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话音一落胖子就啧了一声,说,不是吧,这张大佛爷家也忒神奇了,搞个祖屋自家人都进不去。
霍秀秀看了胖子一眼,就说还是有人很多人进去过的,只是都没出来而已。霍秀秀叹了一口气,道,就连我姑姑也没有回来。
气氛一下变得有点沉重,霍秀秀振作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虽然不知道张家古楼中藏着什么,那楼与道光皇帝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奶奶自小就告诉我,如果样式雷这最后一层的机关图现世,那就说明老九门的人又要再下一次张家楼,那时不管当家的是谁,都必须得去夹这个喇嘛。
虽说这是张大佛爷的召集令,但我更倾向于觉得这是老九门之间的秘密协议,只要一看到样式雷就代表他们协商的计划开始实行,所以很可能他们有什么原因必须得下这个张家楼,或者里面有他们必须得到的东西,但因为没有机关图所以自己下不去。霍秀秀说到这,向我眨眨眼,说:有关样式雷,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霍秀秀说了这么多,其实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多少,但多多少少解释了我的一些疑问。我想了一下,问她:张大佛爷不是长沙发的家,怎么张家楼会在广西?
霍秀秀想了想,就说这个问题她也问过她奶奶,她奶奶告诉她,有时候江湖上流传的一些事,真真假假,必须自己剥除外壳。
我愣了一下,道,这可是大实话。我对于张大佛爷也是我爷爷的笔记上看来的,只记得他家的大玉佛、二响环和娶媳妇点天灯了。
一听我这么说霍秀秀笑了,道:点天灯多威风哪,吴邪哥哥,你今天晚上可以说是巨星登场,日后道上可没有人不知道你了。
我说那可是几百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烧钱,那种威风可真不是普通人能顶得住,我觉得我当时心跳得有一百八,人都懵的。
小丫头一听继续笑我,说我只点一盏灯就吓成这样,当年张大佛爷为了追老婆可是一连点了三盏。顿了一下,她还一脸憧憬的说:如果是谁为我点三盏,我估计也会当场同意他的求婚。
我看了霍秀秀一眼,就说她,现在的女生怎么虚荣心这么强,怪不得社会上一大堆单身汉,三盏灯半年收成,这多烧钱?再说了,那都是拿命下斗换来的,这种得瑟劲,老婆娶回家了怕也养不久。
看起来张夫人是个妙人儿啊,连你们老九门老大这种看惯莺莺燕燕的都挡不住。胖子摸摸下巴,也一副神往的表情:张大佛爷出手那都是什么档次的明器?半年收成是我我也嫁。
我笑起来,说:胖子,就你这样得倒送给张大佛爷半年收成,别人还得考虑考虑。
胖子不服气,抖了抖他一身神膘说:怎么着,胖爷能上山下海,这就是个胖了的大师兄,收了我也不亏啊。
霍秀秀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连闷油瓶的嘴角都抽了。我就对胖子说,妙人儿,你让小哥都挡不住了。
胖子一看,闷油瓶的表情似乎是在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我说小哥,你平时不是面瘫得挺好,这会来凑什么热闹。
闷油瓶没理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骂了一下胖子,转过头对霍秀秀说:不瞎扯了,咱们说正经的,你家是不是有个叫霍玲的,王令玲?
霍秀秀点点头,道:那是我姑姑,我会去查这些事情,就是因为我姑姑的突然失踪。
听她这么一说,我终于确定,西沙考古队绝对跟老九门有关,甚至很可能就是由老九门的后人组成的。
想到这我就让霍秀秀把她查到的说一说,小丫头立马不干,说我们三个大男人就知道占她便宜。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想也是,这些告诉她也无所谓,于是我便将我们之前的经历都一五一时地告诉了她,足足说了大半个小时,说到云顶天宫的时候,霍秀秀对青铜门非常感兴趣,刚想让我仔细把门描述一下,闷油瓶突然开口道:有人来了。
闷油瓶边说边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门就追了出去。我和胖子还有霍秀秀跟上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清闷油瓶的背影。
霍秀秀说:不好,看来被发现了,我得先回去了。说完一翻身上了桌,身形好比杂技一样就扭到了梁上。
她该说的都还没说,我有点急了,抬头问她:你就这么走了?
小丫头低头看着我,嘻嘻一笑,就说还有机会,让我别着急。而且估计很快的我们也要下那个斗,她要告诉我们的最多只能给我们提个醒。说完她探身出去,一下就不见了。
我回头看胖子,问他要不要追上去。胖子看着天窗,摇摇头,道:咱们就在这等小哥,免得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
我一听也对,就跟胖子守着玉玺和鬼头戒指。没几分钟时间,闷油瓶从门外走了进来,对我们道:人追丢了。
胖子听了就骂:我靠,这地方也太不安全了吧,怎么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他娘的,还让我们一人一个屋,半夜被人做掉了怎么办?
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发虚,就问闷油瓶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闷油瓶没回答我,倒是难得说了一句:他们不敢乱来。
我不知道闷油瓶口中的他们是什么人,但听他这么一说心倒是松了下来。
胖子问接下来怎么办,没事他可得回房抓紧时间洗了睡个舒坦觉。我愣了一下,就说怎么,不是睡这间房吗?
胖子嘁了一声,指着床说:我说天真,真要三人住一间,这床咱们得叠罗汉才睡得下吧?
我一看那床,的确是小了点,就拍了拍胖子:那要辛苦胖爷你当床垫了。
胖子往床上一横,对我道:你就只能跟胖爷得瑟,换了小哥,你也是给小哥当床垫的料。边说他就边指着门口,说李三疆给他们每人安排了一间房,让我出门右边走,带小哥回屋,省得小哥迷路。
我呸了一口,就用衣服把玉玺和鬼头戒指裹好,跟着闷油瓶走了出去。
出门按胖子的说法过去右边的屋子一看,果然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已经是个待客的模样。我就把裹着玉玺的衣服塞给闷油瓶,这些东西在他手上比在我手上安全多了。
闷油瓶把东西接过去,随意的就往床头一放。按胖子的说法,李三疆应该也给我安排了房间才是,但闷油瓶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直接就进了浴室。
我根本来不及拦,也不好说我要找人带我去房间,只好待在那盯着床头上包着衣服的玉玺。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边的床也是单人雕花木床,不过我跟闷油瓶挤一挤倒也能贴面饼一样躺上去,省得再去找李三疆问我的房间。说起来今天闯了这么大的祸,现在还能洗个澡睡个囫囵觉,已经是高等级享受了。
从新月饭店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令我应接不暇,直到现在我才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有时间理清楚头绪。
一想到老九门我就觉得脑子发疼,听他们这么一说,吴家根本也跑不掉,我很有可能明天就能见到我二叔那张脸。我到底闯了多大的祸我现在还不清楚,二叔和三叔不同,我那套对他根本没用。估计就今天做的这些事已经足够让二叔把我押回家拆几遍。
闷油瓶走了出来,见我夹着烟发呆,就让我去洗。
我也大概冲了一下,北京夜里的自来水的度数还真让我觉得有点不好受。出来就看到闷油瓶靠着床头闭眼坐着,我心想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的确该休息了,就走过去让他躺好。
闷油瓶摇了摇头,就说我先睡,他守夜。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又不是在斗里,守什么夜?但转念一想,玉玺这东西确实也有点让人担心,我就让他先睡一下,后半夜才换班,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
他根本没搭理我,就用眼神示意让我上去。我没有办法,只好爬上床,但的确是时间还早,人根本没有睡意,我坐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闷油瓶他昨天说他手上还有几张样式雷,在哪?
样式雷上画的可是斗里的机关图,多一张就多一分活的希望,不能打马虎。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侧了一下身,从裤袋里摸了一沓纸给我,有5、6张之多。我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样式雷。我看着手中的图纸心想,原来闷油瓶出门不带钱,就带这玩意了。不过就算这些值十来二十万,你也不能直接拿来当钱花啊。
我翻了几下,就把样式雷还给闷油瓶:这东西你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