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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樨,有时间吗?”
楚樨抬起头看见顾郁眼睛一亮,
“今天碰上面也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快进来坐。”
楚樨拉过顾郁的手上下打量着,“开始化疗了?身体反应怎么样?检查结果怎么样?对化疗的耐受怎么样?”
“没事没事,一切都好,放心吧。”
顾郁拍了拍楚樨的手,“我这次来,是想问你要点东西。”
“什么?”
“几样物证,有些东西我想要去求证一下。”
“可以。”
顾郁看和楚樨,突然从兜里掏出了蓝色丝绒盒子递到了楚樨面前。
“楚樨,我现在留着这个也没什么用。所以我想借花献佛,就当给你和裴队的份子钱了。”
楚樨接过盒子有些疑惑,“这不是你妈妈的吗?你自己不留着吗?”
顾郁拍了拍楚樨的肩膀,“我不配拿着这条项链,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卫云殇就不会钻了空子,我父母也就不会分开了。”
“顾郁……”
楚樨想张口安慰,却被顾郁按了回去。
“没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给你了就好好拿着,我妈可是著名设计师,这条‘幻灭’能卖好多钱呢。”
顾郁转身进去找自己想要的物证。
出了市局大门之后,天上飘起了雪花。
顾郁脑子里忽的蹦出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可转念一想,这句话自己又配不上。
“希望我不会一去不复还。”
顾郁看了看腕表,
三点十三分。
顾郁把手机从兜里掏出丢在了市局门口。
招呼到了一辆出租车。
……
拾月府苑
顾郁站定在小区门口,身后的出租车缓缓开走。
这个地方顾郁有二十年没有来过了,自己的抚养权归给了卫云殇之后,他就自作主张的买了这套房子。
美名其曰‘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现在想来恐怕只是怕顾郁触景生情恢复记忆,毕竟当年卫云殇第一次催眠自己时失败了。
最后不得不强行给自己灌下药物,辅助催眠。
才有了这么多年的‘父慈子孝’。
当年津京市顶尖的住宅,历经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即便维护的再好,也显得有些破旧。
顺着幼时最熟悉的路走进了南边的那栋楼里,因为电梯要刷卡,所以顾郁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顺着安全通道慢慢走了上去。
在接近走到七楼,顾郁就听到了一阵钢琴声,弹着的不是别的,真是卫云殇亲手教给他的舒曼的幻想曲。
顾郁在七楼拐角处听了下俩,仔细的聆听着。
该说不说,卫云殇在钢琴方面的造诣也非常的高。
当年如果不是他选择了研习心理学,或许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演奏家。
顾郁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一梯一户的户型,一上楼就看见了大敞的房门。
屋里的钢琴声还没有停下来,顾郁一进客厅就看见卫云殇那个坐在客厅的三角钢琴前,头也不抬。
“卫叔叔,大半夜的您在这儿弹琴,不怕扰民?”
顾郁自顾自的走进屋,没有看卫云殇,只是自顾自的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跟母亲死亡时几乎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只是客厅各种花瓶中的鲜花从水仙和桔梗变成了红玫瑰而已。
“这栋楼都是我的,我有什么不能弹的?”
顾郁地眼睛落在北向右边书房的门口,门口似乎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一抹鲜红。
卫云殇转身看着顾郁,此时此刻的顾郁用冲锋衣的领子遮住下巴,口罩和鸭舌帽几乎是将脸挡的严严实实。
卫云殇嗤笑一声。
“怎么?这么不想让我看见你的脸?”
顾郁眼神冰冷的看着卫云殇,“怎么,卫叔叔这么喜欢看我的脸,是因为我长得很像我妈妈吗?”
顾郁摘下口罩猛地垫脚凑近了卫云殇的脸,看见卫云殇瞬间来不及遮掩的一怔,顾郁嘲讽的说。
“可惜我不是她。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卫云殇脸上的云淡风轻瞬间凝固,抬手掐住了顾郁的下颌,低下头凑近仔细地看着。
“不然你以为我留着你是为了什么?要不是你这张脸,我会留你到今天?”
“冯袁军呢?我父亲呢?”
顾郁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心里隐隐感觉不详。
卫云殇皱起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哦,你说冯袁军那个废物啊,他正在楼顶享受着月光浴呢。”
说罢猛地低头贴在了顾郁的侧脸。
“至于你父亲顾伯渊,要把他不声不响地搞来这里还真是有些困难,这还要多多感谢你,”
顾郁瞳孔骤缩,厉声问。
“你什么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