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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楼一张脸红得厉害,道:“谢谢两位老人家曲谅!”西门逸又微一笑:“正主儿都愿意,我们何必起哄,这种事吃力讨不了好的。”
四世家两正两邪,东方、西门两家恰好列在这个“邪”字之内,而没想到一旦救了西门夫人,一旦结上了亲,西门氏二老竞如此平易可亲,尤其西门逸,竟如此豁达诙谐,这是李玉楼跟池映红,甚更于天下武林都想不到的。
可能,就跟对西门飞霜这位“冷面素心黑罗刹”的看法一样,说西门家跟东方家一样,列在一个“邪”字之内,是错误,是传闻之误,西门家顶多也只是出了一个西门飞雪不肯子而已。
西门逸夫妇何等老于世故,他们避开李玉楼跟池映红的关系不谈,因为那毕竟是李玉楼跟池映红的长辈们的一念之误。
他们只提了二十年前的百花谷惊变,提起了这个不幸,自不免相对曦嘘一番。
老夫妇俩还说,自当年至今,衡阳世家对这件不幸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两家既已结了亲,更是义不容辞,从今以后,西门家一定会尽全力协助,务期早日找出残凶,侦破此一公案。
李玉楼并不希望别人插手,但是两位老人家的盛情,又冲着未婚娇妻,他不能不致谢一番。
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西门逸命人往里间提出了那名中年婢女。
李玉楼的制穴手法,别人解不开,解铃还得系铃人,李玉楼搜出了中年婢女预藏在口中的毒药之后,拍活了中年埤女的穴道。
问是白问,中年婢女的说词跟前些华山、济南二世家的几个中年婢女一样。
最后,还是由李玉楼废了她一身武功,放走了她。
小红、小绿对西门飞霜忠心耿耿,西门飞霜对这两个美而伶俐的婢女也情同姐妹,何况李玉楼、池映红之来,也得力于地二人救主心切,不顾生死,出外找寻。
尤其这中间还牵扯了一个东方玉瑶,人家代二婢不辞辛苦离庵找李玉楼,也欠人家一份情。
西门飞霜也好,李玉楼、池映红也好,自然挂念着二婢。
于是,西门飞霜禀明爹娘,耍偕个郎兄妹去探亲,去接回。
西门逸马上就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们去吧!不管怎么说,东方家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我跟你娘带着你哥哥到恒山走一赵——”
话声未落,池映红就截了口:“何必劳动您二位,解铃还须系铃人,接回小红、小绿后,我们跑一赵恒山世家就行了,有东方姑娘这个助力,也好说话。”西门逸道:“东方玉琪的一身武功,是毁在玉楼手里,你们认为由你们去妥当吗?”池映红道:“这件事总要解决的,避而不见不是办法,有东方姑娘这个助力,东方氏二老,如果了解乃子足咎由自取,应没什么话好说。”
西门逸摇头道:“只怕东方夫妇不是那么通情达礼的人。”
池映红道:“既然如此,那更不能躲,也躲不掉,必须面对面加以解决。”
西门夫人微微点头道:“倒也是,可是雪儿的事怎么办?总是他害人,毁了人家女儿的一辈子。”池映红道:“真要说起来,那也怪他们的儿子,如果不是飞霜姐福运好,不也毁在了他们儿子手里?还是由我们几个前去吧—冲着东方姑娘,总要作个圆满解决,到那时候,您两位再亲自登门也不迟。”
西门夫人转望西门逸道:“映红姑娘言之有理,我看咱们就听她的吧?”西门夫人既已同意,西门逸自然也就点了点头。
西门飞霜因挂念小红、小绿,便不再鼽误,当郎和李玉楼兄妹拜别父母,三人联袂出了客栈。
剃度出家,法名枯心的东方玉瑶,告诉过李玉楼池映红,她那座尼庵庵名叫“水月庵”。
有名就不难打听不难找。
李玉楼、池映红带路,三个人踏上了来时,一路打听、一路问,没多久,三个人就找到了“水月庵”。
“水月庵”座落在一条小溪畔,一片桃林中。
小溪清澈见底,桃林一片丹红。
“水月庵”的座落处,美而宁静。
更美的是,片片红叶随流水,红绿相映,默默远去,只要不是俗人,应该都会爱这个地方。
只要不是俗人,应该都爱拾几片红叶,坐在溪畔,投叶于水,看它随波远去。
现在溪畔就坐着位姑娘,她的衣裳跟枫叶一样红,她面向溪流,一动不动。
她,一定不俗。
池映红轻声道:“那一定是小红。”她是由红衣姑娘的衣着判断。
西门飞霜激动点头:“不错,是她!”她因激动而忍不住脱口轻唤:“小红!” ', ' ')