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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是,前者不知道,后者去了东南,在去江南之前,并曾到嵩山少林古刹随喜参禅。
有最后这一句,那就该能摸出点头绪了。
母子俩在封邱分舵及停留多久,便舍了两匹坐骑,步行直奔黄河渡,这是封邱分舵辖区,分舵的人有意效劳,却被朱汉民婉拒了,他表示,自己可以找船。
晌午刚过,母子俩到了河边一看,朱汉民不由皱了眉,偌大一个渡头附近只有三两只渡船,而且渡船自横,不见人影。
分明,摆渡的吃过晌午饭,找地方睡觉去了,这时候生意淡,睡个觉起来,正好赶上好生意!
既到了这儿,总不能再折回去,朱汉民迟疑了一下,转望聂小倩,道:“娘,你请等等,民儿到河边看看去!”
聂小倩点了头.朱汉民举步行向河边。
走到河边.他扬声叫道:“请问一声,哪条船里有人吗?”
一连叫了三声,才听最左的那条船中,有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道:“谁呀,干什么这么大呼小叫的呀?”
朱汉民未在意,既有人那就好办了,他忙应道:“我,买卖上门,要过河的!”
只听船里那人“嗯”了一声,舱帘掀处,慢吞吞地爬出个人来,那是个一身粗布裤,高卷裤脚,脚穿草鞋的中年精壮汉子,他睡眼惺忪,望了望朱汉民,愕愕地道:“是你相公要渡河?”
朱汉民往身后指了指,道:“还有一位!”
那中年精壮汉子望了聂小倩一眼,道:“原来是两位,俺没有看见,二位请上船吧!”
说着,跳下了船,弯腰去解缆绳。
朱汉民道:“怎么,不讲个船钱?”
那精壮汉于抬头翻眼,道:“你相公大概是第一次在这儿渡河,多年的老价钱了,一位五分,二位一两,这还用讲么?”
朱汉民扬眉说道:“这船资很不便宜嘛!”
那中年精壮汉子停了手,直起了腰,道:“摆渡的不拉客,过不过河随你的便,你相公要是嫌贵,只管找别的船,我还是睡我的觉去!”
说着,弯下腰便要再绑上缆绳,真够和气。
朱汉民自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忙摇手笑道:“慢着,便是五两一个,我也要坐你的船!”
那中年精壮汉子又停了手,直起腰,道:“没想到你相公是个有钱的阔少爷,那么,请吧!”
适时,聂小倩已然走了过来,母子俩相视一笑,登上了小渡船,那中年粗壮汉子也跟上了船,一面收绳,一面说道:“二位请舱里坐,河心风大水急浪头高,不是闹着玩儿的!”
朱汉民淡笑说道:“只要你掌稳了舵,便是它浪头触天,也掉不下我母子去,你只管专心摇船就是了。”
那中年精壮汉子道:“好吧,话我是说了,听不听那在二位,反正河心里没人看见,我吃不了人命官司!”
这话听得母子俩眉头一皱,那中年精壮汉子却三不管地拿起了竹篙,把船撑离了岸。
过水上生捱,吃水上饭的人,长年与波涛为伍,果然是都有一套,那中年精壮汉子掌舵摇橹,舟行甚速,难得的是尽管他一个劲儿的猛摇,那小船竟然不颠不晃。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休看朱汉民是武林第一,文武傲夸宇内,但要他来操舟,他可不一定行呢!
朱汉民睹状之下,不禁暗暗点头,向着聂小倩笑道:“娘,看来南船北马之说,并不尽然!”
聂小倩尚未说话,船旁那中年精壮汉子突然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只能说住在哪儿的人多半精擅哪一行,南船北马之说,本不尽然!”
这话听得他母子俩俱皆一怔,不由互相交换了诧异一瞥。
那倒非那中年精壮汉子抢了话,而是这么一个粗俗的愣汉子突然出言不俗,而且很有见地。
那中年精壮汉子在突然接了那么一句之后,就闭上了嘴,一意操舟,不再开,朱汉民却忍不住问道:“你本来是干这一行的么?”
那中年精壮汉子冷冷说道:“谁也不是天生的穷贱命,生下来就注定要干这苦兮兮的一行的!”
朱汉民碰了个钉子,但是他毫未介意;道:“我问的是以前!”
那中年精壮汉子仍然语气冷漠地道:“那么我可以奉告,以前跟如今,性质是一样,但不是一行。”
朱汉民笑道:“你话令人难懂,”
那中年精壮汉子道:“你相公是个读书万卷的人,怎么连这浅显的一句话都听不懂?我以前是做水上没本钱买卖的!”
朱汉民明白了,“哦”了一声,笑道:“原来阁下还是位水上英豪,失敬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