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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回味甘甜,可富商却咽不下去,他喝的苦涩。
断眉男又道,“可惜妖就是妖,几年夫妻又如何,他生吃活剥了自己结发的娘子。”
“一夜间,两家突逢变数,却有所不同。”
富商笑了笑,“衆人厌恶季氏同情李氏,因为是季家招来的大妖,却害了李氏一家。”
断眉男喝的有些晕乎,揉了揉眼睛,“你倒是聪明。”
“那季府的其他人现在如何了”富商再次斟酒。
“死了。”
“……死了?”他顿了顿,指尖微颤。
断眉男子接过杯盏,没心没肺道,“不然呢?季老夫妇痛失两位爱女,还皆被妖所杀,季小公子自战场归来便留下一身的病,突闻噩耗,不过一月间,相继撒手人寰了。”
“偌大的季府只余季陶一位孤女,可她命不好,被人拐了。”
厅堂热闹非凡,满堂飘香。
好似方才的变故已被人们忘却脑后,酒楼二层是给贵人安排的雅间,每每有人拍下‘招牌’后,便有六位小厮托举,声势浩大,敲击红鼓。
以此告知他人。
厅堂内人无不期待此刻,便是吃不着,闻一闻这满堂异香也是好的。
“咚!”
红鼓响起,一小厮扩声道,“梨花间一位!”
衆人皆坐直身子,探头去看。
六名小厮自后厨走出,两人在中间托举食盘,身后跟着四名稍显高大的小厮,将二人围坐一团。
敲击红鼓的小厮喊道,“梨花间的贵客与我楼商量,相与衆位一道品茗!”
语毕,酒楼内无一不惊叹此人的财大气粗。
不过片刻,后厨内阵阵异香飘来,比之更甚,似花果馨香,鲜美至极。
每人身前皆分得一小盏浓汤,却不见半块肉渣。
可他们并不在乎,以平白得了好处,又怎会在意这些,这可是使人长生的羹汤,何人不想分得一口。
“客官请慢用。”
两小碗浓汤推至身前,富商一碗,断眉男也一碗。
断眉男醉醺醺道,“我们倒是好运,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轮得上。”
富商并未说话,白的惊人的手抚上碗口,看着碗中的浓白汤羹,笑了一声。
“真是好运。”
一阵清风拂过,断眉男稍显清醒了不少,见身旁的富商站起,他才突觉这人并不高,只是身形臃肿。
富商走了,徒留桌上浓汤冒着雾气。
“这人真奇怪,为它而来,却又不喝。”说罢,断眉男一口咽下嘴里的汤羹,端起富商的那份。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道两旁的小商贩吆喝。
走过一处石桥,桥底遮蔽下,一人蹲坐在此,扯下身上的多余的衣衫,臃肿的身材即刻变样。
撕下假胡须,将累赘的面具剥开,换上新的。
她探头,平静的湖面上映衬出一张陌生的脸,秀丽但并不突出。
脑中传来机械的声音。
【宿主,你还未完成任务,怎可轻易离开叙止身边。】
“十六年,你曾告诉我,秘境会在第十六年关闭,今年刚好是第十六年。”
她伸出手,冰凉的湖水浸透,她感到无法言喻的满足。
如今的她,早已不算是人类之躯。
她冷笑,“可我若是不按照秘境书写‘季逢春’的结局,那我又该如何出去呢,你只告诉我秘境会关闭,可从未说过我能出去。”
“因为你不在乎,只要我在秘境中也能完成任务,出去或不出去,对你来说并不影响。”
系统被怼的哑口无言。
水珠顺着指尖滴落,方才厅堂燥热,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冰水浇灌。
想到当年椿相庭将小蚌妖们一人一脚踢进水缸,她还不曾理解,直至今日她才懂得。
“椿相庭为救我陷入沉睡,可我却要回来送死。”榆满苦笑一声。
是了,她是来送死的。
自她死在季母手中,被她用特质的匕首剜了心后,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命数。
她必须按照秘境的安排去过完‘季逢春’的一生。
这样,她才能逃出秘境,补好系统出的岔子。
论阅历,她不如仙门中任何一人。
怕,她怕极了,面对未知的恐惧,孤立无援的自己,她只能不断安慰,迫使自己成长。
‘季逢春’在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麽。
她不知道,却也心疼自己,心疼她。
找到你了
距离榆满下山已有十日之久。
椿相庭——也就是叙止, 剥了一半内丹,将近放干满身的血,又挖出自己一半的心髒, 这才使得榆满重获新生。
他将她放置在冰床之上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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