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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
叙止。
我该怎麽救你。
白猫无助的在街上窜动。
寒风更加凛冽,像刀割般剐蹭着榆满的身子,发黄的秋叶飘落在她身侧。
夕阳已被暮色吞噬殆尽,白猫眼神恍惚,只觉得身子一轻一重,走不稳当。
忽然,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花香。
是山茶花的味道。
她这是走到哪去了。
周围的人流尚在,他们不曾对她産生一丝怜悯,更多的是绕开她继续前行。
花香更浓了。
一片阴影突兀笼罩过来,白猫擡起头。
她看见一个浑身包裹在月白袍下男人,他对榆满伸出双手,掩住整个脸的银白面具发出低沉的笑声。
风渐渐停了。
他说。
“我来帮你可好?”
小舟沉沦
男子蹲下身子伸着双手, 银白的面具上单单刻着一朵小小的山茶。
“你想去哪?”
榆满看着眼前古怪的男子莫名蹲下身子,看似要去抱她。
她不理会,向前走了几步, 又转头朝他叫了声。
见他依旧蹲在原地不动, 白猫焦急的围着他兜着圈子, 一声声叫唤起来。
你倒是走啊。
这人到底什麽意思。
榆满累了, 身前的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维持着蹲下张开双臂的姿势。
她懂了,这是个猫奴。
“乖。”
白袍男子见她低着头走到自己手边, 用头顶着他的手蹭了两次, 他低声笑了起来, 一把将她托在怀中,替她梳理着略显杂乱的毛发。
手中的白猫焦急的用头拱着他。
“不要急,你给我指路便是。”
他的声音并不算好听,仿佛剑刃摩擦砂石一般,刺耳且沙哑, 但却有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的手倒是很温暖, 一下又一下安抚着怀中的白猫。
“喵!”
白猫蓦地从他怀中跳下,朝前奔去, 男子怔在原地,手中空蕩, 随后双手垂在两边, 指尖用力摩挲泛白。
地上躺着的叙止只余微弱的呼吸,他冷得浑身发抖, 便是失去意识也不自觉抽着身子。
而一旁的今安倒是不哭了。
他吓傻了, 呆愣的蹲坐在地上,不哭不闹的, 也不知找人去救叙止。
榆满已经无话可说,这跟看着叙止死有什麽区别。
“真是……”
身后的男子说了句什麽,榆满并未听清,只是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什麽好话。
他只轻轻瞥了叙止一眼,就朝地上的白猫说道,“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就好。”
“喵喵喵!”
榆满真的很想说话。
没事什麽没事,人都快冻死了还没事,我拉你过来不是来听你瞎放屁的。
“喵喵喵喵喵!”
赶紧给我把他送去医馆啊,再等下去,叙止就要变纸钱了!
白猫叫的又急又快,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这只猫叫的声音极为诡异,像是刻意模仿一般。
她张着嘴去撕扯男子的月白衣袍,用尽了力气拉他过去。
他倒是好说话,见她这般也不计较,顺着白猫的力度向前走去,她伸出爪子轻轻拍在叙止的身上,又仰头看向他,转了一圈。
“喵喵,喵?”
背他,懂?
可还未等男子有什麽动作,一旁的今安却莫名不见了蹤迹,他小心翼翼地朝前跑去,直至转弯口才停下。
“阿爹,呜呜呜呜呜呜阿爹!”
叙林善来势汹汹,拎着手中的鞭子看着幼子衣衫尽湿,乌发贴面,眼皮哭得红肿,顿时紧张起来,突兀的收起了鞭子。
“这是怎的了,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我寻了半晌才找到你个皮猴,一刻不见你就将怎麽搞成这样,真是不让我省心。”
他虽语气不佳,但面上担忧做不得假,朝身后跟着的小厮使了个眼神。
那小厮得了指示,丝毫不见犹豫,仿佛做了千百遍一般漠然,他垂着脑袋佝偻着背,双膝着地,握紧拳头。
身上突然出现的重量令他有些吃不消。
今安难得的安静倒是让叙林善有些在意,拧眉问道,“叙止呢,怎麽没见他,他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吗?”
“他,他……”
今安心跳的极快,他并不想告诉阿爹叙止出了什麽事,若是告诉阿爹,那他必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叙止不是说过会替他承担后果吗?
那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也死不了。
“他没事!”今安终于擡头。
“喵喵喵!”白猫也跟了来。
这死小孩说的什麽鬼话,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跟着他,怕是他永远也不会回来救叙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