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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人果然神经兮兮的。
榆满被他拽的手疼,走得快了她好几次都差点绊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股腥臭的液体甩了她一身。
手上的镣铐被解开。
那人死了,榆满将白布扯下,一脸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邓璃。
“你从哪冒出来的。”榆满实在不解。
邓璃捂住魔族人的口鼻见他死透了这才松手,他下意识去找榆满身后的人,见他不在倒是有些担心。
“我落地后就到了此处,是林师姐将我带来这里的,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将我藏在一个地方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为什麽她会帮魔族做事?”
榆满见他难得聪明一回倒是有些吃惊。
“带我去林师姐那里,我有事要问她。”
邓璃抿唇,“她现在可能又入了幻境中,怕是识人不清。”
“你带我去就是,若是被他们发现我没回地牢就麻烦了。”榆满不动声色的将白布藏在身后,面上染着一丝红晕。
邓璃点头。
二人刚走了几步,他便转头看着榆满,犹豫两下还是问道,“当时在断崖,你……”
“嘘嘘嘘,你声音小点。”榆满蹙眉怒视,活像在看自家不争气的弟弟。
他这才想起自己深处魔域,连忙降低了声音,发出可笑的气音,“我说,当时在断崖——”
“快蹲下!”
榆满一把拉过邓璃,将他的脑袋摁在枯草堆里。
二人隐蔽身形,躲着一旁巡视的魔军。
待魔军走后榆满才松下一口气,她放开摁住邓璃的手,也不管他究竟成了什麽模样,她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
“没人了,走吧。”
邓璃嗯了一声,终究是将自己要问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他离得近,鼻子微微耸动,接着疑惑道,“你身上什麽味,怎麽这麽奇怪。”
榆满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
烦死了,怎麽一个两个都来问她,怎麽不问问那个罪魁祸首呢,问他去啊。
邓璃见她不理自己也想不出来缘由,蹙眉深思,黑黢黢的眸子沉了沉。
夜深似海,珍珠漫天。
不知是不是因为魔域天气特殊,布满整片天的墨绿与深紫纠缠不休,散落的珍珠颗颗明亮。
眼前的宫殿巍峨耸立,乌黑的鸦雀盘旋着半空,焦枯的枝叶带着浓烟。
榆满跟着邓璃走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
殿内紫火不断,似在沉睡。
“她就在那。”邓璃小声道。
室内出乎意料的竟是一片温馨,柔和的烛灯晕着温暖的橘黄,安神的熏香点在塌边,床上坐着一位睁着眼的白衣女子。
她一动不动,白瓷的脸上挂着深深的倦意,像个一碰就碎的娃娃。
榆满有些心疼,捏着衣角的手用力攥紧。
“她一直这样吗?”
邓璃摇头,“我来的时间也不长,但她有时会与我说会话。”
榆满看着床上的林上扶,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指尖不忍触碰她,“师姐,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一起把他们救回去好不好?”
林上扶不曾动弹。
榆满蹲在她身边,耐心道,“你知道结界的钥匙在哪吗?只要将结界打开,外面的魔族就会进来,我们便可趁乱逃走。”
林上扶眼睛闪了闪,她像是用尽了极大的力气,红唇张了张却吐不出声音,也不知在和什麽做着斗争。
榆满也不催,她握着林上扶的手,心疼地看着她眼睛。
她垂下眼睛,叹了又叹。
“我……帮你。”她终于出声。
还未等榆满开心,就听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空蕩的宫殿外传来脚步声,她转头看着门外倒吸了口凉气。
沉睡在半空的紫火醒了过来,上面的人头也突兀的冒了出来,将眼睛睁开。
敲门声传来。
“林姑娘,是我。”
一只老鼠
脚步声接近。
“林姑娘, 你今日还是未曾记起我吗?”
室内一阵无言。
榆满能感觉到那人突然的情绪低落,她一手堵住邓璃的嘴,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躲在床下。
幸得林师姐穿的衣衫可以很好的遮住, 垂下的床幔也盖住了两人的身影。
南鸦一步步接近, 趴在地上的两人顿时不敢动弹, 榆满甚至能感觉到他每走一步地上的砖石就滚烫一分。
“阿扶, 你怎麽能忘记我呢, 不是说好下一辈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与我在一起的吗?”
他停了下来, 鞋尖直直对準了榆满的眼睛。
榆满连眼睛都不敢眨, 险些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好在南鸦只叹了口气便坐在了林上扶的身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