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又没受伤。
如果在没什么要紧事情的情况下逃课,宿源心里会不自在,休息都休息不好。
没办法,穿越前上学养成的习惯。
我担心您会因为元墨的事,不在状态。白瑾池温和道。
你想多了。宿源道,一个仆人,怎么可能影响我的正事。
*
今天的早课依然是体质训练。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宿源的体能有进步,但进步微小,夏晴导师的评价是,他不是这块料。
宿源有类似的感觉。
穿越前他带着病,弱不禁风是正常的,怎么变成了健康长大的贵族少爷,还是孱弱的身体?
总觉得像是命运一样。
就算宿源训练的效果不佳,课也要照常上。
提升体能虽然痛苦,但没有害处,宿源不想谁拉他的手,他都挣脱不开。
来到宽阔的沙丘训练场,宿源见到了许希声。
许希声已经得知白瑾池受伤的事,走向宿源问:今早您的宿舍里发生了什么?
宿源拿债款作要挟后,许希声很少再找他。
今天情况特殊,白瑾池是许希声的好友,他出了事,许希声想了解情况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宿源仍在远离许希声的阶段,态度冷淡:你不会问白瑾池?
瑾池只让我不要担心。许希声敛了敛眸。
宿源道:我更没有必要向你讲解。
知道自己从宿源口中得不到答案,许希声忍不住还问:您是什么时候让瑾池去宿舍的?
都说了,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宿源微微皱眉,许希声,你烦不烦?
我可以不问。许希声呼出口气,相对的,我有一个请求。
今天瑾池不在,上课期间能不能由我照顾您?
就像以前那样。
因为白瑾池是在宿源的寝室受伤的,许希声刚得知这件事时,比起担忧,更多是不可置信的愠怒。
紧接着,许希声便想到照顾宿源的事。
名正言顺的仆人都不在,可以由他接手了。
第36章 下药
许希声, 我说了让你离我远点。
宿源不想继续和许希声说话,走向训练场深处。
许希声跟过来道:那笔钱我可以还上了。
虽然离配得上宿源尚且遥远,但终于解决他与宿源中间的一个障碍。
近距离看着宿源白皙皮肤下的血管,许希声的喉结动了动, 他的耐性竟然变低到这种程度。
回忆起来, 高中时期被宿源帮助后, 他很久没再见宿源, 确实是好感太浅, 如果他没浪费那段时间就好了。换到如今,要他一年不见宿源, 是绝对做不到的。
宿源不由一怔:你这么快弄到钱了?
看在亲戚关系的份上,那对父子借给了许家不少钱, 但在利息方面狮子大开口,算上利息, 总共可不是一笔小钱,许希声平常上课够忙了, 哪来的时间赚这么多钱?
宿源仔细观察, 发现许希声的眼底带着淡淡青黑,增添了些许弱质与病态的美感。
我弄到钱, 您不高兴?
宿源担心许希声把自己搞垮, 皱着眉生硬劝道:你注意身体吧。
得到关心,许希声抿出微笑。
他还在关心另一件事:今天上课能由我照顾您吗?
宿源不假思索拒绝。
许希声的表情透出倔强:欠款我还上了, 您没有手段再威胁我。
我有的是手段,只是不愿意用出来。宿源道, 你的爱慕者多的是, 何必非来找我?难道是你的爱慕者里, 都没有家世胜过我的?
许希声眸光一颤:我怎么可能是为了您的家世?
不然能是什么理由?宿源随口道, 仗着外貌试图攀附贵族的人,我见过太多了,很难不联想。
许希声的脚步终究停了下来。
外界的空气吸进肺里,像是刀片在刮。
然而,被羞辱到这个程度,他的视线依旧追随着宿源。
他真的可以不要脸面。
某种意义上,他和那些死皮赖脸想攀附宿源的人,似乎也没区别。
夏晴从外面走进来,按下墙壁上的开关,训练场内狂风大作,卷起砂砾打在人的身上,能见度极低。
你们要顶着狂风穿过沙丘。夏晴看着漫天飞舞的黄沙,按穿过沙丘的速度计算排名,倒数前三要留下来,打扫这些沙子。说到这里,夏晴的目光扫过几名贵族学员,落在宿源身上,必须自己打扫,不能让别人帮忙。
宿源抬着手臂遮挡风沙,踩进沙地。
他的小腿陷进沙子,每走一步,都必须将腿捞出来,消耗更多体力。
而且,沙子是会流动的,给人增添了更多阻力,宿源前进缓慢,时不时都要摔倒一下。
宿源眯着眼,避免沙子落进眼睛,左右看了看,他好像已经是倒数第三了。
宿源心情郁闷,做好打扫训练场的心理准备,认命向前走。
这时,有道人影从前面折返回来,对宿源伸出手。
看清人影是许希声,宿源面露诧异,训练开始前他对许希声讲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过分,许希声还愿意帮他?
宿源犹豫片刻,握住许希声的手。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他还是不想打扫训练场。
总算得偿所愿,许希声克制住捏紧手的冲动。
前面的路许希声走过一遍,带着宿源很顺利,超过了许多同学。
别的同学也有像他们这样,相互合作的。
翻越沙丘的时候,宿源的大腿都陷进了沙子,许希声用手掐住他的腰,将宿源的身体向上举。
宿源再瘦是也是个成年男生,许希声体能一般,做这样的动作有点吃力,掐在宿源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宿源都感受到了疼痛。忽然,痒意一闪而逝,是许希声的手揉了一把。
宿源的身体险些软倒,他的手掌陷进沙子里,抬头瞪向许希声,正要开口指责,却对上许希声歉疚的表情:我看把您掐疼了,就准备挪个位置,对不起。
许希声应该不是故意的,宿源把气咽回去,声音仍然带点不高兴:你别这么拉我出来。
许希声在迎风的位置,为了避免张口进沙子,他讲话时用手掩住嘴巴,发出来的声音有点闷:那拉手臂?
早这样不好吗?宿源点头道:可以。
接下来的路程如法炮制。
好不容易抵达终点,宿源松开许希声的手,坐下休息。
宿源的制服里进了很多沙子,穿着不舒服,他脱掉外套抖了抖,将弄干净的制服外套挂在旁边,然后清理衬衫上的沙子。早课尚未结束,训练场内风沙呼啸,如果去淋浴,出来又要糊一身沙子,所以宿源不着急去淋浴间,先稍微清理。
有些沙子从衣领灌了进去,宿源解开一颗纽扣,拿湿巾擦拭脖颈四周。
许希声盯着宿源擦拭,从领口边缘捕捉到一点突兀的红色,他的神色变了变,将宿源的衬衫衣领往外拉,看到肩上的齿痕。
你干什么!肩膀是早晨被咬的,就算涂了药,齿痕目前也不会消退,宿源暗骂自己大意,他也没料到,许希声不打招呼就扯人的衣领。宿源扫视周围,确认没有第三个人看见,立刻将衣领扣好。
许希声眼里的柔软消失,阴郁感更重,白瑾池做的?
不关他的事,你能不能别问。宿源烦躁道,你冒犯我的事,我还没找你麻烦。
许希声自顾自猜测:那就是元墨。
白瑾池的伤,也只可能是元墨做的。
难怪白瑾池会告诉他,宿源更喜欢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