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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步履声又起。
刘天和回身问道:“是申总管么?”
步履声立即停往,门外有人说道:“禀大人,申总管出去了!”
刘天和一怔,道:“出去了?这么晚他还上哪儿去?”
门外那人说道:“回大人,申总管没有交待下来,不知道!”
刘天和不耐烦地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门外那人应了一声,快步退去。
门外那人一走,刘天和又不安地在书房中踱起步来……
同一时候,在那空荡,寂静,冷清的大街上,一条白影划破夜空,一闪面没入那鼓楼之中。
转眼之间,又一条身手矫健的黑影跟着掠至,飞射落在鼓楼左近的一处屋脊上,翘首四望。
那是个黑衣蒙面人,看那神态,似乎有点儿着急。
正张望着,突然有个清朗话声起自背后:“阁下,是找人么?”
那个黑衣蒙面人大吃了一惊,身形一窜,前飘数尺,霍然旋身,双目之中惊骇光芒一闪,又退了一步。
跟前,同一个屋面上,冷然卓立着一个身穿白衣,脸色金黄的人,自然,那是朱汉民了,他一笑说道:“阁下为何如此胆小,经不起一句话几?”
那黑衣蒙面人沉声问道:“尊驾何人?”
朱汉民笑道:“你阁下跟的是我,找的是我,怎么见了面反面不认识了?”
那黑衣蒙面人惊骇已定,冷冷说道:“这个我知道,我问尊驾是哪路高人?”
朱汉民淡然笑道:“你刚才在巡抚府刘天和那书房外窃听了大半天,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这岂不是有点明知故问?”
黑衣蒙面人注面说道:“可是我不相信阁下是福贝子跟前的人。”
朱汉民目光深注,道:“你认识福贝子跟前的人?”
黑衣蒙面人一震忙道:“不知道,我这个江湖人哪会认识六扇门中人?”
朱汉民淡淡一笑,道:“那你怎知我不是福贝子跟前人?”
那黑衣蒙面人道:“不像,倘若尊驾是福贝子跟前人,该大摇大摆地进巡抚府,不必深夜偷偷的潜入!”
朱汉民道:“那你就不知道了,大模大样的另有人在,我是专管暗中查缉一些妖言谋叛大奸恶等不法情事的!”
那黑衣蒙面人道:“可惜你只能骗骗那只知做官的笨蠢庸才刘天和,却骗不了我!”
朱汉民道:“看来,你的胆子要比刘天和大,再说,你怎好辱骂你那朝廷命官的妹夫?不怕他知道么?”
黑衣蒙面人退了一步,道:“你知道我是谁?”
“自然!”朱汉民点头笑道:“巡抚府的新任总管,申一笑申总管!”
黑衣蒙面人勉强地冷笑说道:“你知道那最好不过,不错,我是刘天和的大舅子申—笑,尊驾你打算把我怎么办呢?”
朱汉民道:“不怎么办,可笑刘天和把一个灭清教中人留在身边,用为亲信,犹不自知.只怕将来一旦他掉了脑袋,还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掉的呢。”
申一笑又往后退,朱汉民适时一笑道:“阁下,身后已无退铬,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申一笑闻言一惊,忙停了身,喝问道:“尊驾究竟是谁?”
朱汉民道:“你窃听了一遍,我又说过一遍,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
申一笑狡黠目光逼视,道:“尊驾,江湖上有句俗话,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我看尊驾也是个高人,怎么……”
朱汉民截笑道:“过奖,你要不要跟我到福贝子面前问一问?”
申一笑阴阴说道:“尊驾,别拿福康安吓唬人,他奈何不了我这个江湖人!”
朱汉民道:“可是他要刘天和的脑袋!”
申一笑道:“那我求之不得,我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他的脑袋,谁先要,那该都一样,狗咬狗,那也更好!”
朱汉民道:“可是别忘了,他是你的妹夫!”
申一笑冷笑说道:“不错,可是一旦谈及公仇,就没有那一说了,休说他不过是我的妹夫,便是我的生身父母我也能大义灭亲,何况我那妹妹当初甘居侧室,正是为了工作。”
朱汉民道:“看来,我是低估了灭清教,它的神通似乎比那一个叫什么日月盟的还要广大,不过,阁下,对我这个福贝子跟前人,你似乎不该泄露这么多!”
申一笑平静地道:“反正你已经知道了,哥哥是灭清教中人,妹妹岂脱得了关联?再说,灭清教也不在乎牺牲这区区两个人!”
朱汉民道:“你们灭清教也许不在乎牺牲,但却在乎我这个知道机密的外人活着离开开封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