魏尔勒在他说话时吹了吹浮梗,入口时漫不经心地想到:还能入口——但也只是能入口,比起施泰德阁下办公室平时供应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是的,风投部长阁下,之一。”他唱完双簧,转向麦克阿瑟,微笑道,“而且即使是主场作战,在轻敌和信息差的情况下也是非常危险的,麦克阿瑟先生。”

1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峻捧着一碗桂花酒酿圆子,舀了最后一勺。嫩生生的糯米圆子浸在略微黏稠的汤汁里,晶莹剔透,撒着两三朵金黄色的骨朵,幽香扑鼻。那一口熟悉至极想念已久的清甜软糯,让他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帝森豪芬的手机铃声响了。

徐峻头顶的天线噌地一下警觉地竖了起来,一口气喝干了汤底,在他放下空碗的时候,帝森豪芬也放下了电话。

“施泰德阁下。”他的表情不算多严肃,但也收敛起那种度假般的轻松,“在俄国的分部遇到了问题,具体的资料克尔斯滕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总而言之,您的假期需要提前结束了。”

徐峻点了点头,在心里忧郁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咽下那口汤汁。

12.

“飞往莫斯科的航班即将起飞,请乘客们做好准备,有序排队登机。”

利落的女声在广播中响起,克尔斯滕保存了一下文件,合上笔记本:“走吧,博克部长,施泰德阁下已经收到消息了,再过三个小时就会登机。我们在飞机上最好还是休息一下,保证落地之后的精力。”

五官深刻、面容略显瘦削的男人点了点头,收起平板。

*:麦克阿瑟称自己的军队为“彩虹军”,rainbow,在背景下音译为瑞恩布欧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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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约翰,至于为什么叫约翰,因为在英国,在大街上随手就能砸到十个叫约翰的。

我的姓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军情处工作,具体是几处我无法透露,但因为这份倒霉的工作,我得以见识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故事。

众所周知,带英在不当人方面那是相当的不当人,奖惩迁贬靠家室,军功登记编故事,什么阵仗我没见过?

这阵仗我真没见过。

更众所周知的,在某段时间的时候,我们曾经与另一个国家——欧洲大部分国家都与那个国家有一点“小摩擦”,因为正面战场从开......摩擦以来没有一点好消息,所以我们带着新的任务进一步开始了后方任务。

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又是老三样,潜伏、刺探、偷袭之类的,我带英别的不说,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和建树的,区区它德三一个撑死建立了十几年的国家,拿什么来抵挡我们的渗透?变成单方面透明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踌躇满志地开始了工作。

一开始还是很顺利,就像我们想的那样,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度无从抽出精力来应付我们无处不在的精英特工。

但事情很快就有了点变化。

我们遇到了阻力,非常难以察觉的阻力,往往基层仍然跟个筛子一样的基础上在某些领域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还坚不可摧。而在我上报后上面那个只会抽着他的雪茄对我嗤之以鼻称之为“神经过敏”与“为行动不利找借口”。

火冒三丈归火冒三丈,工作还是得做,否则薪水奖金和退休金都会飞快地离我而去,在此之后我几乎八成时间都在与这股“看不见的势力”斗智斗勇,输多胜少——好吧几乎没胜几次,而且那几次我还怀疑是他们主动撤离伪造出的假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种现象出现得过于普遍后,我那大脑缺失的上司终于重视起了这件事情,而我们仍然在海峡对岸的新元首上位后,才知道他们的名字叫“奥丁之眼”。

这消息几乎是他们为了嘲笑同行主动昭告天下的来着。

2.

好吧事情到这里都还算正常范畴,无非是又一次微不足道的情报失利,比起前线的问题小到几乎没人在意,于是我们重整旗鼓,跃跃欲试准备在双方均知情的情况下来干一架。

事情从这里开始就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如果说此前的故事发展还算是我见识过的范畴,无非就是渗透与反渗透、互相渗透的博弈,但在我们几乎砸下血本挖回来几个级别并不算特别高的奥丁之眼成员后,他们的表现忠诚得简直就像是梵蒂冈的基督徒麦加的穆斯林耶路撒冷的犹太佬,红衣主教我都有把握策反一下,十九世纪欧洲上空的幽灵都不见得全有这种素质——他们加入组织的第一步是给所有人洗脑吗?

问题不大,反正在前线都快打到伦敦的情况下哪怕满唐宁街都是奥丁的右眼也无所谓,丘吉尔的退休金都没着落了我的更不用指望,现在就收拾一下财产准备流亡政府吧,最好去加拿大我实在是不习惯澳大利亚的气候不如再斟酌一下有哪些情报是可以卖的吧。

托带英投降速度的福,都没派上用场,现在满宣传版面都已经是友善的德国佬和莱因哈特那张三百六十度照不出一点瑕疵的脸了,那时候我仍然没意识到此前宣传部拼了命封锁那些照片到底是为了什么。

3.

我很快就知道了。

4.

可能是我视皮囊作枯骨、看人体见解剖图的时间太久,不太了解连我第一眼看见都会楞上两秒的年轻元首意味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味着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姑娘甚至小伙子都会为了这张脸这个人发狂,比最虔诚的信徒都狂。

我曾经以为我对人性知之甚深,现实给了我两耳光。

那是因为我还没见过莱因哈特·冯·施泰德。

这是我在此后干渗透工作时领悟的道理,我方是城门失火后等死的池鱼,敌方是地球水系自我循环源源不断。

上头那个怎么没干脆拿我们去填马里亚纳海沟呢?反正都是填不满扔海里还能听个响。

统帅部、或者直接精确到莱因哈特身边,那几乎就是个吞噬一切的黑洞,这个名字几乎成为了所有在职工作人员的噩梦,无论是多么坚定的战士多么老练的特工,只要能够接触到那个人,都会迅速悄无声息地蒸发。

起初我们以为只是奥丁之眼的威力,直到我们在对方阵营里见到了我们曾经的老朋友。

不只是一次两次,也不只是一个两个。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我甚至完全淹没在了沮丧和震撼里,也正是因为这份工作的缘故,我能够比大众接触到更多有关这个人的消息。他比前任那个疯子更无懈可击,无论是那副天生的皮囊还是皮囊里装着的大脑,无论表现方式如何,它们都如同一切强烈刺激性的成分一样吸引着每一个活着的人类,至少迄今为止我仍然没有遇到能够违背的例子。

如果我并非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如果我是一个德国人,那我恐怕也会相信他是降临人间的上帝使徒吧。

可惜我是个英国人,可惜我在这个组织做着这份工作,我恐怕学不会信任遑论信仰——但我不打算以身挑战这位从无败绩的元首先生,所以我决定在有生之年绝不亲身接触他哪怕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紧急状态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徐峻是从桌案上日益减少的文件中判断出来的,尽管它们仍然堆积如山,但大多都已经变得不那么迫切。这就是一个正常运转的和平国家的常态,就像常人一样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是不去医院也无伤大雅还能拖拖凑合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状态,而徐峻则需要像个医生一样在其中辨认出有可能病变的部分进行解决,剩下的交给自愈能力。

所以......徐峻在战时状态都不曾安分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在一切藏有私心的申请都被司令部集体声泪俱下地劝阻,加之引起了魏尔勒警觉后帝森豪芬半步不离的“陪伴”,徐峻只能勉强暂时压下了这想法。

但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库丘林也不能一天遛三回每次三小时,就算是丘吉尔那个胖子战时都在防空洞里兢兢业业地打毛衣呢。这会他身边那群狂犬被刺激得连他碰一下机械都能哆嗦半天,坦克和飞机是别想了,车恐怕也不可能一个人坐,历史书以外的最大爱好就此被无情压榨到只剩下画工图,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徐峻思及此处,提着克里奥帕特拉号在浴缸里奋起,溅起了一片水花。

好!明天开始寻找培养新的爱好!

帝森豪芬慌张地拧开门闯进浴室:“元首您没事吧?”

徐峻扭头以一个希腊雕像式美男子双手高举手办的姿势与他面面相觑。

2.

第一天,元首翘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日程安排去了博物馆岛和图书馆。

徐峻在史书区逛了一圈后放下最新编纂的世界史料,发现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问题——个屁咧。

他前世专攻的是二战期间的世界史,结果这会因为他自己的翅膀扇得已经面目全非不忍卒读了,能写下来传阅的那部分不说准不准确有没有失真,还没他桌上的那堆玩意详细呢!而且国内这帮子学者果不其然把对他的私货塞了满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忧郁的元首忧郁地回到元首府,连晚饭的羊排都只吃了两份,连带着帝森豪芬都担忧了起来。

“元首最近的心情都很低落啊,平时做羊排最少能吃三份呢。”他忧心忡忡道。

“啊?”伦道夫茫然地从喷香扑鼻的羊排里抬起头,含糊地从满嘴食物里发出一声疑问的声音,然后不出意外地被脑后一记爆栗敲得嗷嗷直叫起来。

道根面不改色地无视了身边的活宝,思考了一会给出了一个更有建设性的意见:“要不要去问问外交部?元首一向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听说那里刚安定了下来想要建交,送来了一批礼物,可能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帝森豪芬眼前一亮。

3.

无精打采的徐峻走进办公厅的时候怔了怔:“这是什么?”

帝森豪芬恭恭敬敬地回答:“是中国外交部送来的礼物,您最近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我猜想会有元首喜欢的东西,就先和外交部申请把东西搬来了这里让您挑选。”

徐峻来了兴致,踱着步一件件看了过去,常规的从瓷器到茶叶,织锦丝绸......他在卷轴前停了下来,轻柔地展开。

“这是......”帝森豪芬从脑子里搜罗了一圈昨天刚见过的礼品单,“书法——这名词读起来真拗口。”

徐峻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还能送这些来......”

他摇了摇头,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就这个吧,还有,帮我找点,算了,我写下来吧。”

帝森豪芬走出大门的时候仍然有些满头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头看了眼字条上的方块字,虽然不懂含义,但能依稀辨认出笔画流畅有力。陪在元首身边这么久,见识过一干传奇事迹后,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帝森豪芬感到惊讶了,不就是中文吗?就算是楔形字象形字玛雅字元首认识都只能作为某种寻常。但元首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要这些东西?

4.

徐峻摩挲了一下宣纸,缓缓卷起。

他出身不说是簪缨世家,至少也能说是书香门第,自然也是世代将族人的一手字看得很重,徐太史公对这位天资出众的孙子可以说是尽倾心血,他的幼年回忆中不乏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教书法的情景。老爷子的身体很好,枯瘦的手掌像是竹节,仍然清隽有力,带着熨帖的温度,松松罩在幼童的手掌上。书房的阳光很好,竹影曳曳于褐木地板,书卷的气味浓重,也许是油墨,也许是纸卷,或许称不上好闻,但那是徐峻自小最熟悉的气味,熟悉得安心。墨汁是在砚台里一点点磨出的,他悬着腕,无名指关节抵着竹节,一点点挪动笔毫。

也许是时候捡起那会的习惯了。

5.

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以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姿势研墨、铺纸,而后气定神闲地提起笔,缓缓运出横竖撇捺来。若是只看那宣纸上的字迹,恐怕没有哪个中国人会怀疑书写那人的国籍,偏偏镜头里明明白白地照出那人的侧脸,高鼻深目,线条硬朗,是个血统纯正得毋庸置疑的洋人,英俊得毫无瑕疵。

这画面应当违和极了,偏偏也没有,那人立在案前的身姿又全然契合古画中的翩翩君子、文人墨客,温润如玉、挺拔如竹。

当他收笔,上前观摩的华人记者都忍不住惊叹起来:“元首先生,您怎么会有如此出色的书法技艺?哪怕是在国内都很少见到这样纯熟的功底。”

徐峻凝视了那笔迹一会,筋骨形意,无一不缺,虽是丢了几年的本事,但好歹功底还在,就算是以前的祖父也能勉强满意,不至于丢了徐家的脸面。

他笑了笑,用字正腔圆的官话回答:“业余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光明却没有跟着回归。

他试探着动了动,感觉自己似乎在一个狭窄的、匣形的空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匣子的高度并不高,他很轻易就能撑住顶部,然后轻轻向下一用力。

匣盖无声滑下,长久适应黑暗的眼睛闪了一瞬——他看不见自己拉成细线再慢慢扩大的瞳孔——才看清面前的场景。

意料之中的,他睡的匣子是一个制作精美的滑棺,拜朗传统的出行工具,就好像他不是经历了一场死亡,而只是一次寻常的出游。

他似乎做了一个长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

不,不止,他的脑子就像是被彻底清空了,没有留下一点东西。但出奇的,他心中没有丝毫惊慌。

他没管似乎还残留着些疼痛的头部,伸手按了按胸膛。

心脏的跳动有力,很温暖,很满。

他略一用力起身,看见了——垒得如同一小堵矮墙般的信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肯定那是信纸,但潜意识就是这样告诉他,笃定得毫无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从最初那些已经发黄发脆的纸张看,应该不会短暂。

他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捏住了最上面的一张。

——————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您应该已经陷入沉睡了吧,我似乎说了句废话,不知道等您醒来会是什么时候,我拖了很久才给您写了第一封信,毕竟如果您刚从睡眠中醒来,又没有自己留下的信息,应该会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既然您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那我一定不能敷衍了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您信任我,毕竟我不能把铜哨寄过来,以往您写给我的信件不少,但为了防止泄密都烧掉了,所以字迹对比也不可行,那么,您就当做一个故事吧。

我没有参与过您之前的生命,不认识死亡执政官,也没有见证过苍白天灾,我认识的阿兹克·艾格斯,是廷根大学的历史系教授,是一个历经沧桑磨难并没有变得麻木冷漠,更称不上残忍冷酷,反而宽厚温和的长者,愿意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出手,再也没有迟到过一次我的求助,愿意为了人性感情放弃顶尖的力量,在一次次轮回中挣扎的,人。

欢迎您的归来,阿兹克先生。

——————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我又遇到班森和梅丽莎了,他们应该过得不错,很高兴我的抚恤金给了他们更多选择的机会,梅丽莎胖了一点,看起来总算有点肉了,希望她没有再过得像个老母亲,只是班森的发际线似乎没有任何起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兹克先生,请一定注意珍惜您的发量!毕竟成为非凡者对这个人类大敌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空气治理法很有成效,贝克兰德今天的天空已经能看到白云了,很漂亮,我占卜过了,今天是很适合下葬的日子。

我完成了复仇,向因斯·赞格威尔。

我很想念在廷根的日子,想念队长,想念科恩黎。

还有老尼尔。

愿逝者安息。

——————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我现在在因蒂斯,这里的风气——真不愧是罗赛尔大帝的出生地,太不适合鲁恩人的生存了,不过食物很美味。我上一次遇到这么丰盛的美食还是在拜亚姆慷慨之城,嗯,说起来我还错过了血旺,班西港已经被风暴老哥——风暴之主的信徒彻底毁灭了,大应该没有机会再尝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女神啊,我错了,我不应该在冬季来弗萨克的,这里的冬天对人类,不,对任何活着的生物都很不友好!

蠕动的饥饿不再适用于我了,但我不想卖掉它,嗯,我不再执着于金镑了,可能离失控不远了。

——————

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用力攥紧了信纸,神经突突地跳动,翻滚的破碎的画面与庞大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地剧烈冲击着祂的大脑,妄图摧枯拉朽般地冲破阻碍,祂视线有些错觉般的眩晕,既近乎贪婪地凝视这些鲜活的字迹,想将每一个字都嚼碎了吞下肚,又有什么鼓噪的声音在他血管里叫嚣,催促着祂将所有东西都囫囵吞枣地塞进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兹克揉按着鼓起的太阳穴,用力得指节发白,瞳孔失控般扩大,泛出暗金的色彩,苍白的羽毛在脖颈间若隐若现。

祂以一种对于天使来说近乎迟钝的速度将矮墙般的信纸一张张读下去,雪白的或泛黄的信纸像是雪片般将祂埋起,看那个孩子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的足迹与经历,悲欢,离合。

祂伸手,捏住了最后一张纸。

很新,细韧洁白,内容也并不复杂。

——————

阿兹克先生,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醒

——————

祂像是化作了石雕,所有体征都凝固在了那一瞬。

祂没有注意到,在所有信纸都离开原地的瞬间,有飘荡的,灰色的雾气,慢慢凝聚成了一小团。

祂的灵性直觉被触动了一下,像是生锈的蒸汽机械那样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那里走出一位青年,年轻得像是刚刚大学毕业,微卷的黑发,澄清的褐瞳,面容普通只能称得上清秀,带着浓重的书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莱恩·莫雷蒂,所有信纸的落款,在向祂走来。

他伸手,一团暗金色的光自觉地飘向阿兹克,在融入的瞬间有效缓解了那种几乎无可抵御的头疼狂躁。

青年轻轻地接近了祂,给了祂一个拥抱。

温柔轻盈得像是羽毛拂过肩颈。

“欢迎回来,阿兹克先生,您再也不会在死亡中轮回了,我是您的锚。”

一位神明的锚,大概能固定上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疯狂,哪怕神明陨落,也会有更深的,更深的羁绊将阿兹克一次次拉回凡间。

——就像他在最初那样。

阿兹克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慢慢搂住了这个似乎从未改变的孩子,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阿兹克·艾格斯,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灵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特雷西推开酒馆的大门,喧嚣扑面而来,混杂的酒精味、汗味和廉价或昂贵的香精的味道揉杂在一起,与叫骂吹嘘的粗豪声音,一同构成了海盗在红剧场外的岸上生活。酒精时刻浸泡着他们脑子的每一个细胞,从淡啤到烈朗齐,区别不过是还残存的理智有多少,醉生梦死对于他们而言从来不是一种夸张,而是真实写照。

——今天大概也不会例外。

特雷西没有做乱七八糟的化妆,作为半神,他已经有能够肆意进出港口的资格。他上身穿着缀蕾丝花边的深V亚麻衬衫,从领口露出大片线条流畅的胸肌,肤色白皙,走动间隐约透出些许光影下轮廓分明漂亮的腰腹线条。他下半身是剪裁精良的米色马裤,小腿上紧裹着贴身的马靴,勾勒出趋于修长、对于海盗来说甚至过分纤细漂亮的体型,腰间别着一把无鞘的、银亮细长的佩剑,剑柄的基座镶着一颗切割精细的绿宝石。

他熟络地走到吧台,点上一杯酒,随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视野中映入一个之前被挡住的身影。

那是一个与海盗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绅士,白衬衫、黑马甲、双排扣的长礼服,修身的服装下是线条流畅而富有爆发力的身躯,并没有虬结夸张的肌肉,宽肩窄腰,带着黑礼帽,帽檐下漏出一截红色的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斯文得像是贝克兰德的贵族,如果不是没有那种冷峻的气质,他也许会神似更结实一点的疯狂冒险家。

但特雷西的灵性直觉敏锐地嗅到了一点,熟悉。

非常没有道理的熟悉,像是无风的平地起浪。

但作为一名半神,特雷西有什么道理不去相信自己的灵性直觉?

他眯起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人掩盖在帽檐和昏暗灯光阴影里的面容。

那人有一张轮廓分明棱角却不夸张的容颜,俊美非凡,他眼睛翠绿,像是品质极佳的孔雀石,深邃而剔透,漂亮得像极了曾经的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雷西眯起了眼:“难道,你……”

他那男子的肩部和腰际的肌肉微不可查地紧绷了起来。

特雷西慢慢接上了后半句:“是伊莲的堂兄弟?”

伊莲——哦不,晋升为铁血骑士后,我们应当称呼他为——伊黎慢慢放松下身体:“你……是,是疾病中将?”

特雷西扬起唇角优雅又带着点傲慢地翘起了腿:“更正一下,是疾病上将,没错,我就是疾病上将特雷西。”

伊黎缓缓吐出口气:“……伊莲有句话要我转达给疾病少女特雷茜。”

特雷西一下攥紧了酒杯,声线却控制得稳如泰山,没有一点波动,依旧透着华丽的慵懒:“什么?”

伊黎笑了笑,碧绿的漂亮眼睛凝视着特雷西,他的唇不薄不厚,被酒液濡湿,在灯光下性感极了,轻轻开启吐出一个单词:“草!”

2.

特雷西把玩着伊黎留下来的那枚金镑,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动了动手指,旁边一位海盗被什么东西提着衣领漂浮来起来:“刚才那位叫什么?”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海盗慌张道,克制着挣扎的冲动。

“废物。”特雷西低骂一声,放下了手指,高声道,“有人知道刚才那位的名字吗?”

嘈杂的酒馆陷入一片寂静。

满脸胡子的酒保放下一只擦干净的玻璃杯:“大人,那位客人似乎叫——”

伊黎。

特雷西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很熟悉的,猎人途径序列4的魔药特性之一。

就像刺客途径的序列7一样令他“印象深刻”的特性。

3.

伊黎回到了旅馆的房间,摘下礼帽挂在了衣帽架上,闭起眼用力揉了揉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伊莲还是伊黎,他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在意。

俗语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事实上,不管哪个性别,魔女都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存在,只要还是人类,就会受欲望和生理影响。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猎人序列到序列4是会变性没错······可特雷茜——特雷西他好好一个魔女为什么也会啊!!!

伊黎决定逃避这个荒谬的现实,用自古以来最有效的方式。

他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4.

午夜时,伊黎在灵性直觉的唤醒下醒来。

他眼中清醒得丝毫没有睡意,沉默地注视着被极有礼貌轻叩了三下的门。

它在那之后悄无声息地打开,走进了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麻衬衫,米色马裤,黑色的卷发披在肩头,面容隐在阴影里,英气的长眉显得比过去更加锐利。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尾,笑:“堂哥?伊黎?”

伊黎也笑,背着月光,面容有点模糊:“疾病上将?特雷西?”

5.

滚烫的茶水从壶嘴缓缓倾倒进窄口的小杯,温和的茶香慢慢飘荡出来。特雷西拿起旁边小碟子里的柠檬片各放了一片,加了一小勺砂糖。

背对着伊黎的特雷西动了动唇,声线平和而随意:“你怎么会来这。”

伊黎端起茶杯啜了口清甜中带着些酸涩口感的红茶,顿了顿。

夏季的日出总是很早,天际已微微透出些光亮,海平面沉静深邃的蓝层层染上浅淡到艳丽的红,连绵的浪带着霞光涌向岸边。伊黎起身,撑着栏杆望向海洋的尽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出来旅行,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可能只是想看海了。”

“海?”特雷西笑,伊黎在下一刻感觉到什么抚上了他的面颊,修长、骨节分明、连茧子的触感都是柔软而细腻的,甚至还带着点凉意,它轻轻发力,掰过他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眸,像是所有的坚冰都融化了,海一样的深邃,潜藏着无数的漩涡暗流,在海面下汹涌:“是想看哪里的海?”

“是那里的,还是——”

我眼睛里的?

伊黎低头,深邃的绿眸里阴影纠缠不清,面容的线条却在明暗中愈发分明。

特雷西手指更用力地抬起伊黎的下巴,削薄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垂轻声低语:“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软弱、摇摆不定……呵,但我就喜欢你这点。

这代表你逃不掉了的,没错吧,我亲爱的伊黎?”

伊黎听着特雷西的开战宣言,扯了扯嘴角:“我拭目以待。”

他在特雷西惊讶的一瞬间回头,伊黎比特雷西矮上一小截,微微仰着头,恰好触到了他的唇。

他从来没能在特雷西这里学到多少接吻的技巧,也对自己的水平异常有自知之明,在特雷西反应过来前就拉开了距离。

只是,一触即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雷西的唇看起来削薄,触感却一如既往的柔软,带着点柠檬果肉的酸,沁进了皮肉。

6.

这不是伊黎第一次“遇见”特雷西。

在他已经是特雷西,她还是伊莲的时候。

那个没落的因蒂斯贵族家族早就无法再给予已经序列5的她帮助,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历,在一个海港,海盗的聚会上,看到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在海盗们敬畏而不再迷恋的视线下出现的更加高挑的身影像是笼罩着一层更加不可直视的光,不再那样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却张扬又耀眼,腰间佩着的细剑一样除去了剑鞘,寒光凛冽,锋锐逼人。

但她不在他身后的船上,也不在他身旁,她隔着海盗的人墙,不远不近地透过重重缝隙,拼凑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本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

她转身,凭借愈发矫健的身手没有惊动什么人就钻出了人流,压低了帽檐,阴影遮住了无人瞧见的面容。

特雷西若有所觉地偏了偏首,视线迷失在人山人海中,徘徊了数次,才有些失望地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又是幻觉,他刚才,似乎捕捉到了一缕,红色的发。

鲜艳的,午阳也压不下的耀眼。

7.

伊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朗齐。

他曾经对酒精饮料毫无兴趣,无法理解人们对于这种刺激的、会对思维产生影响的物质的狂热喜好。

但后来他就逐渐习惯了,最初是习惯于酒精作为交际用品的使用,直到后来逐渐迷恋,甚至会抛弃甜饮选择几乎是纯酒精的烈朗齐。

大概是因为随着序列升高酒精的影响变得愈发的小而啤酒更像是酸涩难喝的马尿吧。

冰块浸在琥珀色的酒液里慢慢融化掉尖锐的棱角,伊黎将最后一个杯底的液体倒干,拿起礼帽准备离开。

他撞上了一具柔韧而有些磕人的身躯,一抬眼就看见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和衣领更里面的马甲线腹肌,有些透明的亚麻材质和花边半遮半掩地将这种纯粹的性感染得有些旖旎。

特雷西伸手摘下了他的礼帽,直视他发下露出那一双透着些惊讶的绿眸,笑:“又见面了,有意愿指导我一下骑士的准则吗?自从我干了这杯魔药后,家里就再也没管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黎眯了眯眼,他的眼型在到序列4后不再那样明亮而圆润,线条拉长而深刻,显得愈发深邃:“没问题,报酬怎么算?”

8.

特雷西在岸上的住所相当豪华,是一栋离港口不远的别墅,有着漂亮的砖石房和整齐的庭院,他们在铺着洁净桌布的餐厅用了一顿充满海洋风味又相当精致配有价格不菲的葡萄酒的晚餐,然后伊黎先生对特雷西先生进行了一对一的课程教授。

虽然伊黎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个拉出来的理由,但还是对特雷西的神秘学知识暗暗心惊。

特雷西没有撒谎,他的家族在他转途径之后什么都没做,没有暴怒,也没有追杀,就像是,彻底无视放弃了他,虽然没有危险,但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背景和底牌。

每一位海盗将军都不只是展现出来的序列5的实力,每一位都有其所属的庞大组织,这也是为什么特雷西到了序列4成为了半神却没有成为王,而依旧是将军之一。

相应的,他获得神秘学知识和物品的途径在他喝下魔药的那一刻,就被他自己斩断得差不多了,对魔药的消化和理解,只能依靠自己。

但他依靠自己和积累的理解,却不比起码还拥有一个家族世代学识的伊黎少多少,显露出非同一般的深厚功底。

虽然真正需要指导的不多,但相互交流理解却不碍事,加上特雷西有意无意地将其他神秘学知识也提了出来,到谈话告一段落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的房间在二楼的东面,用品应该都是齐全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摇床头的铃或者直接去南面找我······”特雷西将黄铜钥匙递了过去,慢慢拧熄了煤气灯,“那么,晚安,我亲爱的伊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眯起眼笑,海蓝色的眸在昏黄的最后一点灯光里像是潮汐的涨落。

伊黎拿过丝绸质的半高礼帽,微微侧了侧身,走出了书房的门。

9.

伊黎被海岸灿烂的阳光唤醒,他这一觉睡得很不错,一夜无梦,酣甜舒畅。

床褥柔软得像是陷在了云朵里,他支起身,和下方精神奕奕的小兄弟打了个照面。

伊黎:······

如果说他到序列4之后最不习惯的是什么,除了那位小兄弟以外,就是它仿佛定时定点的,晨/勃。

猎人序列的身体素质都相当不错,这大概能从生理角度解释这现象。

伊黎毕竟是从女性转到男性,对这种正常的生理状况缺乏时间适应,也缺乏知识和措施,所以他一般都是晾着这小兄弟到它消下去为止。

他正打算起身穿上洗漱,灵性直觉被触动一回头,却见门已经无声打开,特雷西衣冠整齐地站在他身后,眼眸里盈满带点促狭的笑意:“早上好,看起来你睡得很好,非常精神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下方。

伊黎:“······你是进来干什么。”

特雷西笑容不变:“好歹这也是我的家啊,我自己进来看看我的客人睡得怎么样,看来我进来的非常不是时候,需要我出去给你的点时间解决嘛?”

他看着伊黎逐渐变黑的脸色作出恍然大悟状:“哦,我忘了,换个说法,需要我告诉你怎么解决吗?”

伊黎忍无可忍地动用了能力将他甩出房门,顺便给门加上了一层灵性之墙。

世界清净了。

10.

后来的特雷西和伊黎在一次闲聊中回忆起了那段“初见”。

特雷西摸了摸下巴:“原来你第一次见我就想草我了?”

伊黎:“……我们今晚分房睡吧,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比起特雷茜和伊莲的霸道船长爱上我,到序列4后的简直纯情得像是唐泰斯面前的格尔曼。

特雷西仍然是那个厚脸皮的,再一次“撞见”伊黎的晨/勃后:“爷们互相解决不是很正常吗?所以你快把门打开……”

伊黎觉得不正常,伊黎反手给门加了四道锁。

特雷西艰苦卓绝地在不破坏门的情况下把门撬开了,他得意扬扬的闪过第一个陷阱,第二个陷阱,第三个陷阱,然后掉进了第四个陷阱里。

特雷西:???

特雷西:大帝说过事不过三啊!

伊黎冷漠地迈着西装裤服帖的长腿提溜着特雷西丢了出去:“大帝还说过兵不厌诈呢。”

11.

后来伊黎是怎么松口的呢?

其实也不是他松口,主要吧,是……特雷西他是从魔女序列上来的,保留了魔女序列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魅惑。

一位自带魅惑的铁血骑士。

所以等到伊黎的态度慢慢展现后,发生的事件如下:

伊黎:我没有兴致。

特雷西:不,你有。

12.

一个魔女笑起来的时候无疑是妖媚的,像是一朵血色的罂粟,对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有最原始的、最致命的吸引力。

可特雷西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不柔,也不媚,分得清楚性别,微笑的弧度柔和了那种英气,剑锋入了鞘,但依然是剑光湛然的,锋利得不伤人,上翘的眼尾仍然带着点妖,薄唇像是沾了血。

“伊黎。”他压低了声线,磁性的音撞上了伊黎的鼓膜,血液在全身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那双温柔的蓝眸,几乎品出点模糊不清的深情来。

13.

特雷西还是一如既往的花样繁多,甚至因为都到了半神而解锁了很多新玩法。

那是一种蚀骨的、极致的欢愉。

伊黎向来无法抵抗,这次也不例外。也许不应该这样,因为半神已经逐渐被削弱了欲望,可是他的反应似乎没有好上多少,谁知道呢。

伊黎迷迷糊糊地想,翠绿的眸已经失去了聚焦,特雷西的黑发黏黏糊糊地拂过他肩膀,有点痒,他咬着下唇,削窄的腰和线条漂亮的脊背有晶莹的汗珠划过,又沾上一双修长精致如同工艺品的手。

他在浪涛里随波逐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4.

伊黎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清晨,灿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海面,特雷西仍然穿着一件亚麻衬衫,躺在他旁边,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火星明灭,袅袅的烟雾并不呛人,只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有点凉,细闻还带着点甜。

他察觉到了伊黎的动静,掐灭了烟头,扬起细长的眉眼笑:“猎人的滋味,真是不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黎也过了当年被他随便调戏就会脸红心跳的时候,随口回道:“所以你现在男的女的都可以了?”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结果特雷西的动作忽地僵硬了一瞬。

伊黎:“……所以是真的可以?”

特雷西烦躁地扒了扒凌乱的长发:“激素对人体的影响不可忽视,我前面毕竟当了三个序列的女人……只不过冲动和普通女人不太一样——我问过心理医生。”

伊黎:噗,忍住不能笑。

“咳,那医生怎么说?”

特雷西翻了个白眼,难得爆了个粗口:“他就一个序列七他会个屁。”

伊黎:噗,忍不住了。

“所以……你不会把他扔下船喂鲨鱼了吧。”伊黎说完自己都顿了顿,和特雷西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他好像,似乎,大概,知道了疾病上将被心理炼金会通缉的原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5.

特雷西偶尔也会十分美味,伊黎并没有什么经验也不懂花样,但猎人途径一路走到四,魔药带来的转化效果过硬,即便是普普通通的动作也带着一股子认真执拗,竭尽全力。

疾病上将会逐渐软化,化成一滩流体或是液体,他并不吝于发出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和话语——这会加剧伊黎的失控——然后双向失控。

最后,特雷西会装死赖在伊黎腿上,伊黎叹了口气,拿起床边的,翻到上一次读到的位置,读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

疾病上将多了一位二副兼男朋友;

落难猎人多了一名上司兼男朋友。

可喜可贺

16.

猎人和魔女,猎人和猎人,魔女世家和因蒂斯的没落贵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似乎天生一对,又似乎八杆子打不着,由无数个巧合和挣扎才勉勉强强粗糙地将那本该毫无联系的“线”打了个结。

很笨拙,很粗糙,所以是个所有人手足无措的死结。

他们不算弱小,也远算不上强大,古神与他们擦肩而过,堪堪停在风暴的边缘,守着一点无知又可贵的岁月静好。

在这个灵魂里就刻着疯狂的世界,人性与情感对于非凡者来说既像是一个幼童荒唐的笑话,也像是沙漠里的枯井——可能是一个绝望的希冀,也可能还剩下那么一点点干净的、还能饮用的水。

最恶劣的玩笑莫过于,当你将它弃之如履后,才发现,它是唯一能固定住你的东西。

锚。

再没有比“我是你的锚”或’你是我的锚“来得更长情而浪漫的告白了。

幸运的是,他们都占了。

安宁停泊在疯狂的尽头,在一个世纪、一个幻梦的末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特雷西的别院临海,但多此一举地挖了个泳池,引入新鲜的淡水,映着池底漂亮的纹路。

伊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醒来,通透的落地窗就无比敬业地将泳池里的一切送到他眼前。

有一尾人鱼,正在水花间嬉戏。

当然不是真正的人鱼,但特雷西的身姿在水中灵巧地穿行,水流顺着他肌理的线条划过时,就像是一尾真正的天生的水生动物。

特雷西发现了伊黎的目光,朝他招了招手。

晶亮的水珠扑簌簌地从他身上滚落,顺着漂亮的肌肉线条滑下,在腰腹上留下道道湿痕。薄薄的水膜破裂为更细密的小珠,鳞片般地挂满他上半身的每一寸皮肤,在阳光下折射出幻鳞般的彩光。

——像是一尾传说中的美人鱼。

一个恍惚间伊黎就站在了泳池的边缘,大概知道自己又因为没有防备中了魅惑,伊黎无奈地被跃出水面的美人鱼抱了个正着。特雷西未着寸缕,湿漉漉的身体光滑又细韧,沾水后的黑发海藻般地紧贴在他兀然突出的脊背和线条优美的肩颈。

伊黎条件反射般地搂住他的腰,特雷西毕竟服用了五个序列刺客途径的魔药,即使在转为铁血骑士后也依旧保留了相当部分的特性,他身材高挑而瘦削,肌骨匀称,皮肤白皙而光滑,线条对于海盗来说堪称柔和,在腰际收缩得惊险,比起坚硬,用触感柔韧来形容更为恰当。

伊黎不动声色地换成虚扶:“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特雷西松开他,没有搭话,海蓝色的眼眸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神饶有兴致地落在他的身上。

伊黎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薄得半透明的亚麻衬衫彻底被水浸透,欲盖弥彰地贴在肌理紧实的胸腹上。因为处在猎人途径,他虽然身高比不上特雷西,但肌肉还要更结实一点,并不过分,但也绝对与“纤细”无关。

特雷西扣住他的腰,用力向后一倒,毫无分别的伊黎被他带着一起跌入水中,溅起大朵盛放的水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水中吻他,海藻般的黑发张扬开,像是有生命一样吻过他的面颊和脖颈,凉而滑,伊黎未束的红发铺展飘荡,粼粼波光折射进水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焰。

冰凉的指搭上他的锁骨,一捏一旋,灵巧地解开了衬衫的衣扣,滑韧的舌在他口中摇曳着煽风点火,细碎的光在眼底闪动,海涛连绵缱绻,温柔而蛊惑。伊黎在技巧上输了个一塌糊涂,十指探进他的发根,发了狠似的扣紧。

水将一切响动吞没,化作细细的波纹漾开,不知磕破了哪里,伊黎尝到了一点锈涩的味道,在唇齿间。

特雷西首先在这场肺活量的比拼中落败,唇边溢出一小串气泡,晃晃悠悠地浮上水面,破开。

伊黎松开了即将捕获成功的人鱼,带着他一起上岸。

特雷西的呼吸有些急促,狭长的眼尾染上浅浅的绯色,眸中蒙上了层水光,将那种锐利的英气化为妖冶的艳色。

雨点密集地落下,在他裸露的肤上留下新的水汽,是一种温热的潮湿,他被有些粗鲁的掰开腿,臀后抵上一个温度异于水和他的体温的异物。

特蕾西顺从地伸出长腿勾住伊黎的腰。

——————

水或许并没有良好的润滑效果,而且在进出间顺着每一道缝隙钻入,试图填充所有空间。水流过体内带来异样的感觉,让特雷西没能忍到伊黎用那生涩的技术准备完就挣开他的手压了下去。

他很快尝到了苦头。

伊黎无疑是内在与外表并不匹配的那一类,看起来是非常符合因蒂斯式审美的英俊贵族,相貌带着一种精致的华丽感,内在却堪称弗萨克。

性器带着水流破开内里,酸胀和钝痛混杂着微弱的酥麻,他绞得太紧了,感官鲜明得让人头皮发麻,不堪忍受般地弓起了脊背,长腿却更为用力地绞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雷西像是想扭断伊黎脖子般用力地勾着它,伊黎把头埋进他湿淋淋的黑发,尝到了一点,海洋的咸腥。

——————

疾病上将有些脱力了,像只没骨头的猫一样缠在伊黎身上,仍然时不时撩拨一下伊黎的敏感点,换来几下发狠的冲撞,小上将在伊黎烂得很有水平的手活下已经泄了一回,又恢复了神采奕奕,乱七八糟的液体浸没在水中,慢慢化开淡去。

特雷西在伊黎漂亮的锁骨上吮出第三个吻痕时,他忽然被一双手扶住了下颔。他略带意外地对上那双翠绿的眼眸,忽的被封住了唇,沉入水中。

伊黎很少主动吻他,脸皮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和他比起来,伊黎各方面的技术都烂得可以。但技巧也许可以用情感补足,伊黎吻得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表达着感情,下身也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楔进他的体内。

他曾掌握欢愉,但他现在的欢愉掌握在他的爱人手里。

运动带来的水流划过他的小腹,纷乱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像火焰与暗夜,被水流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影,落在咫尺相隔的那双眼中,像是切割精细的绿宝石,折射出深浅明暗的光。

他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脊背,快感连绵为一道不断升高的线,与窒息混杂成难以忍受的欢愉。海水淹没过了口鼻,海浪一波一波地扑来,没过发顶,那是一种足以溺毙万物的庞大和无可抵挡,他抱着怀中唯一的浮木,却被带向更深的海底。

过量的刺激让他的感官过载了,像是坏了的蒸汽机,被一颗螺钉卡死了运转,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耳边嗡嗡作响,一团又一团五彩斑斓的东西在脑中炸开。

迟钝的感官在慢慢回归,像是隔了层磨砂玻璃那样模糊,他首先感觉到的是滑过肌肤的水珠和肩上发尾游曳的酥痒。

伊黎犹疑地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你在水中就是一尾美人鱼。”

特雷西没忍住笑出了声,模糊记起了这是某位知名作家在书中的着名台词,碰了碰他的鼻尖:“美人鱼可不会在水中窒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灾难肆虐过后的土地呈现出一种超乎想象的荒凉与生机,动物成群地死去,人类百不存一,白骨挣脱了血肉的束缚,魂灵燃烧在空洞的白骨眼眶内,软骨腐蚀殆尽的关节摩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噪音,回响在它们游荡过的每一寸土地。异化的血肉上长出苍白的羽毛,血管扭曲着撕裂了自身,将腐未腐的紫褐色滋养了一茬死去后植被留下的生命力顽强的草籽,盎然的绿意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抽芽生长,根系与血肉构成了一片全新的、死亡与生命并存的土壤。

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道虚影,以难以描述的速度穿行,等它靠近时,残存的、游荡在外觅食的人类惊恐地发现,那是一座车辇,由高大的、幽灵般的白骨骷髅抬起,车身是拜朗常见的滑棺,漆黑的棺木上雕刻着精致而华丽的不死鸟与羽蛇花纹,羽翼鎏金,目嵌宝石。半开的棺中坐着一位身穿宽松长袍的男子,纯金打造的饰品衬着他古铜色的皮肤,缀满苍白色沾着淡黄油污羽毛的面具掩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而漠然的、充满压迫感的眼睛。

愚民在见到白骨使的那一刻就跪伏在地,紧闭双目等待着这位代表着死神在人间权柄的王离开。

于是没有人能发现,穿着长袍依然显得身形健美结实的男子,露出的下颔线条柔和,色彩浅淡的唇宽和如同长者,左耳下还有一颗分外温柔的黑痣。

2.

阿兹克端着咖啡望着窗外,无意识地搅动着勺子,泛起的浮沫堆积在杯沿。

死亡执政官。

他想。

这是属于,死亡执政官的回忆。

拜朗帝国的死亡执政官,能让他想起这些东西,那个学生——克莱恩·莫雷蒂无疑写了一篇相当不错的论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普通人类的身份阻止了他对这个充斥着非凡与疯狂的世界真相的探寻。

他停下勺子,打算啜口咖啡,但停在了半路。

加了糖和牛奶的咖啡泡沫呈现出一种略带褐色的白,衬着骨瓷的杯。

他胃里泛起些恶心。

3.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克莱恩捏着钢笔,斟酌着措辞认认真真地写着信。他的字迹端正得秀气,依然恭敬得像是在完成一份不容马虎的试题或者作业。

他找到了新的、关于死亡执政官的资料。

4.

凛冬郡的一间临海的小屋里,壁炉烧得正旺,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阿兹克陷在柔软的安乐椅里,膝盖上应景地盖着一条看起来非常厚实的绒毯。

他咬着一支雪茄,没有点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性直觉被触动,他转过头,白骨使大半身躯埋在地下,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信的唯一来源是他的学生,死而复生的、被命运推动着重新认识了一次的学生。

——克莱恩·莫雷蒂。

他的灵魂与之前那个迥异,又并不是完全的替换,色彩一样年轻,却古怪地,散发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孤独感。

他们各自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但都默契地不曾询问,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大多数同龄人缺乏的稳重与绝佳的分寸感。

阿兹克曾经思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没有准确的答案,甚至难以界定。

亦父子,亦师徒,亦朋友,亦……

他确认了一下信,有着工整的信封,漂亮的火漆,并不是匆忙间的求助,于是慢条斯理地拆开。

但不管怎样,他都笃定,他不想再迟到一次。

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亡执政官俯瞰着天使脚下的蝼蚁,但注意力并没有分给他们一丝。

祂一只手搭在棺棂上,指节修长,宽厚而流畅的线条几近完美地展现出一种力量感的手掌外侧是在太阳的亲吻下融化的巧克力的色泽,内侧更接近于奶油色。

掌心有一团,如同怨灵聚合成的灰白色雾气,在渐渐凝实出实体。

怨灵和游荡的白骨被夺去了一缕缕无形的东西,消散,或者在跪伏在地的、他们的亲人身边崩塌为一小把细粉,随风飘散。

祂的眼神没有聚焦地、不含任何情绪地落在天际以外。

6.

阿兹克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以投出冷漠的、高傲的金色,瞳孔拉成细长的一线,慢慢扩大复原。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通过冥想将暴出的蛇般游走在颈部皮肤下的经络一条条“按”回去。

阿兹克摇了摇头,压平在刚才的意外里被捏出褶皱的信纸,正思考着回信的措辞,忽然捏到信封里还有一些鼓鼓囊囊的、未被取出的东西。

他怔了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张漂亮的手写体贺卡,和一小块巧克力糖。

上面的字迹写道: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生日快乐

——您的学生克莱恩·莫雷蒂

ps:我真的没有隐喻您的肤色

7.

阿兹克点燃了那张信纸,犹豫了一下,收起那张贺卡。

飞灰散尽时,巧克力刚好在舌尖完完全全地化成一小滩甜美的、顺滑又带着丁点苦涩的液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谁

——格尔曼·斯帕罗。

1.

他一直睁着眼睛,却第一次“意识”到看见了什么——一座城镇,参差错落的砖瓦房、凸肚窗,有来往的马车、悠闲的行人、携着孩子的妇女和教堂前广场成群的白鸽。

他眸中映出一位金发的神父,双眸澄澈如孩童。

神父向新生儿露出祝福的微笑,白鸽在他身后呼啦啦地飞起,羽翼上落满灿金色的日光。

他眨了下眼。

亚当像是从未存在过那样被抹去,腐烂的血肉在街道上蠕动前行,白骨振翅飞起,落在教堂的屋顶。每一团怪物中心寄居着一小团透明的、在灵视中散发着微光的蠕虫,连接着根交集的、杂乱的黑线,织起一张蛛网,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滞涩地转过视野,线的尽头在那座教堂的地底交汇,缠出一个椭圆的茧。

2.

他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

他站在繁忙的街道上,空气是不同于乌托邦的潮湿,石缝间长着厚厚的苔藓,风中挟来清晰的海腥。

他置身的场景一切与真实无异,唯独头顶落下的不是拜亚姆热烈的阳光,而是一种纯白的、明亮而柔和的光,打碎了一切光影,填充进所有角落。那种过分的清晰苍白了拜亚姆鲜活的色块,于是再逼真的感官也像是抽离开的。

像是布置好的舞台场景,或者剧组的拍摄现场。

拐角走出一名男子,焦黄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缠进头巾,瞥见小巷中的疯狂冒险家,脸色大变地顿住,低声骂:“狗屎!这疯子怎么神出鬼没的!”

达尼兹也笼在白光中,褪了色,显得愈发滑稽。

他没有回答的打算,却看见一道身影扶着办稿丝绸礼貌的边缘“穿过”他走了出去。

他顶着“格尔曼·斯帕罗”后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从耳后穿过的金色眼镜链,听见“自己”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主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他在旁观,“自己”的记忆。

神父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又仿佛一直存在于那里,双眸澄澈而悲悯:“你是谁?”

他从枪套中拔出丧钟,如同每一次一样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呯!”

亚当、“格尔曼”和达尼兹在枪声中破碎。

4.

他在枪声中惊醒。

5.

他掬起一捧冷水扑在脸上,抬头看见镜中的脸:向来整齐的发丝散下两缕,被大事贴在光洁的额前,水珠扑簌簌地下坠,看着有些狼狈。

“鸢尾花”作为乌托邦最好的旅馆,也停留着最多的外乡人。

有着天使位格的冒险家能够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们——只有他们的线与城内遮天蔽日的蛛网鲜有交集,尽头也蔓延向未知的远方。

提线的木偶不知道自己是木偶,上台的参演也察觉不到自己在一处戏剧中。

但无知,也是另一种幸运。

他聚焦视线回镜上,看见镜中人沾着水珠的薄唇无声地开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辨认:

你,是,谁?

6.

周一下午三点,他躺在安乐椅中,灵体准时上升进一个充满灰雾的殿堂。

他在末座,“世界”与“愚者”遥相对应。

“正义”小姐提起裙角,开启了这周的塔罗会:“下午好,愚者先生~”

7.

他闭上眼。

8.

他又一次进入了梦境,异于往常的,没有那无处不至的白光。

一片漆黑,即使是再阴云密布的夜晚也没有这样的暗,隔了几秒才有一道银白的光撕裂天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意识到自己握着什么,散发出仅有的、微弱的火光。

神弃之地?

“哗啦!”一道闪电爆发得格外剧烈,让他得以一窥身前区域的全貌。

那光是苍白的,建筑也是苍白的,废墟一片地残破着,笼罩着比这片土地本身还要浓烈的死寂和危险。

切尔诺贝利。

这个名字顺理成章地显现在他脑海中。

他的主初闻这个单词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笑——可他笑不出来,完全的。

黑暗又降临了,比异变更悚然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这是我的故乡,阿曼尼西斯的、罗塞尔的、克莱恩的……你的呢?”

他盯着马灯昏黄的光所能触及的一片纤尘不染的衣料,念出另一个名字:“列奥罗德。”

雪白刺目的闪电轰然落下。

9.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凝视着旅馆内漆得平整的雪白天花板,平躺在柔软的床上,等待天明。

周围安静得过分,连虫鼠都回了巢穴歇息,一点昏暗不定的星光透过纱帘铺了满地,他闻到墙体、被褥上散发出的潮气,莫名想起来墓园的土壤。

10.

他是格尔曼·斯帕罗,愚者的狂信徒,塔罗会的“世界”,海上的疯狂冒险家……没有故乡。

11.

他似有所觉地睁开了眼。

他笼在一袭宽大的黑袍里,空荡荡的巨人殿堂里灰色的雾气显得有些稀薄,愚者——他的主,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从“他”身上蔓延而出的灵体之线,操纵着“他”的动作变化。

“那你就是……”克莱恩抽出一张塔罗牌,落在斑驳的青铜桌上。

女神手执权杖,在命运之轮中起舞,“世界”牌。

克莱恩被自己的恶趣味逗得笑了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也想露出一个笑,面颊上的肌肉却僵硬得像是石头,看起来大概很是滑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世界”的起点,“世界”同样是塔罗会的终点。

但“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打散重建、或者那个灵魂都可以替代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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