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要到头了,也就是将要到恒山了。
可不,五个人下了船,北岳已然在望。
靠岸处是个小村落,十来户人家,几乎全是靠在这儿上下船的客商维生,所以十来户人家除了一两户打渔的之外,不是开个简陋的小客栈,供人打尖歇息,住上一夜的,就是卖吃卖喝的。
五个人挑了一家干净点儿,门面大点儿的,随便吃了点东西,略作歇息,便动身往恒山行去。
刚离那家店没多远,一只雪翎信鸽掠过头顶,振翅往恒山方面飞去,转眼间成了一个小白点。
小红道:“原来那家店是东方家开的。”
池映红道:“我原就觉得那家店不大对,本来嘛!已在恒山世家势力范围之内,水旱两路焉能不派驻眼线,监视往来。”
西门飞霜道:“也好,这么一来有人接了,可省去不少麻烦。”
李玉楼始终没说话,但是他神色平静安祥,却看不出什么来。
----------------------
第二十九章
有道是:“看山跑死马。”一点不错,恒山在望,而且近在眼前,五个人不疾不徐的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方始抵达山脚下。
路的尽头,山脚之下,又是一个小村落,仍然是十几户人家。
但是,此刻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一个人影不见,一点声息不闻,便是连一条狗也看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看不见人,听不见声息,可是从屋外一些迹象看,这十几户人家几乎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难不成都入山打猎去了?难不成妇孺老小也去了?正自诧异,李玉楼、西门飞霜、池映红三个凝神搜寻之余,忽然听见一些声响,这些声响极其轻微,分别来自两个不同方向。
一前、一后的方向。
前头,在不远屋后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上,后头,在身后四五丈外一处屋角后。
分明,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五人的行动。
李玉楼微抬手,五个人停了步。
然后,他扬声发话道:“我等来朝北岳,拜访恒山世家,倘若是恒山世家的人,何妨大大方方现身说话?”他这儿话声方落,那株大树上枝叶一声轻响,一条人影飞射落地,是个背插长剑的年轻青衣人。
同时,五个人也听见,背后也来了一个,五个人都没回头。
只听那年轻青衣人冶然道:“尊驾好听觉,那里来的,为什么拜访恒山世家?”李玉楼还没说话,西门飞霜已然上前道:“烦请通报,西门飞霜等特来拜访!”
树影人名,西门飞霜刚把话说完,年轻青衣人轻“哦”了声,颜色立改,抱拳躬身道:
“原来是衡阳世家西门二姑娘,失敬,在下有眼无珠,还望二姑娘见谅,这就往上通报,请稍候!”
他转身飞跃,两三个起落,便已不见。
后头一个没动,就因为后头那个没动,所以几个人不便说话,只交换了一个眼色。
没多大工夫,一条人影掠下登山道,飞射在面前,正是适才那年轻青衣人,他躬身抱拳道:“请几位登山,半山上有迎宾人恭候。”
居然没人下山迎接,不是情形不对,便是东方家的人架子大。
几个人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来求取谅解的,委屈一点算得了什么,这点委屈都不能受,那即将来临的大委屈又如何能忍?西门飞霜淡然道:“有劳了!”
偕同李玉楼、池映红,带着小红、小绿迈步往登山路行去。
那年轻青衣人跟后头那个没有跟来,显然是不准备陪五人上山去。
上得登山道,踏着石阶上行,登山道依山势蜿蜒,一边临山壁,一边尽是茂密树林,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息。
但是李玉楼、池映红、西门飞霜已听出,山壁顶上也好,茂密林中也好,隔不远便躲着一个在暗中监视。
至于是专为他们五个人设下的桩卡,还是原木就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五个人装作未觉察,一路上也没交谈说话,踏着石阶直往上去。
看看已到山腰,转过一处石壁,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地,平地之上还建着一座八角小亭,檐下横额三个字,写的是“迎宾亭”。
或许,恒山世家通常都是在这儿迎宾。
亭外站着六名中年青衫人,个个手提长剑。
亭里则坐着三名青衫老者,一名白胖,一名枯瘦,还有一名环目虬髯。
一见五人行到,亭里三名老者立即站起,由白胖老者带领步出小亭,停在亭前一丈左右处。
容得五人走近,白胖老者立即抱拳躬身:“白云奇,忝为恒山世家总管,率左右二管事,代表主人及主母,迎接西门二姑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