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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怎会存有此画?”谢洛洛问。
“这画像原本一直存放在法器院中,当年我离开登仙殿时带走了些藏书,不料这画卷混在其中。现在好了,既然你来了,就送给你了,算是个念想吧。”準叶道人道。
谢洛洛再次将目光落到谢石安身上,那时的父亲还被世人敬仰,英姿勃发、神采飞扬。
当时的他可能怎麽都预料不到自己会有一个惨淡的结局。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谢洛洛希望笑容能多眷顾一点儿眼前这个人。
越过谢洛洛,他身后还有一个人也将目光落在了画卷上,久久不曾移开......
“和你们一同上长白岭的还有五个人吧?”準叶道人问。
连续多日高强度的炼化,墨乘和谢洛洛几乎将奎木一行人抛诸脑后,也差点把上长白岭来干嘛的给忘了。
“你们不用担心,这五人前些日子在金莲道人处,来的时候好像有个人还受了重伤,不过,经过救治已无大碍。昨天已经离开长白岭前往淬玉台了,你们可以去淬玉台与他们彙合。”準叶道人继续道。
“屋里的所有手记全送你了,你可以慢慢看。我现在不再炼制法器,也算是给它们找到了一个好归属。”準叶道人最后回望一眼曾经的心头好,甚是欣慰。
谢洛洛之前还对準叶道人颇有微词,现在鼻尖酸楚,萌生感激。
他迟疑扭捏地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玲珑剔透的鼎,磕巴道:“前、前辈,这鼎给您。”
没有说“送”,也没言明“还”,只道了“给您”。
“哟,这鼎不错啊,双色琉璃鼎。你这是投桃报李呢?怎麽一下子要给我鼎了呢?”準叶道人阴阳怪气,表情反常。
“这鼎是、是......”谢洛洛吞吞吐吐、难以啓齿。
“是赔我的紫晶鼎?”準叶道人懒得和这个小戏精磨叽,帮谢洛洛说出了答案。
墨乘和谢洛洛均是一怔,差点瞪掉落了眼珠子。
“您、您怎麽......”
“我怎麽会知道?“
準叶道人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笑看你如何表演的模样。
他继续:“你们李监院早就传信给我,说什麽他的得意弟子、谢石安的儿子谢洛洛,天赋异禀、聪明伶俐,在研究高阶丹药时操作不慎,把我的紫晶鼎给炼炸了!说了一大堆好话,让我原谅你,还说你要带着双色琉璃鼎来向我赔罪!”
準叶道人眯起眼睛,直勾勾地追着谢洛洛躲闪的目光,“这跟你之前见到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啊?原来还知道自己是来赔鼎道歉的?”
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嘿嘿。”谢洛洛默默地又将双色琉璃鼎往準叶道人身上推了推,似乎是在求饶。
“行了,紫晶鼎的赔礼我已经收到了。”说完,拍拍胸前,衣襟里是装有噬灵草汁叶的小瓶子。“这鼎你就自己留着吧。”
言罢,转身将满屋的书卷收进锦袋中交给谢洛洛,“我已让夫诸在屋外等着了,你们骑着它出岭去吧。”
篱笆外大小夫诸早已巴巴地等候多时,小夫诸的伤势已痊愈,一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不停地拱上篱笆。
墨乘和谢洛洛远去的身影在雪原上渐行渐远,四双背影交织重叠,迷了準叶道人的眼眶。
当年墨正风和谢石安也是这般骑在夫诸后背的吧……
“哎,老了、老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準叶道人摆摆手转身回了草屋。
长白岭山脚下,墨乘与谢洛洛二人和夫诸一一道别后,便朝淬玉台赶去。
齐聚栖凤城
“登仙殿的?你们前些天不是来过了吗?都说了家主正在闭关,恕不接待,请回吧。”淬玉台的修士道。
墨乘和谢洛洛吃了闭门羹。
听对方的口气,之前被拒之门外的登仙殿仙君指的应该是奎木他们。
淬玉台如此态度,恐怕是猜到了登仙殿的来意,既不想对付葬花宫,也不愿得罪登仙殿,索性找个借口避而不见。
“既然进不去,奎木他们应该会在山下的栖凤城歇脚,我们去城中寻他们吧。”墨乘提议。
淬玉台,五大家之一,立于栖凤山东侧,以剑术造诣闻名四海。家主齐司明,性情冷淡、癡迷剑术、鲜少过问家中事务,大小事宜皆由其师弟顾渊打理。顾渊,胆小怕事、谨小慎微,不求作为,只图安稳。
淬玉台下有一古城,因背靠栖凤山,固得名栖凤城。
城主姚淼,向往修道升仙,一心攀附淬玉台,奈何毫无仙根,始终未入淬玉台的眼。
栖凤城内鳞次栉比、车水马龙。
城中几乎都是当地百姓,若是从城外来了一群陌生人,本就显眼,更何况这群人还气宇轩航、仙风道骨,就更引人注目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