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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乘将背上的萧燕御安顿在屋内嵌满灵石的玉榻上。
他走近惊慌失措的天衡,面带微笑道:“如今,整个登仙殿都已落入葬花宫之手,而天衡仙君却能在葬花宫一衆小鬼之中来去自如,还能舒舒服服地住在自己的府邸,真是厉害啊。”
天衡听出了墨乘话语中的讽刺味道,慌忙解释道:“冤枉啊,我这也是权宜之计啊,一味反抗葬花宫能有什麽好果子吃,你们看看那些不听话非要逞能的,到头来全被关起来了。既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别人,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天衡试图后退,远离银刺,但未能如愿。
“呸,满嘴胡言,你也配称自己为大丈夫?你这叫背信弃义、贪生怕死!少在这儿颠倒黑白!登仙殿就是因为你们这群鼠辈蛀虫才会没落成这副鬼样子!”
萧燕御被天衡的话彻底激怒,若是他的腿能活动自如,说不定已经用之前困住自己的锁链将天衡活活勒死了。
面对萧燕御突如其来的发难,天衡吓得直哆嗦,畏畏缩缩地朝萧燕御的方向试探瞧去,想要弄清楚这火气沖天的人究竟是谁。
好一会儿,刚刚见到谢洛洛和墨乘的表情又回到了他脸上,这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你……”结巴了好半晌都没憋出下一个字来。
他试图向墨乘和谢洛洛寻求答案,“这、这、这是武源院的萧监院?”
天衡和谢洛洛一样,飞升登仙殿时武源院已不複存在,关于武源院的一切,全都来自前辈们口中的记忆。
靠着着萧燕御身上仅存的蛛丝马迹认出本尊,墨乘由衷赞叹,天衡不愧是凭借着自己的八面玲珑,察言观色和能屈能伸的技能在登仙殿混得风生水起,即便在登仙殿已沦落之时,还能安然无恙。
“他还活着?你们为什麽会在一起?”天衡希望这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天衡,别人的事儿你少打听,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谢洛洛始终对天衡的套路免疫。
“谢小仙君有话好好说啊!你们来找我一定不是想杀我灭口的,对吧?不然,以谢小仙君的脾气,不是,以、以谢小仙君的修为,恐怕在你进门的时候我便身首异处了。”
天衡小心翼翼,每说一句话都仔细地琢磨着谢洛洛的表情变化,唯恐行差走错一步便会激怒手持兇器的谢小仙君。
“你们一定是需要我,才会来这里的对吧,我保证,我天衡虽现表面上屈服于葬花宫,但我的心始终向着登仙殿的,所以有什麽事,你们尽管吩咐,在下定义不容辞。”
萧燕御忍不住吐槽,将玉榻边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杯端起送入嘴边。“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许久未尝过甘甜茶汁是何滋味的萧燕御,砸吧砸吧嘴巴,将剩下的茶汁一饮而尽。
天衡心明嘴快:“萧监院,晚辈这里还有些顶好的茶,若是前辈不嫌弃,晚辈稍后再为您烹煮。”
见萧燕御得马屁拍不上,天衡又转墨乘和谢落落,卑微地问:“现在,二位能告诉我,我能帮上什麽忙了吗?”
“带我们进入泽天翎的宫殿。”谢洛洛命令。
“你们去殿君的宫殿做什麽?”天衡好奇。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须保证我们不被发现就行了。”此时天衡的处境,没有知道的资格。
“好吧。”天衡自知问不出原委,只能一口答应。“谢小仙君,你看我答应的如此干脆,现在能把这东西从我脖子上移开了吧?”
谢洛洛将银刺收回鞘中。
天衡摸摸自己的脖子,确认无恙,又问,“你们都要去?”
“就我和洛洛,萧前辈和小黑留在此处。”墨乘道。
“嗯,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定会被发现。”天衡认真思忖片刻:“二位稍等,我去给二位拿两身我府上小仙的长袍。”
天衡担心谢洛洛再次将银刺抵上他的脖子,安抚道:“放心,我绝不出卖诸位,很快回来。”
谢洛洛总归不放心打算跟上去,却被墨乘阻止。
天衡应该也清楚葬花宫若要彻底占领登仙殿,继而统治三界绝非易事,况且,如今凡间对抗火宫的势力已然形成,谁会笑到最后都说不準,狡猾如天衡,又怎会贸然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呢,他会为自己多留些后路的。
背着葬花宫,帮助墨乘和谢洛洛进入泽天翎的宫殿,对于目前的天衡而言豪不费力,往大了说是为登仙殿,往小里说是卖墨乘和谢洛洛一个人情,还能不得罪葬花宫,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若天衡最终选择投靠葬花宫,趁机逃走或者通风报信,中途捣鬼也不是难事,终究是看不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