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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洛胸口不住地起伏,对面这个人是谁,他在说什麽,他想对自己干什麽?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谢石安来安抚极度惊恐的谢洛洛,他猛然站起来,打开密室的另一处入口,拖着全身瘫软的谢洛洛大步走了进去。
十岁少年小小的身躯忤逆不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他只能任由着谢石安拖着自己前行,被放开时,眼前是一片寒潭。
“洛洛,我们开始吧。”
谢洛洛积攒最后的气力,一把推开谢石安,发了疯似地往出口逃去,谢石安快步追上,将他拎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谢石安口中一直重複着这三个字,随即将谢洛洛丢入寒潭。
谢洛洛在寒潭中不断挣扎,呛入鼻腔的潭水,蔓延到整个大脑,最后灌满全身。
寒潭的水仿佛是一种麻醉剂,让他慢慢失去了意识……
见谢洛洛不再挣扎,谢石安按照墨正风锦布上的方法拨开一层又一层符咒露出本体。
他愣住了,符咒中只见剑身未得剑鞘。
他瞬间便明白了墨正风的用意,墨正风想利用剑鞘僞装舍羽剑还在墨峰山的假象,为谢石安争取时间。
谢石安只觉自己欠墨正风的太多,早就还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谢洛洛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屋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一丝淡雅的檀香味袅过,熟悉的环境让谢洛洛産生刚刚做了一场噩梦的错觉。
只是这梦太过真实可怕,以至于自己的背心渗出了层层冷汗。
他口渴难耐,掀开被子起身。
从壶嘴里花花流出的清澈液体,让他更加干渴,谢洛洛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底朝天。
握杯子的手在放下的空中停住了,这是谢洛洛从出生就不曾正常活动过得左臂。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砰”地一声,谢洛洛的房门被破开,一名小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谢小仙君!”
他赶紧放下高举的左臂。
小仙道;“法器院监院昨夜仙逝了!谢仙君在监院屋外施了结界不让其他人靠近,法器院上上下下正哭作一团呢。”
谢洛洛只觉一阵目眩,脚底打滑,赶紧倚靠桌边,焦急问道:“父亲大人呢?”
“今早起来就没见到谢仙君的蹤影,”小仙急出了两行眼泪。
正当谢洛洛不知如何是好时,谢石安沉默地走进谢洛洛房间,屏退了小仙,“我们现在立即去找泽天翎,到了正殿,我说什麽你就附和什麽!其他的,稍后再说。”
谢洛洛知道,谢石安口中的“其他的”是指昨晚的一切。
这个世间,没有留给谢洛洛怅惘、悲伤或者愤怒、发洩的时间,给他的是一场接一场残酷的考验。
谢石安带着谢洛洛一路狂奔来到登仙殿正殿,正好拦住準备前去探望法器院情况的泽天翎。
“跪下!”谢石安冷冰冰地对谢洛洛道。
谢洛洛依言跪下。
“谢掌座这是为哪般?”泽天翎低头看向跪下的谢洛洛,“本君刚刚得到消息,法器院监院仙逝,正要去看望,让洛洛起来,你们随本君一同前往。”
“请殿君屏退其他人等,我们父子二人正是为此事前来。”谢石安语气镇定,与昨晚判若两人。
泽天翎正要踏出殿外的一只腿,悬在空中,缓缓地收了回来。他蹙眉,盯着谢石安的眼睛,迟疑了片刻后,遣散了殿中其他人等,回到大殿中的高坐上,一手撑着头,怀疑地审视下面的这对父子。
“洛洛,擡起左臂。”谢石安双目平视前方,开口道。
蹊跷的谎言
谢洛洛不可置信地望向谢石安,但始终没有得到这个人的回应。
“擡起左臂。”谢石安又道,语气严肃。
他不明白谢石安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只能迟疑地将左手缓慢擡起。
眼前的一幕让泽天翎地从高坐上“蹭”地立起,大步跨了下来。“这、这、这,这是怎麽回事?”
谢石安猛然并排跪在了谢洛洛身旁,“是我太自私,是我谢家欠监院的太多。”
“什麽意思啊?谢掌座,你说清楚!”泽天翎厉声道。
“监院前些日子走火入魔卧床不起后,我曾找到他老人家,告诉他,我找到了一种移植灵魄的办法,可以让谢洛洛的左臂如正常人一般活动。”谢石安顿了顿,“监院慷慨,表示他已命不久矣,若能将自己左臂的灵魄换予洛洛,也是自己灵魄的另一种延续。”
“近日,监院仙身每况愈下,昨夜、昨夜......”谢石安忽然哽咽。
“所以昨夜,你就将你们监院左臂的灵魄换给了谢洛洛?导致监院昨夜命陨?”泽天翎质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