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记忆里我和闷油瓶的某些运动108式都耍过了,其实感觉就跟春梦一样不真实,我还是认为他不会主动,想亲热只能自己先上,可狗日的,怎么他现在突然就开了窍。
【瓶邪】1990 第三部 第3章 上 终于我感觉我已经干枯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全亮,我全身是汗,迷迷糊糊地想把被子掀掉,却像鬼压床般动弹不得,睁开眼睛才发现跟闷油瓶不知怎么就睡成了紧贴的姿势,被他手脚全上地夹住,难怪热得要命。
闷油瓶即使睡觉的时候警觉性也没降低,我一动他就松了力气,轻声道:醒了?
他声音清明,听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入睡,这种强行使自己的意识瞬间清醒的能力,让我在感到佩服之余不由得有些心酸。
正在暗自感慨张家人严苛和无人性的训练,颧骨部位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被扎得清醒了不少,第一反应是闷油瓶竟然也会长胡楂。
老实说跟着他上山下海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他蓬头垢面的模样,我稍微往后挪了挪,借着卧室里昏暗的光线仔细一看,嘿,老张这一脸的胡子拉渣还挺有生活气息。
我看了一下手机,才六点多,不过既然醒了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研究了一下闷油瓶刮脸的过程,好像跟我也没什么不同。
喂过西藏獚后,我们出去吃了个早饭,顺便带西藏獚到西湖边上溜。看那小得不行的狗欢脱的穿行在晨练的人群中,我总担心它会不会被人踩伤,还好它动作敏捷,暂时还没有发生惨剧。
杭州11月的晨风有些凉,我把手插兜里,和闷油瓶肩并肩在西湖湖堤上绕了至少三圈。边走我边把昨天晚上查到的一些相关信息告诉他,不过没有太多实质性内容,看来想要搞清楚还是得走一趟。
绕到快三圈的时候,我终于把话说完,其实基本上都是我在说,闷油瓶只偶尔发几个单音节的字来表达意见。
虽然对话内容不太符合饭后散步的悠闲情境,但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平和日子,我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接下来去北京将要面对的事情,想起来就让人脑壳发痛。
我看着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小哥,这狗的口粮怎么解决?买条蟒蛇切块冻起来慢慢吃?
闷油瓶摇了摇头,就说山上有蛇,让它自己去吃。
我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这种放养形式的确省钱省力,可西藏獚太小,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用麻袋套走了,不过转念一想,它的速度这么快,普通人根本抓不住它。
低头一看,西藏獚正停在我脚边休息,它的体型实在太小,尽管我们放慢行走速度,它还是要花多几倍的力气才能跟得上。
解决了饲料问题我总算松了口气,对西藏獚一摆手,笑道:听闻孤山蛇多伤人,走,带你去为民除害。
那狗十分配合地吠了两声,然后它后腿微曲,见状我只来得及在心里喊一声不好,它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在我身上来回蹬了几下便落到了我头上,蹲着不动了。
狗日的,我心里狂骂,它那四个爪踩了西湖堤上多少土,居然敢拿老子的头发擦脚。我抬手去扯它,一用力头皮就一阵刺痛,他娘的,还吃定我了。
本想下死力去拉它,又怕自己的头皮被波及,这种时候只能指望闷油瓶,谁知那小子收到暗示竟然没反应,操你大爷的,以为面无表情我就看不出你小子在笑吗?
足足过了两秒闷油瓶才控制住了他的情绪,轻描淡写的一抬手就制住了我脑袋上的狗,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西藏獚就跟死了一样毫无抵抗地被拿下来了。
我边揉脑壳边看过去,那狗在他手里闭着眼耷拉着脑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真的被掐死了吧?
闷油瓶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道:只是一过性的晕厥。说完换另一只手把西藏獚托到我跟前,果然没一会那狗就自己缓缓睁开了眼。
估计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下一秒我眼前一花,西藏獚已经逃命般没头没脑地朝我的方向跳了过来,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它失了准头,半空中就往下掉,我连忙伸手接住了它。
这回西藏獚看来是真的被搞到,趴在我的手上微微发抖。爷爷以前养三寸钉的时候也说过它的习性,在极度害怕时会把尾巴夹在后腿之间,身体颤抖,耳朵垂下,看手中这只的情况,估计被吓狠了。
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了两下,闷油瓶这小子下手果然够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狗面对他时怂成那样,真能用来防身?
西藏獚很快就缓了过来,不过以它现在的情况,我担心让它去捕蛇会反被蛇捉,还是决定明天再说,家里那6条翠青蛇还等着进它的肚子。
我把狗往运动外套的口袋里一塞,就说去超市买些水果,闷油瓶没有异议,我们便朝西湖最近的超市走去。
没走几步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老爹的号码,一接起来就问我在哪,今天有没有看报纸。
我据实说在遛弯,老爹也没多问,只说杭州博物馆今天举办新展,我前段时间不是在查黑水国的资料吗,他看到报纸上的照片,觉得我可以过去看看。
老爹虽说不下斗,但对古物这一块还是颇有兴趣(大概是因为身上也流着爷爷的血),他和三叔不一样,研究的都是比较正统和大方向的东西,比如古国的历史啊遗迹啊标志性器物啊之类的,而且非常深入,可能国内很多所谓的专家都比不上他。
从张家楼回来之后,查黑水国时我第一个去找的就是老爹,可惜流传下来的文献资料实在太少,他只给了我几本古札,里面寥寥数笔地描写到那个国家,虽然少得可怜,但也已经是弥足珍贵的史料了。
(说起来我问过我一个做考古研究的同学,他说虽然现在出土了少数文物,可学界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官方记载,所以老爹到底从哪摸来这几本古札还真是不能细想。)
不管怎样,老爹这方面的学问肯定做得比我深,他专门打电话让我去看展,难道是有了什么发现?
挂电话后我们立马打车到博物馆,直奔二楼的临时展厅,那里经常举办一些专题展览,老爹让我来看的就是这段时间举办的北文化(简单的说就是东北文化)展。
一进去看到的都是新开流文化、茶啊冲文化和红山文化的东西,我们走马观花地扫过,并没有什么发现,在走到最后一个展柜的时候,闷油瓶嗯?了一声声后忽然停了下来。
我凑上前去,看到面前是一支立着的三头蛇短杖,像是用白玉磨成,大概有擀面杖长短,一端是蛇的三个头,一端是略尖的蛇尾。我站的方向只能看到三头中的一个,是个雕刻得细致灵动的人头,搭上蛇身既美又诡异,旁边的解说牌上写着骨制三头蛇杖,出土于安图县松江镇,时间标的是唐代,还附上了三个头的照片,除了人头外,一个是狐狸头,还有一个是恶鬼头,均雕琢得栩栩如生。
这是骨玉。闷油瓶道。
我听说过骨玉,那是骨头在特定情况下石化成的一种奇怪玉石,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若不是有机器鉴定,光从短杖外观上还真看不出那是一段腿骨。
这看起来像是祭司用的权杖,怕被周围的人听见,我小声问道,是黑水国的东西?
看到闷油瓶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后,我连忙转回头去更加仔细地观察那支权杖。我发现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权杖的握柄都是完整的一条蛇身,再仔细一看,蛇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是由相应的蛇头聚成,两个头蛇身的衔接处互相融合,雕刻巧妙至极。
我绕着展柜转了几圈,在闷油瓶的掩护下,成功地用手机对权杖进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拍完我检查了一下照片,删掉了几张不太清晰的。
把手机又塞回裤兜中后抬头一看,闷油瓶还在盯着那支三头蛇权杖,像是在思索什么,我连忙凑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这应该不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