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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软作一团,她无助地攀着叙止的胳膊, 面上豔红一片, 吞咽的声音极为明显,她汲取着叙止的味道, 发软的身子堪堪依靠在叙止身上才能站立。
她受不了了。
而一旁的邓璃握着手中的长剑忍不住地颤抖, 他红着双目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活像是他如何糟蹋了榆满一般。
叙止只瞥了他手中的长剑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摸着榆满的后脑将唇抽离,但此时的榆满已然失了意识,她没有叙止那般好的意志力。
她极为不满地哼了两声了,捧着叙止的脸就要继续上前。
脸颊擦着榆满的唇故意蹭过,他将脸露出对着邓璃笑了笑,身子半倚在木柱上,怀里抱着的少女已然分不清左右。
“小满,”他蛊惑的声音自耳边涌进,“你方才抱着的人是谁?”
榆满擡起湿漉漉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是你。”
她红着脸笃定。
“那我又是谁?”叙止继续问道。
“你是……叙止。”她乖得不行,别人问什麽她就答什麽。
叙止接着问,“那你方才亲的又是谁?”
榆满被抱在怀中两手不安分地摸了又摸,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些什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在干什麽,只是一味地往他身边贴去。
他身上好凉。
像冰块。
好舒服,他的手也好舒服。
见榆满迟迟不曾回应,叙止低头,坏心眼地将唇凑到她的耳边温声道,“记不清了吗?”
就在叙止垂眼之际,那边的邓璃突然暴怒一声,他喜欢榆满,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了,但他脑子不算灵光,直至榆满出落得亭亭玉立后疏远他,邓璃都不曾发觉自己的心意。
他对感情太迟钝了。
等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后,榆满的身侧却已经多了一个男子,那又如何,喜欢便去争去抢。
这是祖父说的。
他本以为二人之间最大的阻碍便是祖父,但是突然多出的叙止将他的计划全全打乱。
“够了!叙止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只会趁人之危,亏我之前还将你当做目标努——”
邓璃怒气沖沖的样子取悦了叙止,就在他张口之际,怀里的少女突然擡起了头,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
“是叙止,因为我只会亲叙止。”
声音戛然而止。
邓璃怔在原地,亲耳听到这话后,他再也说不出什麽来,手中的长剑抖个不停。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榆满,质问她,“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做我的新娘子的,你小时候整日追在我屁股后面,难道不是喜欢我的吗?”
“可才多久,你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榆满,你好狠的心。”
榆满回不了话,她眼神懵懂只看得见眼前的叙止。
若是她听到邓璃的话,怕是要心梗一口老血吐出去,新娘子这事纯属误会,况且谁知道半大点娃娃无心说的玩笑话竟也让他记了这麽久。
叙止抱着榆满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脸。
擡起的指尖闪出一丝金光,那道光线径直朝邓璃飞去,邓璃怎知他还有灵力可用,一时不察,那金光便将他手中的长剑夺取。
霎时,虎口处多了一道蜿蜒的血口。
“你!”邓璃捂着手怒视他。
叙止冷眼,抑制不住的杀意自眼中蔓延开来,他微笑啓唇,仿佛索命的恶鬼,“你可想清楚了,胡乱说话可要是拔舌的。”
他已经不单单是碍眼的程度了,杀掉好了,杀掉他,邓璃是该死了。
榆满应该也很讨厌他吧。
但她或许并不想让他死呢,倒是有些棘手。
邓璃见他这般猖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上前去抢榆满,可还未待他走至几步,长剑便对準了他的喉结,锋利的剑泛着银光带着杀气。
“你想干什麽,叙止,我祖父可是大长老,你休想动我。”邓璃止步。
“你们做什麽。”
榆满突然清醒一瞬,她咬破唇肉这才恢複一息的意识,眼看着叙止的剑刃就要落在邓璃的肩上,她猛地将手伸出握住。
她眼中似有怒气,“把剑放下。”
叙止二话不说便将剑放下,他笑着贴近,“何故忍着自己?把牙松开,咬我便是。”
像是完全不在意方才的杀意从何而起。
榆满也无奈,她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对身后的邓璃道,“邓璃,我敬你是师兄,是哥哥,我很感激你,几日后的祈喜节就多拜托你了。”
语毕,榆满不再多言。
*
外面又下起了雨。
雨不算大,淅淅沥沥地敲在地上,落在屋檐上,初春的雨总是冷的,刺到骨子里,凉到心尖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