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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要起身离开,榆满急了。
“不行,你不能走!”她浑身无力,却还是轻松的拽下了他的衣襟。
鼻息相触,榆满想也不想就将唇覆上。
那人垂眼见她脸上扫开一团不自然的红晕,侧头就要躲避,却见她委屈巴巴道,“为什麽不亲我?我吃了毒药你就不敢亲我了?!”
烧傻了。
榆满晕头晕脑,只觉得自己说得极为在理,她成功将叙止留了下来。
“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的尸骨究竟在哪里……”
再次心软
意识完全消散那一刻榆满也未能听清他到底说了什麽。
或许他什麽也没说。
少女死死抱着锦被不肯松开, 嘴里嘟囔着,“别走,陪陪我。”
满室的馨香随风散去, 雨珠随打开的门缝飘进。
“留下来……”
那团靠近门边的黑影闻言顿了顿, 他不知为何擡头看了一眼被乌云卷盖的长空, 随即思索了些什麽, 将身子退了回去。
锦被拉开, 他将手递去被她握住。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榆满不再呓语, 久违的安心让她面露恬静, 沉沉地陷入梦乡。
*
待病养好后, 榆满又决定再去魔界一趟。
她不是没想偷摸溜进去过,只是结界加强她也能力有限,但是如今她的灵力突然暴涨并非不可一试。
微风吹拂,院里花草摇曳,偶有几只灵雀逗留。
阿穗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榆满后头, 二人一前一后, 直至榆满猛然停下。
“你总跟着我做什麽?我要下山做任务去。”她颇为无奈,转头看他。
阿穗眨了下眼, 乌黑发亮的眼睛里笑意不散,他身量不算特别高, 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站稳后只堪堪和榆满齐平。
“师姐说笑了,我也接了任务。”
说罢, 他便笑吟吟地举起了手上的木牌子。
榆满快步走近, “领牌子可是要考核的,我怎不知你何时考核完成的?”
阿穗不露声色地提前将木牌收起, “师姐,那你要与我一道下山吗?”
“不必,我自己一人便可。”榆满收回视线。
似是早知她会这麽说话,阿穗倒也不意外,他乌发束得高高只用一根纯色发带绑住。
他似乎极爱摆弄这些玩意儿,发带每日必换一条,黑的,蓝的,紫的,青的,什麽颜色都用过的了,却独独不用红色和黄色。
像是故意避开似的。
榆满被他发顶的碧青发带晃了伸,一时没听清阿穗说些什麽,直至他再次开口。
“可以吗师姐?”
“什麽?”
榆满回神,却见他不知何时靠得极近,她蹙眉退后几步,“阿穗你方才说了什麽。”
“我说,是师尊让我与你一道下山的,只是这几日你卧病在床她只得让我代为转达,”他话语轻轻却十分贴心道,“因我头一回下山做任务师尊必然不放心,可若是师姐为难,我也可以一人。”
榆满叹气,“那便跟上吧。”
阿穗应下,站至她的身边与她一道下了山,只是他指尖摩挲起木牌,上面刻着的字也在不停扭曲变换。
直到木牌上的字不再蠕动。
上面赫然刻着:南月。
*
南月处于两界的交界地,是凡间最边缘的地带,可出乎意料的是,南月倒不如旁人想的那般破败。
榆满处理完木牌上的任务后,便一心找寻魔界的入口。
反观阿穗倒是不急不忙的,整日跟在榆满身后也不多问,只是陪着她转东转西。
终于有一日,榆满问他了。
“你不想早日回家吗,怎麽还在这里转来转去的,赶紧去帮江府把妖除了。”
二人正住在江府,阿穗得到的任务也不算多难,一只小幻妖罢了。
原本榆满是想让阿穗单独磨炼的,只是她偶然一次在外打听到江府或与魔界有所关系,这才与阿穗一道留下。
可惜她住了这麽久,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摸到。
而阿穗却迟迟不肯除妖。
榆满这才忍不住前去询问他,好让他早日回仙门不要碍了自己的事,毕竟她也不想让旁人陷入危险当中。
“江家小姐夜夜不得好梦,你将那幻妖除去便可。”榆满怕热,她将团扇放于一旁,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把大蒲扇闭眼扇了起来。
“师姐莫急,这鱼肉鲜嫩,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阿穗笑着挑出一小块鱼肉放于她的碗中,诱人的鲜香弥漫在空气中,包裹着汤汁的鱼肉鲜嫩爽滑。
榆满舔了舔唇,也不知阿穗这小子是何时学会做菜的,这几日在江府他变着花样的端上美食,关键还都是她的喜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