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哥哥就会娶我,我不知道父皇会那么生气!”
众人听得俱是眼前一黑。怎么会有人做这种蠢事!
浮雪说道:“你是想结亲又不是想结仇,你就算这样得到他,那以后成了亲他也不会给?你好脸色啊!你好蠢!唉,气死我了!”
安平公主捂着脸呜呜痛哭,边哭边说道:“我变蠢了还不是因为你们给?我用了那个咒语!”
云轻捏了捏额角,真没想到啊,启灵咒的后遗症在?这等着他们呢。
而此时?程丞相终于明白,他为何始终打?探不出儿子具体所犯何事,因为事涉公主闺誉,内侍们一个个都是鬼精,他们只是想结交重臣图谋利益,又不是想死。
程丞相来回踱着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飞快地抚摸胡须,过?了片刻,情绪平复了些,他说道:
“此事可大?可小,关键在?圣上的态度。公主,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回去同圣上说了实话吧。”
“晚了,宫门已经关了。”
“那就明日再说。”
“来不及了,呜呜呜,”安平公主疯狂摇头,泪珠都被?甩出去了,“他们要?杀掉岁晏哥哥!”
“啊?!”宋夫人一听这话,眼睛一翻,又要?晕。修道之人多少都懂医术,云轻一把扶住她,食指与中指按住极泉穴稍稍输送了点修为,稳住了她。
程丞相见妻子无事,便继续质问安平公主:“什么道理?,圣上要?杀我的儿子?!”
“不是父皇……”
浮雪叉腰说道:“喂,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啊?”
“能,能说完。”接着,安平公主飞快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程岁晏被?带下去之后,安平公主便去找她的父皇求情,父皇说她没出息,让她回去好好歇着,他要?打?坐了。
父女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安平公主又哪有心?思回宫休息,心?烦意乱地到处走,无意间听到国师正叫自己的徒弟传话给?贺兰生。
国师让徒弟告诉贺兰生,今夜是个好机会,教孙正巽夜审程岁晏,务必给?他审出个勾结妖孽、祸乱江山的罪名,要?让他说出云轻的目的是聚敛信众,再造黄巾之祸!
安平公主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回去找父皇想要?诉说此事,奈何父皇已经在?打?坐,打?坐完就要?安寝,他不愿见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趁着宫门未闭,跑了出来。
“狱中刑讯逼供的手?段,丞相伯伯你定然比我更加了解。我真怕岁晏哥哥他遭受不住折磨!倘若罪名坐实,不止岁晏哥哥,你们所有人都会死的!”
程丞相脸色越来越阴沉,宋夫人怒道,“徐国师这个妖道!还有贺兰生,他们敢害我的儿子,我和他们拼命!”
安平公主最后看向云轻,恳切道:“云仙姑,之前我对你们无礼,是我不对,我给?你们下跪道歉。
可是岁晏哥哥也是你们的朋友,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定然有办法救出他。请你们救救他!”
云轻刚要?说话,程丞相却忽然说道:“不对。徐国师忌惮云轻,想要?挑拨离间,这倒说得通。但我同贺兰生虽有些争斗,还远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罗织冤狱诬告帝师,此事风险极大?,但凡有一点差错,他身家性命也要?赔进去。我不相信他会这么没脑子。
再者说,这么重要?的事,徐国师就直接和徒弟说了,还刚好被?公主听了去,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像一场拙劣的阴谋。
或许这才是徐国师的目的,他同贺兰生一起挖了陷阱,只等我们自乱阵脚跳下去。若我们一时?心?急把岁晏弄出来,他不就成逃犯了吗?”
宋夫人说道:“万一呢,万一贺兰生他为了孙子失去理?智了呢?他好像也只有那么一个孙子吧?”
程丞相愣了一下。设身处地地想,若是有人无故杀了岁晏,他或许也会拼着鱼死网破,给?儿子报仇。
他于是说道:“便是想做,如今我们知道了,这事他也做不成了。
刑部又不是他孙正巽的私堂,我这就写几封手?书?,你放心?,定教你的好儿子全须全尾地走出刑部大?牢。”说着,向其他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虽然程丞相说得胸有成竹,但宋夫人依旧免不了心?乱如麻。她忽然一低身也要?跪云轻。
云轻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夫人,莫要?折煞我。”
宋夫人问道:“云轻,你们修道之人,可会穿墙遁地术么?”
云轻问道:“夫人,你是希望我们夜探刑部大?牢?”
宋夫人眼里含着两朵泪花,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派人去探望他,只是如今这形势,我怕孙正巽有所防备,致使家奴见他不得。若是真见不到……”
宋夫人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忽然又摇了摇头,“算了。”
“夫人不必忧心?,恰好我们也要?见见他。我们虽无穿墙遁地之能,但一探牢狱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
第121章 茫茫大梦中 惟我独先觉
刑部?大牢在刑部?的西南角, 此地是?风水学?中的死门。
以防万一,云轻在刑部?大牢外布置了两个阵法,沉梦与失明, 前者她曾在华阳山用过,后者能使人短暂地失去视力。
催动沉梦阵后, 他们进入大牢很?顺利。
囚犯与牢子都睡成一片,鼾声四起。有些牢子睡前正在吃酒, 手里还?拿着筷子酒杯, 甚至嘴边还?挂着未咀嚼完的饭菜。
云轻弄醒了一个腰间挂钥匙的牢子。
牢子睁眼一看四个男女?正用剑刃抵着他的脖子,他晃了一下?神还?当是?做梦, 过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不是?梦, 吓得屁滚尿流,两股战战,不停求饶。
云轻说道:“程丞相的公子关在哪里?”
这人只当对方?是?来报复他的,情真意切地答道:“女?侠饶命!实在不关小人的事啊,是?上头?不许他见任何?人的, 小人不敢违抗命令!
程家递送的东西我已经拿给他了, 小人兢兢业业, 小心?服侍, 不敢有半点苛待程公子啊!”
“我问你,他在哪里?”
“他就在天字一号房,沿着甬路一直走就是?了, 这是?钥匙,还?请几?位慢走!”
他倒识趣。
云轻接过钥匙,客气地道了声谢,随后往那牢子百会穴上轻轻一拍,他又睡了过去。
四人拿着钥匙, 往大牢深处走去。
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臭气和
霉味儿,辞鲤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猫的嗅觉比人灵敏许多,到这里确实会多吃些苦头?。
地上散落着沉睡的老鼠,走几?步就能看到,浮雪不小心?踢到一只,嫌弃地“噫”了一声。
走到尽头?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