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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指尖落在了柔软的某处。
她不说话了,可榆满知道她在笑,因为榆满的手正放在她的嘴角,感受着她的起伏。
“感受完了吗,”她终于将她的手挪开,然后问她,“有摸出来我是谁吗?”
榆满指腹有些发痒,她没忍住放在腿上搓了搓,“没有。”
她的确没有摸出来,她对这张脸十分陌生。
“怎麽,”师姐轻笑一声,讥讽道,“嫌我髒?”
榆满连连摇头,“不是,只是你呼吸太烫了,我有点痒。”
哪怕二人离得这般近,可榆满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她觉得此人给她的感觉十分熟悉,可又有些不同,毕竟这人比叙止来得更为放肆,也更为大胆。
“轰隆——”
一声惊雷将榆满震了个激灵。
许久未打过雷了。
上一回听到雷声,还是在秘境之中,时过境迁她竟有些恍惚,怀疑起自己究竟有没有从那里彻底走出。
不过剎那,雷声轰鸣下,大雨将至。
“下雨了呢,”她轻声道,“我该走了。”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
右手被床上那人胡乱拉住,她漆黑的眼眸细细打量起躺在床上的榆满,衣袂交织,盖住二人交握的双手。
“怎麽了?”
“你留下来吧。”
然后她又补了句,“外面下雨了。”
“不行呢,”女人笑着拒绝她,将她的手扯下,“女女授受也不亲。”
……
这话怎麽这麽耳熟。
她又不是让她上床睡,旁边的椅子也可以将就一晚啊。
“哦,那你走吧。”榆满假意说道。
果不其然,她并未动。
“我突然又不想走了,”她不知在找些什麽,榆满拧眉去听,只能听到些细微的动静,就听她继续道,“那我睡哪?”
“喏,那张椅子。”
“不要,会冷的。”
“我屋里可暖和了,暖炉还烧着呢。”
“感觉不到。”
“那你多盖几床被子。”
“不行,我还是冷。”
榆满无奈了,“那你想如何。”
她不声不响的走至她身侧,附耳道,“既然你主动留我,我自是要跟你躺一起的。”
“不行。”榆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可笑,她已经引狼入室了,怎麽还能将她放到自己床上,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再说了,她向来睡相不佳,若是睡着了做些什麽事,出了丑可就不好了。
“那我还是冒雨回去吧,就算我法力低微,根本抵挡不住后山上的狂风暴雨也随我好了。”
听着她话语里的无奈,榆满长舒一口气,一头躺下,将身子往里侧挪动,掀开被褥,“躺,躺躺躺,行了吧。”
真的服了她了。
她最怕应对这类人了。
“唔,小满你要不要去洗浴一番,方才出了那麽多汗,可能会睡不舒服呢。”
榆满直接掀被坐起,一说到这个她就无语,本想待师姐走后就去擦拭身子的,结果她要留下不说,还不準她将双眼睁开。
“那你告诉我,闭着眼我怎麽洗?”她气鼓鼓道,“你赶紧给我解开,我不去看你就是了。”
“那可不行呢。”
榆满生气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要,你究竟想什麽,我闭着眼睛连池子在哪我都瞧不见,难道你要帮我洗吗。”
静默一瞬后,她说,“我做不到。”
不是不能,而是做不到。
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烛火未灭,照在那女子的脸上潋滟一片,她长相寡淡,只一双眸子美的惊心。
她看着床上的女子,面上无故生起一圈红晕,悬在耳垂,铺满脖颈。
榆满就是有这样的好本事。
她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将自己说得面红耳赤。
“明日我再来。”
只留下这一句,她便真的离开了。
“莫名其妙。”榆满终于获得了光明,睁开眼四处瞧着,并未瞧见她的身影。
*
翌日。
榆满擡眼望去。
白玉长阶望不到尽头,朦胧的白雾将山顶的巍峨宫殿隐蔽,四周峰峦叠翠,云雾缭绕下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此刻晨曦尚在,伴着潮湿的雾气,榆满收回了视线。
“小师妹,快跟上,大长老的脾气可不好。”
领着她的师兄看着倒有些眼熟,榆满眨了眨眼,想到了什麽。
哦,这是那个讨厌她的师兄。
“好。”
沉越见她跟上也不再言语,转身爬上了玉阶,可他心里可极不是滋味,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长阶,他简直恨死了。
若不是因为榆满触犯了禁律,私自使用血灵符,何需徒步走上这不见尽头的玉阶,也害得他只能跟着榆满一起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