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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是一个全新的叙止。”
榆满叹了口气,原本的叙止就已经很难办了,如今变成一个陌生的他,岂不是让她更为难。
“那我呢,你能不能通融通融,想想办法,让我恢複记忆,不然我总受季逢春记忆的影响,而且我根本记不得任务啊。”
系统坚持拒绝,“不行。”
它想了想又道,“任务进度可以放宽,不过,我会用别的方式让你做任务。”
榆满疑惑问道,“什麽叫别的方式。”
系统不再回答,虚空之中只她一遍遍的回音余绕。
又跑了。
*
晨光微亮,雾气弥漫山间,院落若隐若现。
床边垂下一只白玉手腕,腕上悬着一只血红珠子,指尖如葱,乌发铺散,樱唇微抿。
她呼吸加重,缓缓睁眼。
墨珠在眼中流转,直至完全睁开,她下意识掩唇打个哈气,却觉身侧有股灼热的视线。
她起身,四目相对。
季逢春怔了怔,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如寻常姑娘一般大叫一声,怒斥此人“流氓”,还是像豁达的女子一笑而过为好。
谁知道,这妖仙的脑回路是不是与凡人不同。
他就这麽盯着她坐了一宿?
这也太瘆人了。
她捏紧被褥,“椿公子,这是在?”
椿相庭自上而下垂眼望着她,问出了困扰他一夜的问题,“叙止,是谁?”
“什麽?”她似是没听清,蹙眉又问了一遍。
“叙止,是何人。”他道。
听清后,季逢春抿唇,不甚理解,“我并不认识什麽叙止,许是椿公子误会了。”
叙止?
她从未听过。
椿相庭点头,将目光自她的手腕处移开,落在她的眉间,衣袍拂动。
“你……”她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指尖轻轻放在她的眉宇,将她的眉抚平。
她噎了下,继续道,“你干什麽。”
椿相庭眨了下眼,眉下小痣也跟着晃动,悠悠开口,“不要皱眉。”
季逢春无话可说了,愈发觉得此人行为莫名,或许也是他少与凡人打交道,并无男女授受不亲的思虑。
“你笑起来更好看。”他随之又道,眼里并无他意,弯眸一笑,展尽温柔似水。
明明是你笑起来更美,季逢春忍不住呢喃。
“椿公子,在我们人间,男子与女子是不可如此相处的。”季逢春叹了口气。
“只有夫妻之间,才可随意进出彼此的屋内,你如此,是不合礼数的。”
她亲眼瞧见坐于床边的男子,在她一句话下,耳边蔓上一层红晕,连带着脖颈根都红了个彻底。
只不过眨眼间,他便连双颊也染上一片桃红,眼尾亦是。
这也太,纯情了吧。
他似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问题,眼神不自然地左右乱瞟,却不肯再看季逢春一眼。
“那,那按姑娘所说,我应当如何。”
椿相庭盯着被褥,入定般一动不动,怕她难堪又找补道,“我并无恶意,只是你昨夜睡不踏实,口中一直喊着叙止二字,恐你梦魇,这才不曾离开。”
这回倒轮到季逢春诧异了,原是她喊出口的吗?
季逢春想到昨夜的梦,如需如实,她好像记得自己化作了一团烟,四处漂泊,又是与谁说话,她记不清了。
“椿公子也不必在意,我知你是无心的。”她弯起嘴角,盈盈笑了起来。
“那我现在,可以起身洗漱了吗?”
“自然。”
季逢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如此往複三四回,椿相庭疑惑起来,“怎麽了。”
她默了默,有些好笑。
“还请椿公子让开,你挡着我出去了……”
情窦初开
椿相庭好一阵无言, 脚下生风似得走了出去,离时耳还红着。
“噗。”
她本以为此人是个不谙世事的木头,没曾想他竟还会害羞, 妖仙又如何, 与他们普通人也没什麽不同罢了。
不过多时, 木门便被敲响。
是椿相庭喊她于院内食早点, 季逢春暗叹他的贤惠。
若他是个凡人, 便是她不要脸,也必定求着母亲下聘此人, 让其入赘他们季家。
她推开木门, 看着门外一脸讶异的椿相庭, 奇怪问道。
“为何这般看着我?”
“无,无事。”
她明眼瞧见,他方才消下去的红晕再次涌上脖颈,衬着叩门的指尖愈发白净。
季逢春不觉所以,跟着他坐在院内。
她四处张望一会, 发现并无娃娃们的身影, 料想几人还未得到椿相庭的允可出来,她小心翼翼啓唇, “湾湾他们怎麽办,不会饿着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