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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坐了下去。
坐定,邬飞莺迟疑了一下,抬眼望向聂小倩,道:“家姐改嫁和堌的目的,不知夫人知道还是不知道?”
聂小倩点了点头,道:“我猜透了几分,该是勾结和垌……”
邬飞莺摇头说道:“不,夫人,那不是勾结,是利用,和垌并不知道家姐的身份,仅知道她是他的宠妾宓玉娘!”
聂小倩道:“这么说来,是我说错了,本来是,和堌是个旗人,弘历对他可说宠信到了极点,他怎会谋叛!”
邬飞莺点头说道:“夫人说得不错,家姐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仅是利用和堌的权势得行其便,如今她不但在朝廷中吸收了几个大员,而且各地的督抚也有一半以上在她掌握之中……”
聂小倩道:“这个我知道,令姐行事确实高明,假如她真是为民族,那未尝不是一桩可喜可贺之事,汉民虽是大明宗室,为大汉民族当然的领袖,但成功不必在我……”
邬飞莺道:“夫人与总盟主胸襟令人敬佩,夫人之言也极是,只是家姐创立灭清教,倡言匡复,并不是为了大汉民族,而是为了达到她独尊天下的一己之私,在朝,她推翻满虏,妄图称帝,在野,她压服武林,意欲称霸,她的心中没有收复河山,报雪公仇的意念!”
聂小倩点头说道:“这跟当年雷惊龙的做法大同小异……”
邬飞莺道:“家姐就是继承了雷惊龙的遗志。”
聂小倩扬眉说道:“阋墙之争既然在所难免,为大汉民族,为天下武林,我母子也只有不惜一切地对付她了。”
邬飞莺粉首半俯,道:“为免亿万生民甫出虎吻又落狼吻,这是应该的!”
聂小倩道:“谢谢姑娘,姑娘深明大义,当代之奇女,令人敬佩!”
邬飞莺淡然强笑,道:“那是夫人夸奖,邬飞莺亦为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之一分子,原该为总盟主贡献一己之心力!”
聂小倩目光一凝,改了话题,道:“姑娘在来此之前,曾跟令姐与令甥见过面?”
邬飞莺摇头说道:“没有,倘若见过了她母子,我就来不了了。”
聂小倩道:“这么说姑娘是不知道那位灭清教主现在何处了?”
邬飞莺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聂小倩道:“姑娘离此之后,不准备去找她母子么?”
邬飞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曾数度苦劝家姐,奈何她执迷不悟,固执不听,对手足我已尽了心力了,离此之后我就要找上一处深山古刹去伴那青灯古佛了!”
聂小倩神情微黯,方待再说,云床上朱汉民突然动了一下,而且中发出呻吟之声。
傅小霞与霍玉兰一惊大喜,双双奔了过去。
邬飞莺连忙站了起来,道:“夫人,总盟主已有了动静,再过片刻便可完全醒转,请夫人转告,三数天内不可妄动真气,我要走了!”
聂小倩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握上邬飞莺皓腕,道:“姑娘,你救了汉民,我不能让姑娘就这么冒着险,我要留姑娘在这儿多待些时日!”
邬飞莺摇头说道:“多谢夫人好意,夫人适才答应过我……”
聂小倩道:“我答应不告诉汉民,但我不能让姑娘走,我可以……”
邬飞莺道:“夫人,那不好,无论如何我要走!”(此处无法OCR)
云床边,霍玉兰半弯着纤腰,一双美目呆呆地望着朱汉民,正在那儿全神贯注,一动不动。
聂小倩抬手搭上美姑娘香肩,道:“兰儿,放心吧,你民哥已经不碍事了!”
美姑娘倏然惊醒,抬眼四顾,羞涩—笑,但突然她敛去了笑容,瞪大了美目,“咦”地一声,道:“娘,小霞跟邬姨呢?”
聂小倩轻轻说道:“走了,都走了!”
美姑娘呆了一呆,急道:“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聂小倩点了点头,道:“刚走,记住,兰儿,稍时你民哥醒来,别跟他提起小霞,还有你自己,目前都不是时候,懂么?”
美姑娘愣愣地微颔粉首,道:“娘,我知道,其实,小霞真是,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聂小倩笑道:“谁叫你只顾民哥,忘记了别人!”
美姑娘娇靥一红,忙道:“娘,小霞跟邬姨,哪儿去了?”
聂小倩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你爹为她俩安排的去处!”
话刚说完,净室门走进了霍玄、端木少华、岑参与九指追魂苍寅苍五老,他几个一进门便急不可待地问朱汉民的情形。
聂小倩笑着向云床上指了指。
此际,朱汉民呻吟已止,而且有了转侧,只是还没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