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没听出其中的暗示,毫不客气道:我的需求就是你老实点,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谢利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少爷还在我的尾巴上写名字么?他一退再退,少爷懒得动手的话,我可以自己写,少爷看着就好。
不用了。宿源道,你的鱼尾很完美,我今后还要欣赏,不希望上面增添瑕疵。
谢利的内心放晴,艳丽的面容浮现红晕,少爷的名字不是瑕疵。
我觉得是。宿源道,放在你尾巴上,我会看着不爽。
冰蓝色的鱼尾悄然移动,重新靠近宿源,谢利红着脸撒娇:少爷喜欢我的尾巴,能不能再摸一摸?
摸过了。
那算不上摸,只是指尖划了几下。谢利心里不平衡,元墨强吻少爷,您连他的口水都吃了,还愿意让他抱着平复失控,怎么不愿意多摸几下我的尾巴?
宿源脸色一黑,不准再提这件事。
元墨先前让他看到的画面,像根木桩深深钉在心头,直到元墨被赶出宿家,谢利的心脏才好受点。宿源对他的态度好,谢利气焰嚣张,忍不住翻这笔账,结果宿源的脸色一变,谢利的气焰又落了回去,对不起,少爷。
您摸我的尾巴,我真的能恢复正常。
宿源的掌心贴住冰蓝鱼尾,将信将疑抚摸了两下,没看见尾巴恢复正常,反而清晰感受到鳞片的温度升高,红色变深。这条鱼尾昨晚缠绕住他的热度,与现在相似,宿源刚体验过人鱼的发热期,理解了谢利处于什么状态,你的发热期到了?
不是。谢利声音闷闷的,也非常悦耳,我没有发热期。
人鱼不是都有发热期?宿源目露讶异,我服用药剂,临时当人鱼都有。
我的情况不一样。谢利的尾巴长,身躯给人的视觉效果略显庞大,做出可怜兮兮的举动,却毫无违和感。谢利的身体尽量缩进沙发,脸重新埋住靠枕,仿佛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他不看宿源才能说出口,所有人鱼刚成年时,都会有一次发热期,但是我没有。医生诊断过,我因为母亲的经历抵触情爱,而且我在粉海长大,对那些事情看到想吐,产生了心理障碍。
宿源好奇问:你是不行吗?
明知这个问题不合适,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谢利作为主角攻候选之一,怎么能不行?
可能是面对主角受,心理障碍自动消除的那种套路。
这么一想,谢利自从对许希声一见钟情后,没再见过许希声的面。
等宿源带他去学院,他们就能见面了。
希望主角攻受能擦出点爱情的火花,否则宿源会觉得自己走剧情很失败,虽然他目前已经很失败了。
他还等着围观三个主角攻围绕许希声的修罗场。
谢利的脸离开沙发靠枕,再度看向宿源,表情有一刻微妙到无法形容,紧接着挂上微笑,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即使未动用精神力,人鱼的声音也好听到令人想百依百顺,少爷要不要试试?
宿源摇头道:不要。
哄不到小少爷,谢利目露遗憾。
他真的很想对小少爷试试,到时小少爷被他的尾巴卷住,出都出不来,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稍微一想,谢利鱼尾的红色更深。
宿源不知道人鱼当着他的面,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你的尾巴更严重了,没有恢复。
都是因为少爷。谢利表情无辜,您不明白,评价雄性不行是件过分的事吗?
谢利的控诉有理有据。
宿源也清楚自己过分了,没控制住好奇心。
没有发热期而已,不是不行。让宿源误会他不行,借机接近宿源,固然很令谢利心动,但他必须得澄清,事关尊严问题,人类没有发热期,难道人类都不行?
我懂了,你不用再解释。宿源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抱歉。
少爷不需要道歉。谢利道,您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谢利懒洋洋躺在沙发上,轻声细语问:少爷被亲吻得舒服吗?
宿源陡然后退半步,鞋子重重踩到水渍,发出突兀的声响。
他定了定神,斥责道:我说了不准再提这件事。
可是,我变成这样就是少爷的原因。谢利缓慢晃动鱼尾。
宿源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看见别人亲吻我,你都?
谁让少爷的反应太美味了。谢利生自己的闷气,他一边对元墨恨得咬牙切齿,渴望将那个人类挫骨扬灰,一边又忍不住幻想宿源,怪不得少爷不喜欢亲吻,吮一下唇肉你都受不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这样的。
听着人鱼直白的话语,宿源的脸像打翻了调色盘,羞怒交加,上前给了谢利一巴掌。
谢利关心问:少爷手疼吗?
人鱼确实皮糙肉厚,宿源的手反震得有点疼,生气道:你一直没有发热期,脑子憋出病了?
他相信了谢利昨晚要亲他并非基于好感,而是本能的冲动,像莫斯宇评价的那样,没进化完全。
主角攻对着他这样的人,都不会感到排斥吗。
谢利处于不正常的状态,宿源没耐性与他多说,他本来打算看看谢利的伤口,现在也不想看了,不如回卧室睡觉。
宿源转身准备离开,谢利追问:少爷会不会喜欢元墨的亲吻?
你不止脑子有问题,眼睛也有?宿源冷声道,我就当被狗啃了。
谢利眼巴巴的:我的亲吻呢。
也一样。
话音刚落,宿源听见:汪。
声音来自谢利。
你是鱼,不要学狗叫。宿源终于重新看他,很奇怪。
那这个声音呢?
宿源听见了悠远飘渺的歌声。
他的大脑呈现空白,呆站在原地。
谢利轻声道:少爷,你回来一点。
宿源回到深海怪物面前,怪物握住他的手,问道:少爷不喜欢元墨的亲吻,不如我帮你覆盖掉?
谢利舍不得催眠太深,宿源并未陷入顺从他的状态,诚实吐露心里话:不可以,我也不喜欢你。
少爷不是喜欢猫狗吗。谢利毫无底线,仿佛自己才是被催眠的,汪,小狗把你嘴里的脏东西舔干净,一点都不剩。
宿源皱眉嫌弃:你根本不毛绒绒,不要碰瓷可爱的猫狗。
鳞片不可爱吗?谢利大受打击。
滑溜溜的,一点都不可爱。
我好伤心。谢利好不容易从打击中缓过来,声音愈发黏腻,少爷能不能亲我一下,安慰我。
你伤心关我什么事。宿源不高兴,我今天够心烦了,你也要惹我生气?
谢利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颓然放开。
催眠已经不对,他舍不得再违背宿源的意思,进一步欺负他。
宿源任由他为所欲为是很美妙,但他更喜欢小少爷在清醒状态下,夸奖他的尾巴。
昨晚过后,他不该再催眠小少爷的,可他受到元墨的刺激,还是做了。
歌声的效果解除,宿源清醒过来,毫无催眠期间的记忆。
宿源的记忆停留在,他说谢利学的叫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