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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不理解,但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我儿子的命。”
“所以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每杀害一个人,都是在毁掉一个家庭甚至更多?他们也有父母孩子……”
顾郁十分不理解,这种沾了血的脏钱,用着难道真的就那么心安理得吗?
全锦隆也不恼,脸上带着愧色。
“因为我不能看着他去死,人都是自私的,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死,我做不到。”
全锦隆十分坦然的看着顾郁,微笑着感慨道。
“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没高考呢,没想到再转眼,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顾郁亦是心绪复杂难言,全锦隆救过他的命。
可事到如今,此时此刻,顾郁除了心痛,却也再说不出什么了。
“……对于我犯下的罪行,我供认不讳。但同样的,我也并不后悔。”
顾郁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道。
“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
全锦隆沉默着摇了摇头,打定了主意不会松口。
“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他不成?你知不知道——,只要他还在外面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命丧他手!”
“全叔——”
顾郁双手紧握,痛心疾首。全锦隆算是为数不多,仅有的几个在他最落寞时给予他温暖与帮助的人。
可全锦隆此刻就像哑了声一样,沉默不语。
“冷静,问他那条甬道的问题。”
耳机里传来陆焕的冷不丁的一句话,瞬间拉回了顾郁逐渐走向感性的思想。
顾郁闭眼皱了皱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冰冷的询问。
“那你所说的‘犯罪收容所’又是怎么回事?”
全锦隆沉思了半晌,对上顾郁的瞳孔,终是败下阵来。
“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或是因为逼不得已,或是因为无处可去,再或者是因为某以生计……去替他铲除异己或其他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
顾郁心中一惊,自从他们分别已经有七年了。
这七年里,全锦隆的双手究竟沾染过多少条人命,无人知晓。
“那条甬道呢?是谁修建的?”
全锦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所以你昨夜也是受了‘他’的指使,来杀我和陆焕,是吧。”
顾郁低头冷笑,“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还是因为我啊……”
顾郁狠狠的咬着那个‘我’字。
“全叔,你很清楚,郑淮阳和王双都是枉死的,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借着这两个人的死,将你推到我们面前。”
“即便是这样,你还要维护他吗?”
审讯室内,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
而监控室内,裴映川却是直接破门而入。
陆焕有些意外的回头,“抓到了?”
裴映川有些松了一口气的点点头。
“抓到了,已经在隔壁的审讯室里了。”
裴映川接过耳机对着顾郁说,“冯袁军已经在隔壁了,你或许应该来看看。”
顾郁冷着脸站起身,“全叔,我们已经抓到他了,或许你也可以冷静的想一想。”
顾郁的指关节敲了敲审讯室的桌子,
“主动交代与我们查出来的分别,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全锦隆看着顾郁的背影,有些踌躇。
顾郁出来就看见陆焕和裴映川都站在门口。
“那个冯袁军是怎么回事?”
裴映川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逮捕他只是因为张春遥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请他来配合调查。”
“你们是在哪里抓到他的?”
裴映川冷笑一声,“抓这孙子的时候,他正在津京边界的收费站,准备出市呢!”
“我们还能扣留他多久?”
“最多二十四小时,没有证据,就要放人。”
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冯袁军若是不承认,而是一口咬定与张春遥有私情。
他们就只能无奈放人了。
这只属于感情纠纷,并不触犯法律底线。
“怎么没有?这就是证据!”
楚樨面若寒霜的举着一张化验报告单,同时还捏着从郑淮阳手心里救出来的那颗沾满血迹的纽扣。
“经鉴定,张春遥肚子里一个月的孩子是冯袁军的。而这颗纽扣上的血迹——”
楚樨的手有些颤抖,“除了郑淮阳的,还留有冯袁军的DNA。”
几人几乎是瞬间就将整件事情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陆焕现在十分确定,他在抓捕全锦隆的时候看到的那道黑影,就是冯袁军。
他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杀害了王双,又在他们布置任务,将所有目光放在越昙13号的地下甬道之际,添了一把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