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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春摇头,“没有,就是牙疼。”
方才滚在地上时磕到了牙,想起那缺牙男的惨样,她有些后怕。
牙不会断了吧。
她后知后觉的睁大了双眼,感到唇齿间一股腥甜。
“张嘴。”
季逢春怔了怔,听话的将唇打开。
冰凉的手指摩挲在贝齿上,似是觉得她嘴张得太小,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将脸擡起。
椿相庭仔细的检查着,便是连血水黏腻在手上,也不曾嫌弃。
“无碍,放心吧。”
他笑着将手抽离,玉指上分明带着些透明的粘液。
接着掏出一块素手帕,却不急着给自己擦拭指尖,而是把她脸上擦干净。
他倒是认真,而怀里的季逢春则是羞的满脸通红。
“我自己来。”
季逢春扯过帕子,将自己胡乱擦了一遍,动作粗俗了些,刮到眼角的伤,疼得嘶了声。
头顶上轻笑一声,有些无奈,“还是我来吧。”
她低着头,也不反驳。
这边二人叙着旧,而一旁的小弟则是哭天喊地的叫着疼,“大仙,放过我吧大仙,胳膊真的要断了。”
话音刚落,椿相庭擡起眼,轻飘飘的瞥去一个眼神,笑的温柔而又冷漠。
“不行。”
小弟,“……”
不过多时,山下的人赶了过来,椿相庭拉过季逢春将她护在怀中。
闻到几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他头一次露出厌恶的表情。
“哪来的小白脸,小娘子,这就是你所说的大妖?”
“四弟,你手怎麽了。”
几人看着一旁的臂膀不自然扭曲的老四,吓得后退了一步,蓦地擡头,眼里有些惊恐。
“妖,妖怪!”
说罢,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手臂,咽了口水,不敢造次。
椿相庭手中从未沾血,可是这次,是真动了怒。
只挥手间,这几人便跌落在地,口吐白沫,朝着山下滚去,尖锐的石块划破脸颊,杂乱的树枝割伤了喉咙。
就连痛苦的哀嚎都发不出声,想用手去捂住鲜血淋漓的喉咙,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躯。
杂草堆里的月牙看的真真切切,捂住唇不敢言语半分。
早知道季逢春有这麽大的靠山,她就不踢那一脚了,真是要命。
正当她屏住呼吸,掩藏自己时,面前的杂草突地被拨开。
“月牙,我们来好好算一笔账。”
季逢春笑得肆意,眼角的血珠再次溢出,可她并不在意。
“啊!”
她拉出月牙,给了她一巴掌。
随后也一脚踹在她身上。
“我这是以牙还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若不是你在母亲那边还有些用处,我早踹你了。”
她早看月牙不顺眼了。
虽说最近安分了些,可她总在背后蛐蛐她,如今差点害得两人命丧于此。
她恨不得给月牙丢河里洗洗脑子。
月牙捂住腰腹,蹲在地上,呜咽起来,“大小姐,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可好。”
季逢春看着她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仍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就要转身。
月牙咬着牙,“哼,你要知道,你就是个假冒的季家大小姐,而我可是季夫人实实在在需要的人,若是季夫人哪天想通了,你就没用了。”
“我纡尊降贵的去照顾你一个乞儿,倒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警告你,别想动我,大小姐生前便是我服侍的她,妇人极为重视我。”
月牙站起身子,“你也不想她为难的吧。”
季逢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指着脑门,“你是不是这里不对劲?”
月牙,“……”
先前不在意她那些小把戏,是因为她也察觉到有人在帮助自己,她私心觉得这是椿相庭的手笔。
所以她不去反击,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偷偷帮自己。
“蠢货。”
季逢春眼角酸痛,“母亲待你不薄,甚至允你习字算账,我且问你,你何曾做过什麽粗活。”
“自你跟了我后,我何时打骂过你,你那些小动作我岂会不知,不论我之前的身份如何,现在我却是季家的姑娘,你猜母亲会舍弃谁。”
月牙不再吱声,捂住肚子擦着泪珠。
“你好自为之吧,回府后我会禀告母亲,你尽早给我收拾包袱走人。”
她边说边向山下走去,也不管身后的月牙如何言语,只想尽快脱离这个地方。
她站的不稳,走了几步后才发现小腿也疼痛不止,身旁的椿相庭察觉到后,蹲了下来。
他眸色暗了暗,将她裙角撩开,让她靠着树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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