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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拍到了成熙和一名男性伴侣深夜在当地酒吧幽会的照片。
昏暗迷离的霓虹灯下,成熙脱下口罩,凑过去亲吻身旁男人的鬓发,又在镜头前轻轻啃咬着男人的耳垂。男人全程没有回过头,却一直用手臂揽住成熙的后腰,宠溺地纵许着成熙的肆意妄为。
据说还有粉丝想要上前合影留言,被成熙笑着婉拒了。成熙说,他的男朋友是圈外素人,不想受到媒体和外界过多打扰。
他大概能猜到季源霖为什么不想露脸。
既然官司开打在即,季源霖肯定也想低调行事,过多的舆论关注只会使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但他却不太明白,为什么成熙也在藏着掖着。这人上一次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明明巴不得对着全世界官宣季源霖是他的爱人,这一次却又不敢声张了。
然而,即使没有刻意公开,但那对戴在两人左右手上的情侣对戒、在镜头前唧唧我我的腻歪互动、成熙拍红毯照时肩胛处若隐若现露出的吻痕,仍然能够使同时认识他们俩的人有所察觉。
时添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成熙故意发给自己看的,他在给自己传递某种信息。
就和那天离开酒店时一样。
那天,他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和律师打电话,看到季源霖走出走廊另一侧的电梯,神色不善地大步冲进了医务室。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季源霖横抱着成熙,步履匆忙地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由于他所在的位置被一棵人工绿植挡住,正好处于视觉盲区,季源霖全程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纤瘦的男孩就这么靠在季源霖的臂弯里,眼睫微微往下垂,颈间露出一片白皙却伤痕累累的肌肤。
转过拐角前,他看到成熙缓缓睁开眼,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走廊尽头,他所在的方向。
在季源霖的怀中吃痛地轻轻“嘶”了口气,成熙的嗓音带着难捱的沙哑与哽咽:“阿霖……我没同意,是他们非要逼我的。”
“他们拿你来威胁我,踢我,打我,抓着我的手和脚把我绑在床上,不让我走——”
季源霖的脚步一顿,面容藏匿在光线的阴影里,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晰。
“对不起,小熙。”他说,“是我来晚了。”
听到他充满愧疚的道歉,成熙用柔软的发梢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说话的鼻音有些浓重,却又像是在撒娇:“阿霖,我现在脏成这样……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在原地僵立片刻,季源霖还是缓缓垂下头,吻去了男孩脸上扑簌而下的眼泪。
“……不会。”
季源霖缩紧瞳孔,用掌心温柔地拍打怀中人的后背,声线艰涩地开了口,“好了小熙,有我在,以后都不用怕了,啊。”
也就是在那时,时添才终于明白,从救下成熙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上了这人的套。
成熙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很简单。
他被那么多人玩过、糟|蹋过,那又怎么样?
救风尘的戏码永不过时。
到最后,季源霖还是选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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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L.A国际机场。
一辆深黑色轿车驶下高架桥,穿过路障安检,径直朝着位于机场东北方的03号私人停机坪驶来。
停机坪前早已停了三四辆不同规格的豪车,远远看到黑色轿车驶近,守在停机坪前的保镖打开其中一扇车门,请车上的人下来。
明黄色的法拉利里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装,肩上搭着件挡风的羊绒披肩,靠在车门前好整以暇地候着来人。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停机坪外,周斯复下了车,朝着女人迎面走了过去。
看到周斯复脸上神色冷淡,完全没有要和自己寒暄的意思,祁尚慧将双手搭上车把,朝着他微微一扬眉:“一年不见,你这张臭脸还是和以前一样。”
周斯复摘下手上手套,递给了身后跟上来的保镖:“他们几点的航班?”
见周斯复连一声“姐”都不愿意叫,祁尚慧也没有自讨没趣,只是朝着停机坪抬了抬下巴:“父亲会带着白叔一起来,应该还有十五分钟左右降落。”
听到祁尚慧的话,周斯复蹙起眉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还有事,明天一早就回国。”
“你是说明天开庭的那个官司?”双手抱在胸前,祁尚慧有些不置可否,“你不是让老二替你回去交涉了吗?一家破产小公司的债权收购而已,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周斯复冷冷出声:“祁尚慧,你管的太多了。”
二十分钟后,一架私人飞机闪着红色指示灯从夜空中降落,沿跑道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缓缓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