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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苏稽收声,“这是在制造危机感,给慈姑娘危机感啊!”
“不必了。”月白躲远,唯恐和苏稽扯上关系被人误会。
苏稽无趣,正物色下一个聊天对象——墨。
忽地,一道寒光从苏稽背后一闪而过,他哆嗦回头,只见谢洛洛一人掉在队尾。
苏稽赶紧合拢衣襟,这大白天怎麽阴森森的,聊天的兴致降了大半。
黄昏时分,七人抵达沙洲镇,然而镇外并未如苏稽描述的热闹非凡,相反,还有些荒凉冷清。
镇子外不见摊贩,只有一间破旧的茶室,桌椅板凳散在店外,落了灰。
七人察觉有异、神色凝重。
远处,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七人摸不清来者是敌是友,分别找地方隐匿了身影。
大约八九个比正常人矮上半截,长相丑陋,手持大刀的鬼怪从镇子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前两个鬼怪见有间旧茶室,屁颠屁颠上前,笨拙地弹掉桌椅上的灰尘,殷勤地请队伍最后面那只怪物坐下,它们从后腰间扯出一把芭蕉扇,傻乎乎地扇起来。
瞧这架势,坐着的这位应该是他们的头儿。
剩下的沖进茶室,翻箱倒柜。
墨乘、奎木和苏稽在茶室对面的树丛里,待看清这些鬼怪后,奎木小声告诉墨乘和苏稽,这些是葬花宫的半侏怪。
半侏怪,身材矮小、简单粗暴,多成群出现。
“不好。”奎木低沉道:“月白和慈航在里面。”
只见一个半侏怪正费力地企图打开一扇柜门。他之所以打不开,是因为月白在里面死死地拉住。他身侧的慈航则已经亮出了自己的破云锁。
“真是撞了邪了。”半侏怪骂骂咧咧,叫了个帮手,两人一起用力。
谢洛洛刚刚跳上旁边的一棵树叉,现下将月白和慈航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他摘下一颗果子,瞄準半侏怪的头儿,用力一丢。
“哎哟!什麽东西?”半侏怪头儿捏起果子,看了一眼,竟然丢进嘴里,开心地嚼起来。
“呸呸呸!水!水!”他卡住自己的脖子,使劲干呕起来。
谢洛洛本意是想转移这群半侏怪的注意力,没想到这怪物智商堪忧至此,根本不用他再出手。
扇扇子的半侏怪脸色大变,连忙朝茶室里其他人喊道,“搞啥呢!快点拿水过来。”
两只半侏怪被吼,也顾不上柜门,乖乖地地将水擡出来,给他们头儿倒上。
衆人松了一口气。
半罐凉水下肚,也没能完全消除口中的酸涩味道。他发出尖声尖气的声音,“今天晚上,咋们一定要赢回来!妈的,隔壁沐云镇上的修士怎麽这麽能打?我们怎麽就这麽倒霉,摊上这麽一个破镇。”
一个扇扇子的半侏怪放下扇子改为捶背,“头儿,你息怒,我肯定今天晚上我们派上场的这个準能赢。说完还得意地傻笑。
“你肯定?你昨天也说人家只剩老弱病残了?结果呢?”半侏怪头儿不耐烦地吐了口唾沫星子。
“妈的,镜湖城对外号称全城修行,就修行成这副德行,昨天咱们镇派出去的修士没打上两个回合就给沐云镇的打趴下了!什麽玩意儿!”
“您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因为头儿您太厉害了,这些个镜湖城的散修,您哪瞧的上眼啊。”捶背的半侏怪又改为捏肩。
头儿听了这话脸色稍微舒坦,继续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镜湖城那帮修士已经被咱们上头的人团团包围了,等哪天上头的人把他们都杀光了,我们就得回葬花宫,那时候上哪儿去把输的银子赢回来?”
说完,他陡然站起来,虽然和坐着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将胸口处的一叠画像掏出,“啪”地一声拍到木桌上。
“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地方,有个屁的登仙殿蠢货,热的要命,还巡个屁的逻,走走走,回去睡觉去,晚上再起来活动。”
登仙殿的蠢货?墨乘将注意力转到木桌上那叠画像上,最面上那张画着的人与奎木十分相像。
他大概明白怎麽回事了,葬花宫很可能已掌握了七人的行蹤,先他们一步抵达镜湖城,正在这必经之路上等着抓他们。
如果这些半侏怪说的都是真的,那麽镜湖城现在的处境十分危急,城外大大小小的镇子恐怕都已兇多吉少。
待那群半侏怪离开后,奎木一一翻看桌上被遗弃的画像,刚好七张,正是他们七人。
奎木怒不可遏,拟了个决将画像烧了个干净,“现下镜湖城的情况不容乐观,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即赶往城内。”
“那镇上的百姓和修士怎麽办?听半侏怪的意思,这些人应该都被他们抓起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