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简单明了了,闷油瓶用青铜铃铛救醒钱东升和李三疆后,他们一行人跟着他循着水声走出了洞穴,出口藏在一个瀑布后,相当隐蔽。
他们走了近五个小时才回到了湖边,接着看到了留守的队伍,霍老太和杨世华竟然也在,还受了不小的伤。问过之后才知道当时他们当时中了招,死得一个伙计都不剩,自己也伤得不轻,所以只下到第四层就退了出来,听说霍老太还是被杨世华背出来的,难怪以她对张家楼的执念也没再往下走。
看到我们的情况,他们马上对我们进行了长时间的洗肺和中和碱性毒气的治疗,我当时还痉挛了,足足打了六支镇静剂才让我放松下来。
这期间我就一直昏迷,直到在把我们转移到医院的途中才醒过来。
【瓶邪】1990 第二部 第29 (完) 就跟烂尾一样完结了第二部,努力第三部
胖子说完,就问我那个石台机关是不是很怪?好像就是做来专门把人送出张家楼的一样,我是学建筑的,有没有什么想法?
若是从前的我,肯定会给他分析机关的原理,再根据建造者的目的推断机关存在的意义,甚至还会和他讨论小哥重回张家楼怎么救人。
可现在我脑子里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光琢磨它们都琢磨不过来,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
我心里有些烦躁,就叫胖子给我根烟,我好好想想,哪天想清楚了再给他讲。
胖子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才鬼鬼祟祟地从兜里掏了一根烟给我:省点抽,被发现千万别说我给你的。
我就说老子现在连裤衩都不是自己的,从哪变根烟?你这不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胖子就道:别介,你慢慢抽慢慢想,只要不提到我就行。说完继续低头吃他第二盒盒饭去了。我原以为胖子还会问我在张家古楼最底层时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胖子什么都没说。也幸好他不问,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点起烟,只吸了一口,就感觉一股剧烈的灼烧感从气管冲到了肺里,我立马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种疼痛感才逐渐消失。我吸了一下鼻子,一抬头就看到闷油瓶拎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看着我。
老实说现在看到闷油瓶心情还真有点复杂,一时之间我也做不出什么反应,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坐下,对我说不能抽烟,我才惊醒一样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把烟往床头柜上一按。
闷油瓶对我的行为也没什么表态,就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我仔细一看,是个快餐碗,大概是给我买的吃的。
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边接就边去找胖子的身影,没想到那家伙见情况不妙早就溜了。
那之后无聊得我不想描述,基本上就是闷油瓶一言不发地盯着我吃饭,我偶尔跟他对上眼就干笑一下。
大概五天之后,我才能下床走动。闷油瓶恢复得比我好,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我,每天还把我搞出去晒太阳。
不过两个人坐在一起要么大眼瞪小眼,要么坐着发呆,几乎没什么交谈。
又过了三天之后,我的身体总算完全恢复了,胖子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北京去处理他从张家楼里倒出来的东西。
原本老九门的其他当家是想让我一起到北京,毕竟这次伤亡惨重,好歹得有个交代。不过因为考虑到大家都元气大伤,商量后决定先恢复好再谈后续的事,我才有了一个月的休息时间。
二叔回长沙办点事,临走前交代我一定要回杭州。闷油瓶自然是要跟我一起走的,所以我们跟胖子在火车站分了手,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杭州,除了屋子有了霉气,倒还真是一切都没有改变。看着窗外的街道,顿时觉得在张家古楼经历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闷油瓶一直沉默不语,其实我看他的表情和眼神知道他有话想说,也许我们都在等一个契机,毕竟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不过就像以前一样,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总是我让步,这次也一样。肯定是我先开口,否则他绝对能把我憋死!
这天晚上我们吃完饭,看他把桌子上的垃圾打包好后,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后道:小哥,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闷油瓶还没坐下,眼睛就先盯着我手中的烟。我苦笑了一下,就说小哥你就让我抽吧,不然我还真说不出话了。
闷油瓶这才把眼光转到我脸上,直直地盯着我,问道:吴邪,你想起了多少?
不得不说闷油瓶永远都有办法让我吃惊,听他的话他分明已经知道我脑子里多出了一块记忆,亏我之前还绞尽脑汁去想怎么跟他讨论这个有点玄幻的事。
我吸了一大口烟,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开始讲这一段听起来相当匪夷所思,甚至非常穿越的记忆,或者称之为故事可能更符合我对它们的感觉。
1748年夏,也就是乾隆十三年夏,太白山一带一处官矿挖出一根青铜古柱,由根部一直向下挖了四个月,未见到底的迹象,上报之后,乾隆皇帝密令铁头骁骑营领三千死囚继续挖掘。
三千死囚顺着青铜古柱向下一直挖,挖掘了四年零三个月之后,到乾隆十八年春,在山底挖出了一个青白龙纹石头盒子,石盒内有空间,似乎藏有一件物品,但是盒身却完全没有缝隙,怎么也无法打开,因为怕损坏盒内的东西所以也不敢强行破坏。
龙纹石头盒子被送入了宫中,皇帝开始在全国秘密寻找可以打开盒子的人,但到当年的年末都没有找到,直到年关将至,当时的刑部尚书刘统勋为皇帝引荐了一个名叫吴中的人,说他有龙纹石头盒的开启方法。当晚皇帝和吴中密谈许久,刘统勋不知道他们密谈的内容,但次日就接到了一道密旨和两张画像,全面通缉两个人:吴邪和张瑞承。
吴邪是我,说到这我又抽了一口烟,才涩声道,而张瑞承应该就是你,张起灵是你成为张家族长后才改的名。
闷油瓶点了点头,就说:吴中我记得,他是汪家过继到吴家来的,以前的名字叫汪藏海。
我干笑了一声,心说你知道最好了,否则我还真不好解释汪藏海怎么会成了我和这个闷油瓶子的干儿子。
我见闷油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古代的绘图水平地球人都知道,所以光凭这两张图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在吴中的协助之下,三年之后刘统勋终于把人带了回来,这件事的成功完成,奠定了刘统勋在军机处的地位。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除了感觉张瑞承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淡然外,看不出来他们能打开那个神秘的青白龙纹石头盒。(从这里往后,我都用汪藏海来代替吴中这个称呼,用张起灵代替张瑞承,我感觉这样我会讲得顺一点。)
刚开始他们两人并不愿意帮忙打开龙纹石盒,僵持一周之后,也不知道汪藏海单独跟张起灵说了什么,他忽然松口同意打开石盒。
在我恢复的记忆里,张起灵选了一个夜晚来打开石盒。在开盒之前皇帝曾问过他需要什么,并为他准备了一堆精巧的工具,但是张起灵只摇了摇头,拈起两根细细的青铜小棍就让侍卫熄了蜡烛。
看来盒里的东西无法见光,我们在黑暗中等了相当长的时间,在听到四更天的更鼓响后,终于听到张起灵道:打开了。
我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疲惫,想必耗费了不少心力。皇帝听了一喜,就想让太监掌灯。张起灵却及时阻止了他,道:盒子里的东西不能见光。
以当时的照明条件,门一关,檐下廊灯的光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隐约看见石盒的轮廓,里面有什么完全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