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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接,却发现叙止并未松手,她讪讪收回手,有些尴尬。
“只试一次吗?”他低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山茶, 问她。
榆满怔了怔, 不知他是何深意,却还是听话的再次将手伸去捏住, 可他依旧不曾松手。
他到底什麽意思。
榆满看着他,蹙眉不解。
随后开口道, “好, 我只要它。”
她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叙止终于笑了起来,如画的眉眼弯得好看极了, 他将红山茶转在手心, 纯净的灵气自四面溢出向着他而来。
这株红山茶并不是最好的那一朵。
可在他手上却变得异常夺目,在灵气的孕育下它愈发娇豔, 悬在他手心不停的转着,花朵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灵气散去。
那指甲盖大的红山茶自半空掉落。
榆满连忙擡手去接,可叙止先她一步接住,右手堪堪被她托举起来,最上面是那株红山茶。
二人保持着这奇异的姿势,谁也不愿打破。
花下是叙止的右手,再下面则是榆满的两只手,掌心的温度仿佛要穿透叙止的手背将山茶灼烧。
“男女授受不亲啊,小师妹。”叙止突然出声打破了静默。
榆满微张着嘴,好似不相信这是叙止能说出来的话。
方才替她擦眼泪时怎麽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抱她怎麽不说。
她就那麽轻轻,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手,就被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榆满不知想到了什麽,抿着嘴憋笑,“那你到底还要不要给我。”
“左手给我。”叙止瞧了一眼她,将这朵特殊的红山茶放在她的腕上。
它紧紧贴着那颗红珠挨在一起。
紧密相连。
榆满好奇地伸手去摸,眨巴着眼,她本想开口去问大师兄到底是何意思,她明明那般说他,可他却既往不咎,除了方才说话有些沖,倒和以前没什麽区别。
仿佛二人从未经历那件事。
正当榆满这麽想着,叙止却转过了身子,直接入了屋子,也没喊她跟上。
好吧,大师兄还是在意的。
他心里定是乱成一团了。
他那麽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被她这麽说过后,还能鼓起勇气送她红山茶,榆满自责的低着头。
可她也做不了什麽。
她终究是个活不久的人,又怎能给旁人带来希望。
她踌躇片刻,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不知该走还是留,最终她听见屋里传来叙止的声音。
“还不进来?”
榆满回神,擡脚落地。
屋内陈设倒是与在秘境中有种天差地别,奇珍异宝倒是不少,桌子是玉石所刻,明明不是夜里却仍点着不少烛灯,琉璃烛灯下还放置着一颗品相极好的夜石。
比之她的屋子显得更为华贵,好似要将世间的珍宝全部收入囊中,也不知是在弥补些什麽。
好在摆设规律也不庸俗就是了。
榆满刚入屋子,就被满目的亮光刺到背过身子,只瞧一眼,她就快受不住了,也不知叙止是如何觉得舒适的。
她忍了忍还是说道,“这还没到夜里呢,怎的就将蜡烛点上了,还有这夜石,刺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刚说完,身后的声音就传来了,慢条斯理,像在道出旁人的事,毫不在意。
“我少时过得并不好,”少年垂眸将夜石收起,“我虽不怕夜黑,但烛火和夜石却能让我安心不少。”
霎时,屋内暗了不少。
榆满试探睁开双眼,转身过去,见他将满屋的烛火挨个吹灭。
明明可以一气呵成的事,他偏偏要依次吹灭。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顺着叙止的动作而转动,瞧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将烛火熄灭,取走夜石。
叙止知道她在看自己,目不转睛。
他勾着唇笑了下,依旧是一副温和亲切的语气,“小师妹不好奇吗?”
“什麽。”
“你不好奇我吗?”终于,他将屋内的烛灯全部吹灭。
榆满自是知道他经历了什麽,是他亲口所说,她亲眼所见。
看着这满屋的奇珍异宝,她心里闷闷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叙止为何要收集这般多的宝物,不过是年少时缺的太多了,如今便恨不得全部收入其中。
他明明出生在名门世家,却被父母虐待,兄弟厌恶。
人人都说他是祸害,可他却并未做什麽。
她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让他活的如此不堪。
“大师兄想说什麽。”
榆满见他向自己走来,他今日将头发虚虚扎着,发带懒散的垂在两侧,笑时更显无害。
他走至她身边。
“自是想告诉你,我被人厌恶惯了,多一个,少一个,于我来说并不算什麽。”他冷笑一声,“所以,你尽管讨厌我就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